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凡接通了電話:“怎么了?”
聽著她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呼嘯的寒風(fēng)夾雜著汽車的鳴笛聲,搶先一步霸占了她的聽覺。
這么晚了還在外面?
想著辛凡看了一眼手表,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
電話那邊的人終于說話了:“我在警局外面。”
辛凡一愣:“有事?”
“接你回家。”
冷司寒輕輕的說道,辛凡看不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但是心頭卻不自覺一跳。
“我在工作……”
話沒說完電話被掛斷了,辛凡看著手機蹙起了眉頭。
就這么想離婚嗎,這么晚了還在外面等著。
剛想著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剛剛還在電話里說話的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
“走吧?!?p> 冷司寒看著她說道,命令的語氣讓人沒有一絲反駁的余地。
辛凡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
“我……”
“我在這里你也工作不下去,有話不如回家說?!?p> 說著冷司寒已經(jīng)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等著她起身離開。
辛凡一愣,聽他話里的意思,看來已經(jīng)做好了她不離開他就在這里一直待下去的打算。
看了他一會兒辛凡最終嘆了一口氣,拿起外套準(zhǔn)備跟他離開,一慌神瞥見他嘴角的笑意,再看過去,竟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剛剛是自己看錯了?想著辛凡甩了甩沉悶的腦子。
上了車辛凡也不忘工作,拿出資料細細的捉摸,冷司寒看了她好幾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辛凡以為自己看資料太專心,只覺得車子沒一會兒就停了,還以為到家了,想也沒想就下了車。低頭走路兩步,察覺到小區(qū)氛圍不似御景別墅那樣靜謐,這才抬頭往四周看去。
看著陌生的建筑物,疑惑的看向冷司寒。
“這里是?”
冷司寒看了她一眼,徑直往一幢別墅走去。
想起來秋楊下午說的話,辛凡了然,看來冷司寒果然在這里買了房。
也是,原來那里有兩人不愉快的回憶,都要離婚了,那里肯定是不想住了。
但是冷司寒為什么要把她帶來這里?難道離了婚以后他還要換房子?
疑惑著辛凡已經(jīng)跟著他進了別墅,跟御景別墅的裝修風(fēng)格差不多,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這里格外的大,五層的豪華別墅,足夠十幾口人住了。
“少夫人回來了,飯已經(jīng)做好了。”
辛凡剛放下外套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一個中年女人從廚房的方向走出來,慈眉善目下掩蓋著職場女性也難以企及的強硬氣息。
“鐘姐?!?p> 辛凡半疑惑半驚訝的說道。
鐘姐是老爺子身邊的人,怎么在這里?
看出來她眼里的疑惑,鐘姐笑道:“老爺子不放心少爺和少夫人,所以讓我來這邊伺候?!?p> 辛凡愣了愣,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冷司寒。
笑道:“真是麻煩鐘姐了,我們可以照顧自己,只是沒了鐘姐那邊怎么辦?”
鐘姐和冷家的其他傭人不一樣,是冷家的管家,也是老爺子以前的秘書,待在老爺子身邊時間長了,難免學(xué)會了老爺子的手段,把冷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冷家的幾位爺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鐘姐笑道:“現(xiàn)在家里二太太管著呢,少夫人就不用操心了?!?p> 辛凡笑了笑沒說話,雖然從小被她帶大,已經(jīng)了解她的脾氣,但是心里還是有幾分怵面前這個強硬的女人。
“少爺和夫人上樓去換衣服,我讓人布置晚飯?!?p> 辛凡這才知道她竟然連冷家的傭人也帶來了,驚訝之余只能頷首笑了笑,跟著冷司寒進了電梯。
“怎么回事?”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兩人,辛凡也不用掩飾自己,看著他問道。
冷司寒面無表情:“爺爺察覺到了。”
辛凡蹙眉:“秋楊說漏嘴了?”
冷司寒的臉上依舊讓人看不出來神情,目視前方。
“或許?!?p> 辛凡暗暗咬牙,只聽見他繼續(xù)說道:“婚可能暫時離不了了?!?p> 辛凡頷首:“我不著急,可能要委屈你了?!?p> 委屈他和不喜歡的人繼續(x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冷司寒萬年不變的臉終于有了松動,臉色陰沉,眼里滿是冷戾之色。
辛凡被他看得怔了怔,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
就那么不愿意委屈一下?
電梯到了五樓,冷司寒徑直走了出去,臉色依舊不好看。
辛凡跟上他:“我住哪間?”
說完想到什么愣了愣,老爺子派鐘姐來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她怕是不能和冷司寒分房睡了。
冷司寒可能還在生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辛凡也沒問,跟著他進了房間。
果然沒猜錯,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已經(jīng)被搬了過來。
想到要和冷司寒睡在一個房間,辛凡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冷司寒以為她不愿意,臉色更加難看,換了衣服一聲不吭的下了樓。
吃著晚飯,辛凡想著一會兒找什么樣的借口避免同床,還沒想到法子手機就響了。
是小魏打來的。
辛凡直覺不好,馬上接了起來。
“什么事?”說著已經(jīng)放下了筷子。
“頭,不好了,陳亮失去聯(lián)系了?!?p> “怎么回事,我們保護他的人呢?”辛凡蹙著眉頭,一邊說著一邊上樓。
“跟丟了。”小魏在電話那邊低聲說道。
辛凡暗暗咬牙:“你們在哪里?”
“陳家?!?p> 辛凡掛了電話,迅速換好衣服下了樓。
“鐘姐,隊里有急事,晚上我不回來了。”
說完看了一眼冷司寒,見他臉色不好,便什么也沒說,穿上外套出了門。
等人離開了,鐘姐看著緊緊關(guān)上的門,臉上的慍意一閃而過。
“少爺求我來,難道就是看您給少夫人擺臉子的?”
冷司寒不說話,鐘姐忍了一會兒,揮揮手讓守在一旁的傭人退了下去。
“少爺信不信我?”
冷司寒自小父母雙亡,鐘姐對他頗有照顧,在冷家,除了老爺子,冷司寒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抬頭看向她,臉上的陰沉已經(jīng)褪去,雖然什么也沒說,鐘姐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答案。
鐘姐笑了笑,少爺不善言辭,又不會表露心跡,贏得少夫人的真心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時候,看來還得她親自出馬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