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聽說了嗎,前天藍家小公主差點放火燒了游戲場,昨天又放了越境的外族人?!?p> “現(xiàn)在誰不知道啊,滿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這種事可是得進局子的啊,說是判死刑也不足為過?!?p> “你可別忘了,人家可是藍家人?!?p> “嘁,藍家人又怎么了,自古以來天子犯法,與民同罪!
何況藍家多大,死她一個算什么,不然怎么服民眾?”
“這倒也是?!?p> 一夜之間,藍若蕭的事情不脛而走,一直被掛在頭條扯不下來,一浪高過一浪,皆是把她判了死刑。
群眾的好奇心總是這么重,只要有八卦,怎么也止不住他們議論,無論是不是以武為尊的陵城,還是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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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蕭手指飛速地舞動在屏幕上,一臉專注地翻著今天的新聞,倒是有些興趣缺缺的樣子:
“怎么來來回回就這么幾句話,好罵罵幾句讓我也好借鑒一下?!?p> “你夠了吧,沒有判死刑之前他們還會顧忌一點你的身份的?!?p> 常思兩只黑黝黝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兩只爪子抓著一張央求了半天藍若蕭給自己起的名字的紙片,一邊為自己不能叫自家主人歐尼醬而感到十分不高興。
就說嘛,她怎么就會這么好心給自己起名字,感情要拿這么大的代價交換啊,氣死了,氣死了。
藍若蕭低頭看了一眼抱在自己懷里的小狐貍。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猖狂的人,唔,靡罪,他這是怎樣的意思啊,非得讓自己上演一場英雄救狐嗎?
這下常思真是要賴上自己了,不愧是變異動物,連知恩圖報都知道。
“這世間哪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又哪有什么我必須負擔(dān)的,只要我想,只要我愿意,我想摧毀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藍若蕭輕輕呢喃著那句話,有些減壓的感覺,不覺低低一笑,原來,如此乖張倒是可以做自己的精神支柱的啊。
“哇哦,小主人笑起來好美哦,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啊?!?p> 常思看的晃花了眼,小爪子里的紙片兒都掉在地上了。
——
“不是,安冉,你聽我說啊,這件事跟我真沒什么關(guān)系,你想想啊,我完全是處于被動局勢的……”
炫霖緊緊咬著牙關(guān),滿臉委屈的抬起頭來抓住身邊女孩的胳膊,不管不顧的就想要報上大腿。
呵呵,世界欠你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獎,四周眾人不知道情況,可安冉又怎么會不清楚,要不是這次藍若蕭神奇的從里面跑出來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只是想趕緊離開這個爛攤子而已,怎么會有個家伙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纏上自己呢?
說實話,這個人雖然是自己同班同學(xué),可由于身份的差距,以前根本就沒有什么接觸,怎么現(xiàn)在就180度翻轉(zhuǎn)了?
誰來告訴她這是為什么……
“沒事找事,同學(xu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畢竟那件事現(xiàn)在是人盡皆知,你只是和藍若蕭下了一個戰(zhàn)書而已。”
她氣惱的揉了揉眉頭,大庭廣眾之下只好順著說話,反正她只是想快點離開而已。
“哦,那就好啊,不如到我家看看有什么賠償?shù)陌???p> 炫霖露出一點真心實意的笑容,不等她開口,搶先到,“既然你已經(jīng)接受了我的道歉,這禮物是必須收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呢是呢?!?p> 一見少年朝他們狠狠一瞪眼,看戲的人脖子點的都酸了。
于是乎,安冉就被以受害者的名義帶上了紅色法拉利。
——
“險境求生,不只是險境求生。”
狐貍的眼睛里像是承載著整個大世界,冷峻的神色刻在臉上無法洗刷。
藍若蕭開門的手一頓,轉(zhuǎn)過頭去靜靜地和常思對峙。
“陵城藍家的辛密很多,小心點?!?p> “嗯?!?p> 她對常思忽然的轉(zhuǎn)變表示反應(yīng)不過來,可這話嘛,好生有趣啊。
“十三,快點收拾出來,一會兒通道就要關(guān)閉了?!?p> 門口不時有人在催促她。
嘖,自己家里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不就是差點燒了一座森林,放了一個外族人嘛,人丁眾多的家族里,她這個排位十三的少女沒武學(xué)天賦的,只是僥幸獲得了一個藍姓的人。
放在內(nèi)部,怎么會能引得起家主重視,莫非常思剛說的話是真的?
藍若蕭瞇了瞇眼,安頓好小狐貍,壓下滿心疑惑,來了一個閃亮登場。
殘陽本能的抬起頭來,就見一個少女施施然地從閣樓頂端直接跳了下來,眼里風(fēng)輕云淡,好像沒有做什么大事一樣,一驚道:“你,你……”
然后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額,她好像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人,不是一具能上天入地的靈魂,這么跳下來還完好無損簡直是個奇跡,失策啊失策,話說她的職業(yè)操守呢?
藍若蕭看了看臉皮抽搐的男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
在這之前她沒有讓人察覺到怪異,靠的就是偽裝,那幫人要是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性情大變的人,本著不可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的觀念,早就秘密進行檢驗然后開膛破肚扔河里喂鯊魚去了。
所以她不得不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每次都要學(xué)著原主的性格過日子,真是心累的不行,她現(xiàn)在都有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了。
幸運的是,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偏偏就讓她遇上了。
這次的原主其實性格是個極端,整日縮在自己的龜殼里不敢出來,人家打招呼也不敢回應(yīng),在別人眼里就四個字形容——目中無人。
這樣一個沒人關(guān)注的孤女,靈魂契合度又上達百分之九十九,這是最好做殼子的一個了。
所以原主被人殺后,呃,準確的說應(yīng)是誤殺,似乎是不小心進入了某個黑幫圈子,然后人家槍走火了。(但是,槍為何會走火到原主的身上,又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所以原主就這么魂歸西天了,所以她才會花費這么大的代價,不惜繞這么大的圈子來送走少女殘余的靈魂。
想到這里,藍若蕭簡單粗暴地揪起殘陽的衣領(lǐng),拍拍肩膀囑咐道:“帶路?!?p> “哦哦。”
殘陽回過神來,露出對強者極大的尊敬,急忙屁顛屁顛地超前走去。
笑話,你不服氣了也試試,誰能不掉威壓不來個蹦極就直接跳樓裝逼的啊,這個逼裝的他給99分,扣1分怕眾人嫉妒。
陵城里四處傳藍家,無人不知這樣一個存在,可除了藍家的大部分核心弟子外,哪有人知道藍家的根據(jù)地在哪兒,就連藍若蕭以前都沒有去過,他們所看到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是藍家派遣的閑散子弟在城里歷練的。
閣樓輕微晃動了一下,四處安置的燈盞被不可思議的排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大鵬。
“這是陣法?!?p> 殘陽一邊解釋,一邊讓其憑空出現(xiàn)的精密儀器檢驗自己的虹膜,有些得意的說著,“咋們藍家對此設(shè)置了嚴密的儀器處理,如果你的虹膜沒有被電腦貯存,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進不了藍家的門。
不過你放心,有我?guī)е?,一路暢通無阻。”
說著,他還想從藍若蕭的臉上找出半點驚喜之意,可惜沒有,心想,不愧是大神啊,就是見得過世面,哪像他,第一次學(xué)習(xí)的時候差點激動地暈過去。
少年,你真是想多了。
要是藍若蕭知道他的心情,還不得無語死,你對一個沉睡了幾十年的,還未從民國時期脫離出來的人談世面,是要人比人氣死人嗎?
藍若蕭淡淡地用手撫摸著用新型材料合成的門,心里泛起驚濤駭浪,她倒是吃驚了一會,沒想到啊,祖國的發(fā)展日新月異,改變地如此迅速啊。
真不知道那些人還會怎么為非作歹,畢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她不敢小覷了那幫人。
藍若蕭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盯著腳底下回旋式的漆黑扶梯,順著殘陽的叮囑就走了下去。
“既然如此,她要更努力才行?!?p> “哎,十三,你小心點啊,我告訴你,這條走廊上詭異的事挺多的。
聽說里面有很多不可言說的的怪物,我給你在前面開道,你可要小心點后面。
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殘陽的話戛然而止,只見藍若蕭一警覺,反手便抓住了一團蠕動的黑氣,黑暗中語句打趣:“就是這個?不會傷人?”
“哈哈,說錯了說錯了?!?p> 殘陽一聲干笑,硬著頭皮說道,心里咆哮不停,什么時候這里還有這種東西了?
殘陽記得自己來這里初步測試的時候都是些幻覺,怎么今天就變升級版了啊,真是夠打臉了,丟死人了。
藍若蕭不置可否,閑散地跟在男孩的后面,心中對這些如鬼魂一般的生物十分好奇,難道是怨靈?
她的手指從逐漸消散的黑氣間穿梭過去,一無所獲。
正覺疑惑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微微一顫,連帶著身體都晃了一晃,藍若蕭非但沒有一點痛苦之色,而且內(nèi)心涌起一陣喜悅。
看這樣子,小龍是要醒了啊,原來這些東西,還能大補一下,挺好。
小龍就是靡罪口里的那只小蛇,能看出她的靈魂構(gòu)造的人,不見得有多弱,甚至是很強了,所以之前她才會對靡罪忌憚不已。
就像一條畫廊,走了幾步,里面的景物依稀可見,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墻壁上,四周盡是千奇百怪的圖片,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她的耳邊盡是殘陽的碎碎念:“十三啊,聽我爺爺?shù)臓敔斦f,這里只是對初到的人心智的測試,所以后面我就幫不了你了,要是有什么幻境,你一定要挺過來!”
笑話,她什么時候會對這種虛幻的東西所迷住。
淡淡光暈里,藍若蕭揚起一抹張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