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白天,這條小巷子很安靜,通宵亮起霓虹燈的獵豹酒吧,白天散去喧囂,安靜得毫不起眼。兩只黑貓從墻角一躍竄走,一條家狗在不遠(yuǎn)處看著葉如峰和方木兩人。
“怎么回事?”方木很自覺地跟著葉如峰往后退,警惕地看著獵豹酒吧的小門臉。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可葉如峰卻察覺到了很細(xì)微的不對勁?!皣u?!比~如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獵豹酒吧的二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他聽到不同尋常的動靜了。
“跟我來,到后面去看看?!比~如峰招呼方木跟上。獵豹酒吧的二樓有人在,這人正翻箱倒柜地找著什么東西。
就算是白天,獵豹酒吧也有很多保安和酒保在。這人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潛入二樓找東西,肯定不是一般人。
“臥槽,這是要打架?。 闭f道打架,方木就渾身癢癢。他已經(jīng)七八年沒和人動過手了,現(xiàn)在聽到這兩個字都熱血沸騰。
“打你個頭。”葉如峰在方木頭上拍了一記,讓他閉嘴別說話。
兩人悄悄潛到獵豹酒吧后面,那里有半截梯子,可以直接翻上二樓。從靴子里抽出血刃塞到方木手中,讓他站在下面自保。然后葉如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二樓,他必須得上樓去看看。方木拍了拍胸口,然后對他揮揮手,意思是:我知道了,你快滾吧。
對方木自保的能力,葉如峰還是很放心的,畢竟兩人曾經(jīng)靠著一根鐵棍打服整座文峰市。三步并作兩步,葉如峰翻身上了二樓。他正要探出頭,看看屋子里是誰。
忽然一個黑色的聲音朝他撲來,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這人的身軀不大,氣勢卻像猛虎一樣,帶起一股勁風(fēng)。葉如峰猝不及防,兩人同時從窗口滾落,一起摔下二樓。咚,一聲沉悶的肉體和地面碰撞的聲音,葉如峰忍著劇痛,從地上翻身而起,把那個黑衣人壓在身下。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猛然扭過身子,兩人正面相對,兩雙虎目激烈碰撞,都迸發(fā)出森森的殺氣。葉如峰一拳砸向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躲無可躲,雙手十指交扣護(hù)在胸前,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拳。是個練家子,不好對付。最初的幾秒慌張過去之后,葉如峰內(nèi)心恢復(fù)了冷靜。
這是他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局勢越是緊張,他越是冷靜。忽然,黑衣人雙腿一頂,腰肢像牛猛撞,一下子把葉如峰撞飛。葉如峰就地一滾,馬上翻身起來。
這時,一把西瓜刀砍向葉如峰,葉如峰一低頭,那西瓜刀從他頭頂呼嘯而過。葉如峰沒躲,揉身纏上去,一手擋住黑衣人的攻擊,另一只手捏住黑衣人手腕的氣門,用力一捏,黑衣人手掌頓時一松,西瓜刀落回地上。
黑衣人大驚,虎目圓瞪,他把葉如峰橫抱住,側(cè)身去撿西瓜刀。這黑衣人沒有了刀,就像老虎沒了牙齒,可千萬不能讓他撿起來!情急之下,葉如峰一腳把西瓜刀踢出去老遠(yuǎn)。他反手抱住黑衣人的腰,然后順著黑衣人的腰轉(zhuǎn)了一圈,借著旋轉(zhuǎn)的力把黑衣人退到在地。
“”黑衣人忽然大罵一聲,手伸進(jìn)胸口掏出一把槍。
“哥們兒,冷靜一點(diǎn)。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腦袋看下來,我也沒辦法幫你重新粘起來?!本驮谶@時,方木撿起地上的西瓜刀,從后面橫架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頓時愣住了,松開槍,雙手舉過頭頂。葉如峰走過去,一腳把他的槍踢到,然后一計手刀劈在那人的脖子處。
黑衣人脖子一歪,暈了過去?!皫臀野阉нM(jìn)去?!比~如峰對方木說道?!霸蹅儾粓缶??”方木歪著頭問道。
“報個屁的警,報了警咱們還玩什么?!比~如峰拉起那黑衣人的腳。這人絕對不是無故入室的小偷,他到獵豹酒吧來,一定是來尋找某種重要的東西,葉如峰感覺這人肯定和陳萬金有關(guān)系。“臥槽,葉哥你說的對!”
方木一聽到有的玩就開心,幫葉如峰拉起那黑衣人的另一只腳,兩人拖著黑衣人走進(jìn)獵豹酒吧。走到獵豹酒吧大門口,葉如峰傻眼兒了,酒吧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空空如也?!霸愀猓齼翰粫惺掳?!”葉如峰心里咯噔一跳。
他拿鋼絲開了門,把黑衣人綁好后,三步并作兩步竄上二樓。推開二樓房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柳三兒正倒在血泊里,生死未知。葉如峰沖過去,把柳三兒翻過來,柳三兒面如死灰,滿臉都是血污。
“三兒!”葉如峰晃了晃柳三兒,她還有脈搏,還沒有死。這時,葉如峰感覺抱著柳三兒的手一熱,一股黏黏的血液從柳三兒的肩膀后涌出來。他急忙把柳三兒的衣服解開,只見她的前胸和后背,有一個碩大的貫通傷口,一看就是西瓜刀刺出來的。傷口還在不斷淌血。
葉如峰雙眼發(fā)紅,那衣服按住柳三兒的胸口,沖樓下大喊:“方木,快上來!”肯定是陳萬金干的!葉如峰很肯定。在文峰市,出了陳萬金,沒有人敢對柳三兒下手。
獵豹酒吧在文峰市還是有江湖地位的,陳萬金也一直想要吞并獵豹酒吧。本來柳三兒委曲求全,跟陳萬金逢場作戲,換來了一時的平安。
可自從葉如峰回來之后,柳三兒的心都在葉如峰這里了。
肯定是陳萬金受不了了,直接讓人對柳三兒下手?!瓣惾f金,這比仇我一定會和你算!”葉如峰咬牙切齒道,他雖然按住了柳三兒的傷口,可出血依舊沒有被完全止住。
方木沖到樓上,看到柳三兒倒在血泊里,一下子慌了神:“三姐怎么樣了?”“我止不住她的出血,傷口太大了,封住穴位也沒用,我們現(xiàn)在得立刻送她去醫(yī)院?!?p> 葉如峰說。方木點(diǎn)點(diǎn)頭,問葉如峰要怎么做。葉如峰把柳三兒抱起來,讓方木幫他按住傷口。隨后,兩人急急忙忙下樓往醫(yī)院去。到樓下時,方木指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問葉如峰怎么辦。
被黑衣人就這樣放在這里,說不定一會兒就讓他跑了。葉如峰黑著臉,想都沒想,徑直走到黑衣人身邊,抬腳猛地在他的腿上踏了下去。
咔噠!兩聲清脆的骨折聲之后,是一聲痛苦的尖叫?;杳灾械暮谝氯?,竟然生生痛醒了過來。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只大腳沖著他的腦門兒踢過來,黑衣人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現(xiàn)在來不及處理這人了,必須得趕快把柳三兒送到去。抱著柳三兒沖出去,就在這時,柳三兒的雙眼忽然睜開了一點(diǎn)?!澳阈蚜耍坎挥门?,我馬上把你送到醫(yī)院去。”
葉如峰把柳三兒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心口絞痛不已,如果柳三兒死了,他會讓陳萬金手下所有人都陪葬。
“歐……歐無雙?!绷齼撼鰵獗冗M(jìn)氣多,無力地說道?!叭阍谡f什么?”方木忙問?!皻W無雙?”葉如峰聽得很清楚,是這三個字,這都什么時候,柳三兒說歐無雙干什么?
“歐無雙在……”柳三兒忽然握住葉如峰,把手心的一張紙條給葉如峰,紙條上都是柳三兒的血?!叭齼?,你別說話了。別人我都不關(guān)我屁事,我只要你今天沒事就好?!比~如峰沖到馬路邊,可偏偏這個時候一輛的士都沒有。
“歐無雙在這個地方。你,你快去救她,她,她被陳萬金找到了,要,要來不及了。”柳三兒說完,手一松暈了過去。
葉如峰腦子里一片空白。柳三兒找到了歐無雙的下落,而且歐無雙在危險中?,F(xiàn)在要怎么辦?葉如峰不可能放下柳三兒不管,可是如果歐無雙因此而死,他也會自責(zé)不已?!叭~哥,你先去忙你的吧。我送三姐去醫(yī)院?!本驮谶@個時候,方木攔到一輛車。
現(xiàn)在也只好這么辦了。把柳三兒交給方木,葉如峰愧疚道:“方木,今天謝謝你?!薄斑@話太見外了,這也是我三姐。葉哥,你快去快回。”說完,出租一溜煙開走。
葉如峰迫不及待地打開地址。歐無雙失蹤這么多天,根據(jù)葉如峰和柳三兒的分析,她應(yīng)該是被人救走了。
所以葉如峰也沒有太擔(dān)心??涩F(xiàn)在柳三兒說歐無雙馬上就會有危險,他不禁緊張起來?!盎▓@小區(qū),18棟?!?p> 紙上只寫了這一行字。葉如峰沒猶豫,重新叫了輛車,直沖花園小區(qū)。出租車司機(jī)看到葉如峰一身血跡,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問:“小伙子干什么去了?”
葉如峰正心煩意亂,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什么都沒說。
“你這個樣子,我怕是進(jìn)不了花園小區(qū)。那是個富人小區(qū),首富秦海裕知道吧,他一家都住在那里?!?p> “秦海裕?”葉如峰不禁喊了出來,那不是秦臻的爸么?
柳三兒說過,整個文峰市只有秦海裕有能力從陳萬金的手下救走歐無雙。
而現(xiàn)在歐無雙就在秦海裕的小區(qū)里。
這一切會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