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提起一整壇酒就往自己的嘴里灌,看得某人一陣心疼。
“逸辰,我的桃花釀可不是這么喝的?!毖遭曇话褤屜鲁莩绞种械木茐亍?p> “韞之,我明日就要走了,我好舍不得你啊?!背莩竭@只傻白甜,耷拉著腦袋,依偎在言鈺身旁,那張精致的小臉配上那雙奪目的眼眸,著實(shí)讓人忍不住愛撫。
“咳咳逸辰,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況且我們?nèi)蘸笥植皇窃僖膊灰娏?,你大可不必如此?!?p> 言鈺努力的想把粘在她身上的他拿走,可是,好不容易費(fèi)勁巴力移走的他,又再一次黏了上來。只好由著她,放棄了掙扎。
大概是因?yàn)槊魅站鸵x開京城了,楚逸辰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他是想回到父王身邊的,作為一個(gè)缺少父愛孩子,這次回潁州他無疑是期盼的。
可一想到,他要離開這個(gè)他所熟悉的京城,他就不由得心慌慌,這里有他的朋友,他從小到大的玩伴,這些年來他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這里。
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的心都暖了,韞之,我們這輩子都會是朋友,他簡直沒法想象以后的人生沒有“他”這么好的朋友,他會怎么辦?
雖然“他”看起來溫潤如玉,宛若謫仙,但是他對九公主竟然這么的有人情味,讓他很吃味??伤琅f是他最最認(rèn)可的“君子”,她品行高潔,有時(shí)又不拘小節(jié),他很珍視他們的友誼。
“是啊逸辰,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給誰看啊,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的喝酒,有什么事就直說,別磨磨唧唧跟個(gè)娘們似的?!苯瓧髯鳛樵趫鑫ㄒ徊跐h子,就是見不得他這副模樣。
“誰是娘們,喝就喝誰怕誰?!”楚逸辰再次拿起酒壇,一陣牛飲。
江楓敬他是條漢子,也跟著一頓牛飲。
“兩位行行好吧,你們兩個(gè)人這么喝,可真是糟蹋了我的好酒啊。”
言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成功的讓楚逸辰和江楓都停了下來,就連一個(gè)人喝悶酒的葉尚恭都將眸光聚齊在了她的身上。
葉尚恭本就內(nèi)心掙扎不已,因?yàn)樽约糊}齪的想法,為此很是汗顏。
加之那日言鈺來找他,同他所說的話,他怕,他害怕極了,有一天這樣的他們,不在是好友,而是成為敵人。言鈺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提心吊膽,他擔(dān)心他受到傷害。
見著他們的眸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言鈺也沒有一絲不自在。
“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難得今日諸位在此一聚,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言鈺一言,讓楚逸辰和江楓豁然開亮,他們不過是短暫的離別,他們這般姿態(tài),著實(shí)讓人徒增笑話。
不過,言鈺一片心意,他們自是不可辜負(fù),“來來來,我等一醉解千愁!”
“鈺,來干了它,別扭扭捏捏的,喝!”楓的熱情不是誰都能承受來的,言鈺自是不敢推脫。
拿起酒壇的她,雅致的倒進(jìn)酒杯,悠閑的自斟自酌。
她的纖指如上好的羊脂玉般晶瑩白皙,微微揚(yáng)起的下顎袒露出精致的脖頸,舉杯飲酒竟自成風(fēng)流。
酒漬隱隱約約從嘴角中溢出,沿著脖頸順勢而下留進(jìn)衣衫,微微抿起唇角因酒水的滋潤而魅惑萬分,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見到此情此景早已醉了,眾人都魔怔般的看著她。
楚逸辰喃喃自語,“韞之你真好看?!?p> 葉尚恭聞言怔住了,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楚逸辰的身上,看著他對她癡迷的雙眼,他的心像被揪起來一般,生疼生疼。
他像頓時(shí)驚醒了一般,狼狽的把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依舊面色如常,可那早已青筋暴起的手臂,已然暴露出內(nèi)心的不平靜。
“嘿嘿,別說鈺這樣還挺好看的,就像嬌滴滴的小姑娘?!本唧w哪里好看,江楓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他苦惱的撓撓頭,反正就是好看,看著舒坦。
“你懂什么,你看誰都像是姑娘,你若是想要姑娘,就去笙歌閣,或者早日娶個(gè)妻回來,免得看誰都像姑娘!”楚逸辰懟了懟江楓,真是個(gè)粗人,不解風(fēng)情!
看著嬉戲玩鬧的二人,葉的心中升起一絲悲涼,還是一個(gè)人在角落里自己喝著悶酒。
此夜于他而言,無疑是漫長的,視線逐漸模糊了,夢里他看見了初次相見時(shí)那個(gè)胡鬧的小世子,他像一個(gè)孩子般肆意,逐漸成就了今天這般,一個(gè)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來來來,喝??!”江楓最后還是被小世子成功套路,最后無力的醉倒了。
“韞之,韞之?”抱著酒壇子不撒手的楚逸辰,看著醉倒在榻上的言鈺,興致勃勃的湊了上去。
“韞之,起來陪我喝酒,明日我就要走了,難道你不想我嗎?”楚逸辰使出吃奶得勁,使勁的搖了搖言鈺的頭。
見他還是不鳥自己,不由得委屈起來,于是乎我們的楚小世子窩進(jìn)了言鈺的懷里求安慰求愛撫。
她的懷抱異常柔軟,柔軟的不可思議,還散發(fā)著謎一般的體香,縈繞在他的四周,讓他愛不釋手。
他簡直難以想象,平日里那個(gè)一塵不染的陌上人,竟然會有一天在自己的懷里像個(gè)孩子般沉睡著。
他們的距離好像從來沒有像今時(shí)今日這般近過,他猶豫著伸出一根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順著她的瓊鼻描繪著她的臉頰。
今晚的夜色剛剛好,靜謐柔和,最后他溺在其中睡了過去。
本該無人打擾的醉心齋,今晨卻并不顯得寧靜,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公子竟然橫七豎八的躺在此處,成何體統(tǒng)!?
一陣喧鬧,打擾了屬于他們的安寧。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
因?yàn)橐灰棺砭?,言鈺的頭很痛,伸出手無力的揉了揉腦仁,頓時(shí)清醒了許多,尤其是看到懷里還有個(gè)大活人的情況下,更是一下子就清醒了。
沒錯(cuò),換成誰大清早看到自己的懷里有個(gè)男人,都會嚇一跳,更何況還是言鈺這種身世不足為外人道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