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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星河九萬里

013 解剖之謎

眼中星河九萬里 常類 3399 2019-07-02 17:05:00

  “你們讓不讓?”

  宮廷建筑前,風(fēng)刮著少女的頭發(fā),露出一張清冷的臉來。

  四下犯難,一大排保鏢死守著門口,個個露出輕嗤的表情來,其中一個上前道:“藍(lán)小姐,你可不要忘了,這里是炫家,不是說闖就能闖的,倘若是藍(lán)家家主來了,我們自然不敢這樣,可你,能代表藍(lán)家嗎?”

  “大哥,跟她廢什么話,把葉夫人要的人直接抓進(jìn)來就算了,還不利索?”

  藍(lán)若蕭的眼神一無波瀾,她把身側(cè)坐著輪椅的女孩拉到背后,靜靜地往前走了幾步,“我再說一遍,讓開,不然到時候——”

  幾百年來沉淀下來的氣勢全開,那群黑衣不覺往后稍退一步。

  古時有張飛長坂橋上一陣吼嚇退曹兵的,絕非偶然。就像這樣。

  “你們會后悔的?!?p>  她話剛說完,就被一陣嘲諷聲給打斷了:“藍(lán)小姐,我該是說你不自量力呢,還是太自作多情了?!?p>  明明是和她差不多大的人,站在自己的前面便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安全感,安冉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本想感動一番,又忽的想起之前發(fā)生的種種事,有點(diǎn)別扭的把頭扭過去,小聲在后面嘟囔著:“藍(lán)若蕭,你別跟這些人硬來,他們?nèi)硕啵€有槍,除非你有三頭六臂,不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的。”

  安冉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硬闖嗎?怕是沒闖進(jìn)去就滿身血洞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彼{(lán)若蕭頭也不回,漫不經(jīng)心道。

  為何你有如此大的自信心?安冉呵呵一聲,滿臉灰心地低下頭去,看來,這招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方法是真不行啊,她當(dāng)初是哪里抽了風(fēng)才會讓這個人來幫自己的。

  那些人有點(diǎn)沒耐心了,輸給一個女人本來就是丟臉的事,何況剛才?

  四面有人圍了上來,猶如密集的工蟻搬運(yùn),場面甚為壯觀。

  “炫霖,你這招叫什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么?”

  藍(lán)若蕭定定的望著一處,弟弟的笑了起來。

  咦?她怎么跟空氣說話,難不成想要求上帝幫忙?

  對不起,上帝不會幫你的,它只會去幫那些努力過的人。

  安冉徹底喪了。

  保鏢自然是不會相信她說的話的,要是在搞一個一不留神,人跑了怎么辦?

  他們還算好,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很少會輕敵,除了話多了一點(diǎn)。

  驀地——

  “唉唉唉,你們,趕緊給我散開,還圍毆藍(lán)小姐呢,怎么不先洗洗睡覺,不知道藍(lán)小姐是我的朋友嗎?真是的。”

  炫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跑過來的時候還猛地摔了一跤。

  眾人來不及滿頭黑線一下表示感慨,就被兇的無話可說了。

  “來者便是客,你趕緊進(jìn)來吧?對了,你后面是——”

  “是安冉小姐。”一個保鏢急忙回答。

  “住嘴,我問你了嗎,你們,趕緊下去給我領(lǐng)罰?!?p>  嗷嗷!為什么???他們又沒犯什么錯,只不過是攔了一個人而已。

  想著,黑衣人的眼里對藍(lán)若蕭都帶上了淡淡的黑色怨氣。

  “炫霖?!彼{(lán)若蕭輕輕吐出兩個字來,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你會不知道我后面的是誰?”

  炫霖臉一紅抓了抓頭發(fā),大大咧咧地說,“哎呀,客套話而已,不過我就很奇怪,蕭蕭什么時候竟然覺得我是漁翁得利呢?他們是我家的人,我有那么犯傻么?”

  隨即他湊近,低下聲音問,”你怎么把她帶來了?我好不容易把她放出去的,過來還不是受死嗎?”

  安冉放在輪椅上的手不覺緊了緊。

  嘖,還蕭蕭呢,我跟你有那么熟嗎?藍(lán)若蕭動了動唇,扯道,“還真是你放出去的?算了,今天我就是要帶她進(jìn)去,你別瞞著了,她的父母是不是還在里面?你放心,葉萱她奈何不了我的,趕緊帶我們進(jìn)去?!?p>  炫霖?zé)o可奈何狀,聳了聳肩,說:“昨天安冉慌亂下都沒有好好參觀我這里,我這次就算做個導(dǎo)游,帶你們參觀參觀參觀吧,放心,我會保護(hù)你們的。至于她父母,昨天來找他們女兒,結(jié)果,被我母親軟禁了,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母親其實(shí)啊,人真的很好呢?!?p>  他說著,一邊兩眼警告的望向保鏢同志們,一邊領(lǐng)著兩人進(jìn)門。

  “別處理他們了,我可不想遭那么多人怨恨。”門緩緩打開,藍(lán)若蕭活動了一下剛才已經(jīng)僵硬的肢體,緩緩說,‘’炫霖,你知道的,我剛才那樣做的目的?!?p>  “好好好,這好辦,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膘帕夭缓靡馑嫉男α诵Γ笊贍攽B(tài)勢紆尊降貴地一揮手,說,“叔叔們,你們被赦免了,趕緊去做自己的事吧!”

  ——

  葉萱滿眼淚水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著一張照片,眼神溫柔,嘴唇一張一閉不知道在說什么。

  “安冉,你去勸勸我母親吧,自從你走后心態(tài)就不好,許是想起了以前小琪的事,我跟她說好了,她答應(yīng)不會對你做那樣的事了,相信我,只要她開心了,一定會放了你的父母?!碧崞鹑~萱的時候,炫霖走有一股不可名狀的情緒在內(nèi)心涌動,翻卷。

  通過冗長的走廊,兩人已經(jīng)了解到了具體情況。

  葉萱年輕時生下了第一個女孩兒,叫炫琪,是個很漂亮的洋娃娃呢,紅唇白齒,好不惹人喜愛,女孩兒嘴甜,心里住著個小天使,說起話來都軟聲軟氣的,但人武功也好,小小年齡就領(lǐng)悟了武道精神,拜了陵城第一武學(xué)大師賀詮做了首席弟子,受萬人仰慕。

  可她不是上帝的寵兒,因?yàn)樵谄吣昵埃喷鞯陌藲q生日上,突然猝死。

  對,就是猝死的,醫(yī)生后來鑒定說,是太過勞累的。

  于是葉萱便失去了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從此陷入了彷徨之中。

  可她能甘心嗎?她愧疚,她不舍,她甚至抱著自己女兒冰冷的尸體,坐在生日宴會上,完美的過了一個生日。

  她以前倒沒有這般走火入魔,人死不能復(fù)生她這個道理都懂,可誰讓有些人就是心懷不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想搞什么,在炫琪死的幾年后,葉萱突然得到了一個秘方——只要把和自己女兒相似的部分肢體,血型,骨架,皮膚從一些人身上截下來,再引入動物的靈魂做成容器,便能將原先的尸體里的意識帶出,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盡管做成的人會有些破碎,可整體上還是好的。

  為什么要引入一個動物的靈魂呢?因?yàn)槿ナ赖娜艘庾R微弱,完全支持不起來身體,如果有一些和她相似磁場的小家伙,便會相互吸引,但不會結(jié)合成一個新的靈魂,人就是人,動物還是動物,永遠(yuǎn)不會混在一起的。

  藍(lán)若蕭這種,也算太能變異了,兩個靈魂體相互牽連,甚至賦予動物新的智慧,不然那些人也不會大費(fèi)周折的去找她。

  話說起來,這位葉萱夫人手段也真的是高超,短短幾年已經(jīng)找到了與她女兒相似的o型血,皮膚,胳膊腿等等,缺的就是一個頭顱,一張臉。

  “真的很抱歉,安冉,我不知道你那么像炫琪,不然我不可能會把你帶來的?!膘帕赜行┌没诘恼f。

  這也不怪他,葉萱自打失去女兒后整天神魂不舍,于是炫霖的父親就派人不顧葉萱的阻攔燒毀了一切關(guān)于炫琪的東西,除卻那張洋娃娃般的照片,因?yàn)?,它一直被葉萱抱在懷里,連睡覺都不敢放手。

  “對了,那你是怎么樣說服葉萱的?”藍(lán)若蕭抱著胳膊打量著他,不肯放過他之前話里的每個漏洞,問道。

  安冉和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倒不一樣,第一,她得就她的父母,其二,畢竟炫霖也是葉萱的兒子嘛,做個母親哪有那么狠的,她想的是——

  母愛真的是太偉大了,想起葉萱,她就覺得她可憐,自己也是個女孩,當(dāng)然更能做一個好的女兒。

  “阿姨,我……”想到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xiǎn),安冉便放下心來,緩緩搖著輪椅走了過去,擦干少婦臉上的眼淚。

  藍(lán)若蕭也沒阻攔,見炫霖望著房里兩人的背影有些發(fā)呆,揉揉了隨時發(fā)疼的胳膊,聲音愈漸愈遠(yuǎn):“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那要不要我?guī)兔?呃……我是說,怕你找不到地方?!?p>  “不用,這里仆人還挺多,我不會傻到不會問路。”

  炫霖笑了。

  “安冉啊,我的好孩子,小天使……你能來阿姨真的是很高興,能不能跟阿姨說會話?”

  “……”

  ——

  這里的別墅可不是什么小閣樓,寬敞明亮,雖然沒有大的不著邊際,但九曲十八彎還是有的,超智能的攝像頭360度無死角的盯著你,簡直是……很難犯案啊!

  藍(lán)若蕭思索著,她自然不是要去洗手間的,她只是覺得待在那兒也沒有什么作用,倒不如走走找找線索,本來還以為炫霖肯定會跟過來的,沒想到出乎意料啊,這樣倒好辦事了。

  什么?有攝像頭還怎么辦事,不愁,這些都是小事,雖然現(xiàn)在她不敢玩的跳脫,但簡單粗暴的方式她還是敢做的,就另辟蹊徑的想一下,只要去總監(jiān)控室刪掉錄像不就好了?至于那里的人,先給弄暈吧。

  說干就干。

  都說蛇的嗅覺器官發(fā)達(dá),雖然小蛇還沒有醒來,但通過之前她的吸收魂魄和以毒攻毒的辦法,看來也有松動的跡象,所以這些稱之為技能的東西她倒也能用。

  監(jiān)控室是什么味道呢?里面的靜電粉末噴涂技術(shù)的味道應(yīng)該是很明顯的吧?

  她鬼魅的身影移動在眾人嘰嘰喳喳的走廊上,所到的地方,只剩一片殘影。

  要不是她的這具身體機(jī)能不行了,她大可一直這么移動下,在過程中,絕對保證無人發(fā)現(xiàn)。

  藍(lán)若蕭這樣子,倒有點(diǎn)飛檐走壁的姿態(tài),要么扒著窗子走,要么上墻撐著胳膊,身體發(fā)狂的疼,還不得忍著,曲曲直直找了幾間房,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疼的,跳落時衣服已經(jīng)浸透了汗水。

  她推開房門,便聽大呵一聲,“什么人,怎么敢闖機(jī)房重地?”

  藍(lán)若蕭嘴角一抽,甩了一下頭發(fā),表示對接下來不會見血的場景的失望,同樣冷冷地回道:“送你去地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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