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
到了轉(zhuǎn)角處,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江客疑惑,蹲下身,撫摸史蒂文:“你主人被你弄丟了?”
史蒂文垂頭在地上聞了幾圈,突然撒腳向前奔去。
江客連忙追上。
又過了兩個轉(zhuǎn)彎處,江客瞥一眼身側(cè),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竟然轉(zhuǎn)到了江宅的后花園附近。
她舐了下唇,垂眼看看自己的褲腿,腳腕自發(fā)轉(zhuǎn)了轉(zhuǎn)。
活動一陣兒,腿上的痛處竟然好了很多,眼下絲毫不影響自己的行動。
不過,史蒂文這么折騰,到底要帶她去哪兒?
末了,史蒂文終于停下奔跑的腳丫,回過腦袋望著她。
江客順著角度,抬眼向前望去。只見一顆巨大的柳樹下此時正站著一對被柳樹枝遮擋看不清面孔的男女。
男的身姿頎長挺拔,像標槍一樣立在原地,女的蹬著高跟鞋,身形纖細,還算修長。
兩人的距離不近不遠,借著路燈打出的倒影,從江客的角度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小情侶在約會。
江客眉梢一挑,單看腳,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
南邶這大半夜的,特意跑來這里背著她這個未婚妻和她姐姐私會呢?
這要是讓人看見,又得在網(wǎng)上鬧騰一番。
江客悄無聲息地靠近,半個身體藏在在路燈照不清的昏暗角落,靜靜觀望這一切。
史蒂文乖巧地蹲在她身旁,偶爾抬頭望望她,溫順得也不嚎叫。
不知是不是晚風過疾的緣故,只聽江唯整個人的語調(diào)都在顫抖:“南邶,我不管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但你知不知道江客她來自哪里?她以前的名字叫什么?知道她做過什么可怕的事嗎?”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p> 南邶的聲音冰冷如霜,冷的江客心頭都不禁一陣發(fā)顫。
他都知道些什么?
江唯似乎更加不解了:“既然你都知道,就應(yīng)該明白,江客她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她沒有感情,而且,你也看過她的漫畫,全部都是熱血犯罪類,超乎規(guī)則之外,我甚至懷疑,甚至懷疑……”
“……懷疑什么?”江客懶得再看下去,訕笑著從昏暗的陰影后現(xiàn)出身,“懷疑我有反社會人格?懷疑我有一天會舉起屠刀對準身邊人?”
“江……江客?”江唯沒來由腳下一虛,險些踉蹌,“你怎么會在這里?”
南邶面無表情地看江客一眼,招呼史蒂文回到他身邊。
“我還想問你呢?你這個做姐姐的總想著背后挖你妹妹墻角,不地道吧?緋聞就是緋聞,還當真了怎么?”
說完這句,江客瞟一眼正在逗狗的某人。
然而某人此刻完全置身事外,根本不搭腔。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江客的笑容永遠給人一種藏著刀刃的感覺,江唯很不自在,每每看到都很煩躁。沉了沉復(fù)雜的心緒,她轉(zhuǎn)身離開。
“江唯??!”身后江客略帶怒意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我警告你別觸我底線,否則我不一定會做出什么不擇手段的事?!?p> 江唯腳步稍頓,沒回頭,隨后便從江宅的后門走了回去。
底線?是她的過去還是南邶?
夜晚的奔走打亂了史蒂文的一貫作息,不多時,它就看起來有些疲憊了。南邶將手中的牽引繩給史蒂文拴好。
江客揶揄,主動伸出手:“遛狗不栓繩,南公子好作風。”
南邶將牽引繩手拉的一頭遞過去:“指桑罵槐,吃醋了?”
“我是病號,你帶條狗出來遛我玩,還不能說你嗎?”江客彎腰,摸摸史蒂文的大腦袋,“大家伙,又棒又機靈?!?p> “機靈什么?”南邶漆黑的眼中噙著笑意,伸臂攬過江客的腰,湊近她的臉,“嗯?”
江客曲肘頂他,沒用力:“趁人之危,當街耍流氓是不是?”
“是?!蹦馅姓J得十分坦然,側(cè)身一繞,索性將人抱入懷中,垂頭枕在她肩窩,聲線溫柔,“乖~給我抱抱?!?p> “……你這兩天到底哪根筋不對?”
江客波瀾不驚,也不掙扎。
有那么一霎那,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將手放在南邶的后背上,但想了想,還是沒那么做。
他們認識了一輩子,她也說不清自己對南邶究竟抱著什么樣的感覺。
她這個人沒有多少情緒感知能力,‘喜怒哀樂’這四個字,她感受最強烈的只有‘怒’和‘哀’這兩種陰暗的情緒。
江唯有一點沒說錯,她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