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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瑾年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退讓

時以瑾年 叔于 2072 2019-06-03 08:34:00

  自從孟長瑾有了身孕,李洵時每日不是歇在玥覃苑,就是在文德殿,這后宮其余的地方便是再也沒有踏足過。

  太后深知如此專寵必會讓后宮一干人滋生出一些怨念,就趁著李洵時來請安的時候特意將其中的弊端說與他聽。可沒說上幾句,李洵時就明顯不耐煩,借口說朝中還有大事要處理,撩袍而去。

  一連幾日就再不見人影,就連太后派人去請皇帝商議選秀之事也托詞不至,為此,太后還發(fā)了好一頓脾氣,結(jié)果皇帝沒到,倒是等來了孟長瑾。

  這段時日選秀之事也一直壓在孟長瑾心里,她每次想開口與李洵時說這件事,話至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宮中選秀一年一度,也是老祖宗就開始的規(guī)矩,也是為了皇家子孫后代著想。

  若她開口,即使是為此埋怨他,以發(fā)泄自己心中不滿,皇帝縱然再愛她,也斷然不會為了她而去改了這個規(guī)矩,后宮畢竟也是關(guān)乎朝堂,她獨寵已經(jīng)惹來了很多非議,若再因此而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恐怕會讓他為難。

  孟長瑾這次過來,太后自然沒好臉色對她,索性把孟長瑾拒于門外,派佩含出去傳個話給她。

  可孟長瑾這次是打定主意要見上太后一面,任憑佩含怎么說也不愿意離去,佩含沒了辦法,只好進去稟報太后。

  太后一聽,愈發(fā)生氣,這怒火也一并撒在了佩含身上:“你難道老糊涂了不是,這點事情也辦不好!”

  佩含知道太后在氣頭上,也就只好受著,太后也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些,放緩了語氣道:“時兒還從未跟哀家這么紅過臉,還不是這個禍水的孟長瑾,她但凡知道勸一勸皇帝,何至于如此!”

  “太后所言極是,可到底宓昭儀如今是有了身孕,若在我們這里有了個閃失……”佩含知道太后的委屈,可現(xiàn)實擺在這里,只能出聲勸慰她。

  太后縱使再生氣,可到底還是顧慮她腹中的孩子,嘆了口氣:“這懷了身孕的人就是金貴,連哀家都得讓她三分,也罷,傳她進來?!?p>  孟長瑾進來時,太后正歪在榻上,精神看上去欠佳,想必這幾日也不舒心。

  太后免了她的行禮,還命人給她看座,孟長瑾站久了確實有些疲累,也不拘禮,謝過太后便坐了下來。

  太后也是聰明人,知道孟長瑾無事不登三寶殿,直截了當(dāng)問:“你來找哀家,所為何事?”

  孟長瑾見太后如此直接,自己也不宜顧左右而言他,曬笑道:“這幾日陛下朝政繁忙,但還是掛念太后您的身子,所以特意讓臣妾代他來看望太后,還有些話,臣妾也想趁此機會可以與太后說說。”

  太后心中一冷笑,她的兒子她豈會不知,若真有掛念自己的心老早就親自過來了,怎么會讓她做說客。

  說是為了緩和她和皇帝關(guān)系而來是假,有自己的私心怕才是真的。

  “哦?”太后眉眼一挑,言語里盡是疏離,“什么話派人傳與哀家就是,你有了身孕可是這滿宮上下最金貴的人,為這點小事還親自跑一趟,哀家可真消受不起?!?p>  太后與皇帝紅了臉,說到底根源也是在她身上,所以對太后這尖酸的話語孟長瑾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宮里宮外都在說臣妾專寵,這點臣妾并不否認?!?p>  沒想到孟長瑾竟然將這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就連佩含和碧溪都在一旁倒吸一口涼氣,可太后還算是冷靜,只哼了聲,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孟長瑾繼續(xù)道:“臣妾深愛著陛下,自然也是希望心里也只有臣妾,若是中間再有其他人插入,臣妾是萬萬不能接受的?!?p>  “你還真是狂妄自大,你又能保證這帝王恩情能有多久,還是你以為仰仗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權(quán)勢在握?”太后冷笑,她經(jīng)歷了兩個朝代,這后宮的恩寵看的比所有人都通透,昨日風(fēng)光無限的寵妃明日就可能被皇帝棄如敝履,在宮中最讓人安心的還是那穩(wěn)固的地位。

  孟長瑾也不害怕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在太后面前坦白:“如果問臣妾想不想做皇后,臣妾自然是想的,可臣妾之所以會有這種念想不是為了皇后這個位子,只是為了能與陛下并肩而立,若陛下立臣妾為后,臣妾定會欣然接受。”

  “你到底是為何目的,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你今日的來意怕不僅僅是為了向哀家證明你對皇帝的深情厚誼吧?!钡降资翘螅酃舛纠?,三言兩語之間就大概猜出孟長瑾的意圖。

  孟長瑾緩緩起身,朝太后欠身一拜:“臣妾不求賢良淑德,所以也不會勸陛下雨露均沾,只是這次的選秀關(guān)乎前朝。陛下只是一時鉆進了死胡同,臣妾會盡量說服陛下,選秀的一應(yīng)事宜臣妾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讓太后您多費費心?!?p>  太后以為她說了這么多就是為了阻止這次選秀,可不料她竟主動提出愿意去說服皇帝,這倒是讓太后大感意外。

  既然孟長瑾這邊松了口,太后也沒什么好顧慮的:“那哀家就等你的好消息?!?p>  言罷,由佩含攙著起身,徑直進了內(nèi)室。

  孟長瑾從慈德殿出來后,直接就去了文德殿,碧溪知道孟長瑾是不愿新人入宮的,昨日一晚都睡不好也是因為此事,今日能在太后面前說出這番話,想必也是內(nèi)心不好受。

  碧溪也不知道用什么語言去寬慰她,只在孟長瑾站在文德殿大門前時,感受到孟長瑾內(nèi)心的糾結(jié)與無奈。

  碧溪伸出一只手輕拍了她胳膊,抿嘴一笑:“不論你想去做什么,我都會在一旁陪著你的?!?p>  孟長瑾回望了碧溪一眼,她方才在太后面前說話的勇氣在走到文德殿前都消失了,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直裝聾作啞就不會發(fā)生,她朝著碧溪一頷首,有些取舍還是要有的。

  不遠處,王裕小跑著走上前來相迎:“宓昭儀,陛下剛說要去玥覃苑您就來了,這可不正是心意相通么?!?p>  “有勞王總管了?!泵祥L瑾客氣道。

  他小心著將孟長瑾領(lǐng)進屋子后,就和碧溪一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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