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才知道顏面嗎?那當(dāng)時為何不好好教導(dǎo)自己的嫡子呢?讓他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成為皇城的笑柄。
我雙手抱胸,狐疑的追問著:
“都看見了,只是你哥連那女子的面兒都沒見著嗎?怎么可能啊?都想要霸王硬上弓了?!?p> 趙蕊兒無奈的搖著頭:
“沒騙你,是真的沒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只知道是個女子,眼睛很有誘惑力,況且那女子還是遮面的呢。”
聽著這話,我差點被笑死,遮面?這個趙蕊梓真有那么饑渴難耐嗎?都不把人看清楚就行事?
“難道除了眼睛以外就沒別的特征嗎?怪不得加派了那么多人手都找不出來?”
像似想著什么,繼續(xù)問道:
“那花田樓的老鴇呢?問過沒有?她總該不會什么都不知道吧?人是她放進(jìn)去的,肯定她認(rèn)識啊?!?p> 趙蕊兒聽說這個,更是無奈的對我擺了擺手:
“老鴇?呵,她也不認(rèn)識,只是說她們那里有位小娘子推薦的;
老鴇看著她推薦的人還挺來事兒,就讓她去試下,誰知東窗事發(fā)后連那個小娘子也不見了,最后官府只能讓老鴇下獄。”
我睨著眼,冷笑的抽著嘴角:哪有這么巧的事情?這擺明了是個計謀,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
為何要拿趙蕊梓開刀?難道這人跟總尚書府有過節(jié)?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如果這件事一直未解決,估計總兵大人會找個替死鬼吧?畢竟烏紗帽最要緊。
說話間,趙蕊兒的貼身小婢子手里端著一瓷缽的糕點出現(xiàn),笑著:“二位小姐,看看奴婢端什么來了?”
小磁缽穩(wěn)穩(wěn)的被她放在桌上,看清楚那一小塊造型獨特的糕點,聞著香濃的味道,我心中大喜:
“呀,你那姨娘還做這啊?看來在這個府里除了你的親姨娘也就只有她對你好了吧?”
趙蕊兒笑著點頭,單手捏了一塊放進(jìn)了我手里:
“當(dāng)然,雖然不是親的,可每次我被爹爹罰的時候,她總是能第一時間幫我解救燃眉之急;
現(xiàn)在是每日都會讓下人給我送一些來,這不,你才跨進(jìn)大門,就有人知道你來了,估計咱們府上又有人通風(fēng)報信了?!?p> 我手心里攤著糕點,緊著眉頭,不悅著:“你說說,你們趙府府上那些個下人到底怎么回事?。扛鷤€間諜似的;
我看貴府上的人手已經(jīng)精簡了許多,怎么還會有人又亂嚼舌根?
上次我來也是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就偶遇了趙玉芬,又莫名其妙的偶遇你哥送糕點;
今日想著送了錢財應(yīng)該能清凈一下了,誰知還是沒逃出這個厄運。”
趙蕊兒的表情倒是讓我有點好奇,她真的是把一切都洞察的非常清楚,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讓我再一次的確定了:趙蕊兒根本就不需要我擔(dān)心。
是因為哥哥的事情之后,她把一切都看的那么透析了嗎?成熟了不少。
她笑著:“趙府就是你現(xiàn)在看見的這樣,兄弟姐妹多了,自然是非也就多了;
況且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哪房一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被別人給看穿,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自己最初的心態(tài)?!?p> 簡直就是難以置信,這話能從她嘴里說出來,以前愛哭鼻子,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從來沒心眼的人,如今已經(jīng)完全的蛻變了。
我用一只手捏著手里心的糕點,放進(jìn)嘴里細(xì)嚼慢咽,還是以前的味道:
“是是是,蕊兒姐姐現(xiàn)在最有體會,保持最初的心態(tài)吧,挺好”。
當(dāng)整個糕點在味蕾之中慢慢融化的時候,有個畫面從腦海里閃過:似乎并沒有冷面冰山的馬車?yán)锍缘降哪且环莞屓说奈独偬鴦樱?p> 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呢?呵呵。
趙蕊兒也捏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最后用絹帕遮掩著,細(xì)嚼慢咽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問道:
“對了,沐陽哥哥,今日是什么時辰出發(fā)的?”
她可是非常想出門去送行的,但是,出了那檔子事兒,任何人都不準(zhǔn)踏出府門。
她今日一直都在幻想那個場面應(yīng)該很壯觀吧?皇城內(nèi)大小官員攜帶家眷同圣上一起送大軍出行。
也許有別家小姐朝她那位公子暗送秋波,也許有別家小姐送上了情詩情書,也許有別家的小姐在默默的等待他平安歸來?
她不就是那其中的一位嗎?自己還能瞞得住自己這顆心嗎?說好的放手,可是,真的很難,真的做不到。
從那日回來后,她就日日心如刀絞,本想著能靜靜在家收拾好心情,可是越收拾越亂。
聽姨娘說,心亂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想辦法讓自己靜下來,于是她做起了女紅。
女紅能磨耐一個人的性子,從來都不覺得女紅能讓一個亂糟糟的心能徹底的安靜下來,她逮住了這個方法。
看著她對我投來期待的目光,我沒有節(jié)制的將糕點一塊接一塊的往嘴里放,最后我囫圇著回道:
“卯時三刻。”
趙蕊兒淺笑了一下,又繼續(xù)的問著:“他,可還好?”
看似這問話簡單,實質(zhì)上包含的內(nèi)容實在太多了。
譬如會讓人聯(lián)想到: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是朋友嗎?是親人嗎?還是陌生人?
我只是點了點頭,不敢回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他?他當(dāng)然好著呢,有了心中所牽掛的人,能不好嗎?
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兒跟楊盛楠那么的依依不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不曉得這次他遠(yuǎn)去,他們兩人是否會有書信來往,等班師回朝的時候,是否就要讓老太后下旨賜婚了呢?
太后可是非常贊成這門親事的,就不曉得圣上是否能答應(yīng)了?
我暗自里搖了搖頭,天吶,我想我是想太多了,杞人憂天。
這話,還是咽進(jìn)肚子里吧,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特別是那些仰慕寧沐陽的官家小姐,她們身邊的探子可是無所不能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個善意的謊言應(yīng)該是無傷大雅的哈?等幾個月后讓流言蜚語自己來吧。
我在一旁佯裝著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只敢挨近嘴皮的地方蘸了蘸,這茶葉我是真心喝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