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司寒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明明只是胳膊骨折,可是鐘姐緊張的樣子卻像是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受她情緒影響辛凡也難免多了些關(guān)心。
“要喝水嗎?”
冷司寒搖頭。
“餓嗎?”
冷司寒還是搖頭,就像是和家長賭氣的小孩,看都不看她一眼。
辛凡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下樓吃飯,餓了叫我?!?p>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司寒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蹙。
生氣了?是不是他剛剛太過分了?要不一會兒給她個臺階下?
正想著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辛凡一臉沉重的走了進來,沒看他一眼,徑直進了衣帽間。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衣服。
本想主動示好的冷司寒眉頭一緊:“出門?”
辛凡嗯了一聲:“晚上可能不回來了?!?p> 說完已經(jīng)打開門離開了。
冷司寒話還沒說出來,望著緊緊關(guān)上的門暗暗咬牙。
早知道就該聽鐘姐的,對她溫柔一點,剛剛那樣子她不會是以為他討厭她吧?
誰讓她那天說那樣的話,竟然說跟他結(jié)婚是為了“做樣子”給別人看。
想起來那天辛凡冷冰冰的樣子,冷司寒心里一塞,更沒了吃飯的欲望,倒頭直接睡了。
辛凡離開湖邊別墅,來不及打車,直接從車庫里開了一輛冷司寒比較低調(diào)的車,急匆匆的到了現(xiàn)場。
警察老王看見她馬上迎上去,因為了解辛凡的脾性,省了打招呼,直接說道:“死者女,韓春靜,35歲,家庭主婦,被人割了喉,報警人是她九歲的兒子?!?p> 辛凡一邊上樓一邊問道:“死者其他家屬呢?”
“死者丈夫楊延國是外來務工人員,一家三口租房子住,我們聯(lián)系不到他的丈夫?!?p> 說完老王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刑警隊的人來了我們就撤了,有什么幫助直接聯(lián)系我?!?p> 辛凡頷首,帶上手套進了現(xiàn)場。
死者死在客廳里,面部朝下,半個身體浸在血泊里,房間里充斥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年輕的警察都站在門外,忍著惡心的沖動不敢進門。
只見辛凡面不改色的走到尸體旁蹲下,直接把尸體翻了過來,脖子上的致命傷口暴露出來,隨著尸體的動作“噗”的一聲,又有血噴了出來。
站在外面的小警察驚呼了一聲,看見從容不迫的辛凡又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只是眼睛再也不敢往里面瞅。
果然是滅絕師太,這樣都能面不改色。
辛凡蹲在尸體旁看了一會兒,尸體已經(jīng)冰涼,死了應該有些時候了。
屋里有些凌亂,死者死之前一定抵抗過,門窗緊閉,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不排除熟人作案,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死者的丈夫。
正想著猴子他們帶著人來了。
猴子嘖了一聲:“一劍封喉?!?p> 辛凡瞥了他一眼,猴子馬上把不正經(jīng)的樣子收斂起來。
“猴子,小魏勘察現(xiàn)場,靚靚跟我去對門。”
被點名的徐靚靚眼睛一亮,馬上拿著紙筆跟上辛凡。
死者的兒子叫楊鵬飛,九歲,報警后就被鄰居帶回家安頓。
門敲了兩下馬上被人打開,露出半張小心翼翼的臉。
“你們找誰?”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只開了一個門縫,躲在防盜鏈后面的臉色略微難看。
辛凡拿出工作證:“刑警隊隊長辛凡,正在調(diào)查韓春靜一案,請配合我們調(diào)查?!?p> 女人松了一口氣,把防盜鏈拔下來,徹底的打開了門。
“原來是警察同志啊,快請進。”
辛凡跟著她進去:“楊鵬飛呢?”
女人嘆了一口氣:“在里屋呢,可能是嚇壞了,飯也不吃,一直在那哭,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怕是也問不出來什么。”
說著打開臥室的門,往里面走了兩步,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抱著膝蓋啜泣的楊鵬飛,瘦瘦弱弱的,隨著抽泣聲肩膀抖動著,無助極了。
“好可憐啊?!?p> 徐靚靚小聲的說道,辛凡往前的步子頓了一下。
“算了?!?p> 低吟了一句又回到了客廳。
女人給他們倒了熱水喝,徐靚靚說了謝謝,老老實實的坐在辛凡的身邊。
“案發(fā)時間有聽見什么動靜嗎?”辛凡問道。
女人搖頭:“我白天去上班,晚上七點回的家,回來她已經(jīng)死了?!?p> “你和他們夫妻兩人的關(guān)系怎么樣?”
鄰居嘆了一口氣:“這家的女人不愛理人,也很少參加我們的社區(qū)活動,她男人一喝醉就對她拳打腳踢,對兒子也經(jīng)常打罵,不過她男人對人倒是親和,和街坊鄰居見了面總是熱情的打招呼,也經(jīng)常逗逗附近的孩子。”
“他們家最近有什么人出入嗎?”
鄰居想了想:“也沒見過什么人,那家女主人很宅,我們平時都很少見到她。”
辛凡沉思,之后辛凡又走訪了幾家鄰居,說辭和女人的沒什么出入。
這時猴子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密封袋,袋子里面放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頭,我們在樓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這個?!?p> 辛凡瞇了瞇眼:“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猴子搖頭:“小魏已經(jīng)帶人采集了現(xiàn)場的指紋信息,我們馬上帶回局去核對?!?p> 辛凡頷首:“把尸體也帶回去?!?p> 回到警局,辛凡神色凝重:“想辦法找到死者的丈夫楊延國?!?p> 小魏應了一聲,猴子疑問:“頭覺得是楊延國?”
辛凡沒說話,猴子只好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徐靚靚跟著出來,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的辛凡。
“我該做什么?”
猴子搖頭:“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先休息一會兒吧,說不準明天怎么忙呢?!?p> 徐靚靚抿了抿嘴:“我們這是在等頭的吩咐嗎?”
“是在等尸檢報告和檢查結(jié)果?!闭f完猴子嘆了一口氣,“估計得明天了。”
話音剛落,辛凡從辦公室探出頭來:“別在這里耗著了,都回家休息,明天一早過來。”
猴子應了一聲,剛想離開徐靚靚拽住了他。
“頭不回家嗎?”
猴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辛凡又回到了辦公室,眉頭微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猴子嘆了一口氣:“頭今天晚上是不會回家的,一有案子警局就是她的家,也不知道冷司寒怎么受得了。”
最后一句是嘀咕出來的,徐靚靚沒聽清:“什么?”
猴子笑道:“沒事,回家睡吧,明天還要早起?!?p> 徐靚靚疑惑的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辛凡,最后跟著猴子一起離開了。
正如猴子所言,冷司寒確實受不了,但是他沒有辦法,誰讓老婆是個工作狂。
不過他沒辦法并不代表別人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