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霖倒是有些吃驚,他記得上次在自己家里,這個女人明顯就是強撐著在恐嚇人的。
“本來就很好?!彼齽恿藙哟剑?。
之前由于原主的事情,身體疼的完全下不了手,現(xiàn)在原主的愿望雖然沒有完成,但也算是在完成的路上了,所以痛苦什么的,完全減輕了很多。
她想著,祿祁走過來從炫霖手里奪過手槍。
“小魚兒,你們兩人認識???”
“怎么了?”
“我就問問?!?p> 藍若蕭便見祿祁把槍頭指向了少年的腦袋。
“藍若蕭,你身邊幫手還挺多的??!”炫霖倒是一點都不怕,無奈的聳了聳肩感慨道。
她瞇了瞇眼,“你還是跟我第一面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p> “是啊,一樣的,很熟悉不是么?”炫霖把頭轉過來,“反正裝了這么多年了,我一時也改不回來,就這樣挺好的?!?p> “小魚兒,你們兩原來很熟啊?”
祿祁思索著下巴又問道。
“還可以吧?!彼{若蕭仔細想了想,之前他差點把自己弄死,她又把炫霖弄暈過,這個仇大概也就扯平了,就剩下幾分朋友之情吧。
話剛說完,炫霖還沒來得及躲,就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砰!”
“你!”
炫霖倒了下去。
藍若蕭嘴角抽了抽:“他背后的勢力其實挺大的,你這樣……”
“OMG,小爺怎么又掛了,不行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吃雞!”
顏爍聽到槍響,突然耍起酒瘋來,大吼了一句又趴了下去。
“……”祿祁吹了吹槍口,正想把槍擱在桌子上。
藍若蕭直接拿了過來,還嫌聲音制造的不夠大,砰砰砰的幾聲槍響,等把槍膛里的子彈用光了才肯作罷。
“呃,小魚兒,你怎么比我還狠?”祿祁把暈倒的人揪起來擱在一邊,“說吧,要干什么?”
沒錯,炫霖其實就是暈倒的,而不是真被打死了。
“干你。”藍若蕭斜睨了他一眼,朝四周墻上幾個黑漆漆剛打下來的洞口看去。
祿祁眼尾延伸,濃郁的睫毛下滿眼星河。
“你這是要給靡主大人找綠帽帶啊,簡直太……”
“好了,不開玩笑了。”藍若蕭聽見外面嘈嘈雜雜的人喧聲,馬上扯回了話題,“我聽莫金洛進來是想要找什么人吧,那我們就幫幫她?!?p> “厲害!”祿祁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里,吹了聲口哨,“那現(xiàn)在咋們怎么辦?”
“跑?!?p> 藍若蕭挑挑揀揀吃了一口新鮮的魚肉,放下筷子直接說道。
祿祁:“……”你太讓我失望了。
莫金洛正蹲在角落里抽煙,濃重的妝下看不清任何神色,黑暗照在她的臉上,來往的人避之不及,拉著自己孩子就跑,如見到洪水猛獸一樣。
“老子又不是要飯的,你們跑什么跑?!?p> 莫金洛悄悄翻了一個白眼,掐滅了手中的煙,滿身都是不知名的味道,她盯著眼前那座飯店。
“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進去?!?p> 因為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線索找到這里不能就斷了。
正苦惱著怎么進去,飯店里就響起幾陣槍聲。
“??!”
有人還以為是恐怖分子襲擊,直接抱著頭就跑了出來。
“這大好的飯店怎么會出現(xiàn)混亂?”
莫金洛有些疑惑,但也顧不得上思考這些事情,眼睛一亮,直接趁亂摸了進去。
她本來是想叫來兩個小弟的,然后想了想還是算了,最后誰成了拖累還不一定呢。
莫金洛跟走自家門一樣輕車熟路的直接走到了工作室里面。
“你們快去給我看看,到底是哪間房里出了槍響,萬一客人受傷了怎么辦!”
總經(jīng)理急急地打著電話,突然便見著一只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別動,不然老子殺了你。”
經(jīng)理一愣,看著手機屏幕上映著的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蛋,伸手就要拿過匕首。
“告訴我,當年那個甜品店的老板去哪兒了?”
莫金洛的手紋絲不動,想的來一個女人的力氣竟然還比自己大,經(jīng)理就吃了一驚
“我怎么知道……”
“說實話,你以為我真不敢下手?”
莫金洛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冷冷的問道。
“我真……”
莫金洛手動了動。
經(jīng)理只感覺面前一陣恍惚,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他兩眼突然沒了聚焦,語氣平靜道:“其實,當年那個店主把這塊地賣給我的時候,我就隨口問了一句,他說他已經(jīng)癌癥晚期治不好了?!?p> 然后可憐的經(jīng)理就暈了過去。
“怎么可能?”
莫金洛對經(jīng)理的話十分相信沒有半點質疑的意思,不,應該是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懷疑,她手撐著墻,因為反噬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算了,我本就應該是這樣一個結果?!?p> 女人苦笑了一聲,隨口嘟囔了句什么,攏了攏衣服,找了一個捷徑直接翻了出去。
門外。
“小魚兒,我怎么看她沒有一點變異的樣子?是不是你猜錯了?”
祿祁由于剛才清理了一下槍上的痕跡,順便把東西塞到某人手里,拉著顏爍走的慢些,沒有聽見剛才兩人的對話聲,有些奇怪的問道。
藍若蕭和兩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睡在椅子上的經(jīng)理,眸色發(fā)深:“不可能,我覺得她有可能一直在用,只是效果不好而已,不然也不可能遭到什么反噬了?!?p> 她走上前來扶好顏爍,想了想。
“那現(xiàn)在要干什么去?”
“回酒店?!?p> “好……等等,你回去干什么?”
“我記得常思還蹲在牧清身邊防止出意外吧?”
“對,不過你提小狐貍做什么?”
藍若蕭抿了抿唇,突然想起常思給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來。
“常思說過,它是一只預言狐,而且它還提到過一種動物,叫做幻狐。”
祿祁挑眉,恍然大悟:“你是說莫金洛跟幻狐有關系?所以你要回去問問常思根據(jù)特征確定一下是不是嘍?”
“剛才那個經(jīng)理,明顯是進入了幻境里面,其實這種變異者制造幻境可是一流的,不僅能為自己本人創(chuàng)造,還將別人置身于一個不同的世界,目的大概跟……你的催眠術一樣?!彼{若蕭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她和祿祁第一次見面時,那人完全控制住了一船的人,突然有點疑惑的望去,“對了,你催眠術怎么那么強?”
“沒你厲害就是了,不信小魚兒你瞧瞧,我都不知道這種變異者的能力,你竟然都聽到過啊~”
祿祁笑容一僵,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身為一個調查了魂組幾百年工作的藍若蕭:“……”她就知道什么也問不出來。
——
“小姐,這是你的白巧克力慕斯?!?p> 青年走過來,纖細無暇的手端過一盤酒心甜點。
莫金洛鼻音重重的嗯了一下,正想拿過來,便見那人的手一頓,把糕點拉了過去,似乎含笑著說:“小姐,請容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種糕點的作用?!?p> 莫金洛仍舊沒有抬起頭去,眼神茫然地盯著桌子。
青年似乎知道她會默認,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兩手交叉在一起:“巧克力慕斯里有種常見的調味品,便是朗姆酒,它的味道其實很獨特,因為它會在巧克力的清新爽口的香甜背后蔓延,當意猶未盡之時,酒香一下子便可以點醒客人之前因為持續(xù)甜膩而造成的味蕾疲勞,所以……”
莫金洛微微抬起頭來,便能看見一雙潔白如玉毫無雜質的手扣在桌面上。
都說手是人的第二張臉,想來這個男人很好看吧。
莫金洛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青年的話,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小姐,你長得真好看?!?p> 那個青年毫無淫邪之意的夸贊道。
莫金洛望著坐在對面的他,剛剛咬過的一口甜點卡在喉嚨里面,酸酸的,澀澀的,也格外的甜。
這人,長得真好看啊。
她和他,對對方的想法竟然是一樣的。
褪去廚師頭上那頂高帽,他白色的袖口隨意的挽起,露出里面干凈素白的胳膊來,青年睫毛煽動,在燈光下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那雙眼睛里滿是真情實意,那眼里也只有兩個小小的她。
“小姐?”
青年疑惑了一聲,叫道。
他獨特優(yōu)美的聲線拉回了莫金洛的意識。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她見青年也不走,便啞著嗓子問道。
“小姐請說,您是我的客人,當然可以問了?!鼻嗄暌琅f笑著,看著店外的寂靜,“反正現(xiàn)在是晚上,也就你一個客人了,我沒什么事情可以做,可以陪你說說話?!?p> 莫金洛攥緊了拳頭,取下黑框眼鏡來,緊盯著青年:“那,你看看我現(xiàn)在好看嗎?”
“比之前好看了??!”他由衷地贊美道,“而且沒之前那份古板的氣息了?!?p> “真的?”
“小姐不會覺得我是騙你的吧?”
青年繞過桌子走了過來,鄭重的說:“如果我騙了你,我就咒我明天,不,一整個月都沒飯吃!”
莫金洛竟然微不察覺的勾起嘴角:“別,你不用這樣?!?p> 當青年離她近在咫尺,心無雜念之時那淺薄的呼吸聲都能互相感知到時——
“莫金洛也就是個死板的人,她一個乖乖女怎么會談戀愛,你別瞎說?!?p> 她的耳邊突然回蕩著一群同學們在一旁的竊竊私語聲。
不,她不想做乖乖女。
“洛洛這女兒挺乖的,你帶著就行,我以后也不會來了?!?p> “不是,姓莫的,你把孩子就這樣推給我干嘛,有什么事上……”
她滿心繁雜,不明白父母以前為什么會這樣說,難道是不喜歡自己的性格嗎?
是了,她也想改變。
莫金洛眨了眨眼,無聲落下一滴眼淚來。
“小姐怎么哭了?”
青年從一旁抽出一張紙來,似乎還有些忽然生出來的慌亂。
他背靠著桌子,昏黃的燈打了下來,那雙如玉的手顯得更為好看。
“沐森,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弄哭了?”
里面走出另一個男人來,看那衣服好像也是個廚師。
“去去去,弄你的事去,跟你有關系嗎?”
青年轉過頭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
有人過來了?莫金洛突然深吸一口氣,收回之前的想法,站起身來。
“小姐你是要回去嗎,可是糕點還沒吃完,我要不幫你打包吧,對了,你怎么回去呢,有車……”
青年突然睜大了眼睛,兩手搭在桌上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