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姝見他如此,直直的盯著他許久,直到看的蕭廣不自在,說道,“你看著我做什么?”錦姝回到,“我倒是很好奇,蕭公子是覺得自己貌似潘安呢?還是妝似傾城呢?為何人人都要喜歡你?你私自翻我東西,不但毫無過錯之心,卻仍舊覺得我鐘情與你,你這般想法是從何處得知,還是你話本子看多了。”蕭廣不但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好一番揶揄,也有心不痛快,便問道,“那你為何還留著那木偶?!币娝@樣問,錦姝一把翻出那盒子便朝蕭廣扔了過去,那盒子撞在凳子上,木偶咕嚕嚕的滾了出來,錦姝只是咬牙說道,“還你。”原本只是覺得喜歡,便帶上了,不曾想這蕭公子真是事事都能聯(lián)想。
蕭廣看著滾在地上的木偶,只覺得火往上涌,之前從小習的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道,在未遇到李錦姝之前,他一直做得很好,可這人,自己不過是想要個答案,她不但這樣出言相譏,現(xiàn)在連這物件也要遷怒,這人真真是鐵石心腸,將自己一番心思踩在腳下。蕭廣面上有些掛不住,登時惱羞成怒,指著車門,憤憤說到,“李錦姝,你給我滾下去?!卞\姝以為他是讓自己去小蝶馬車,正要拎東西走,蕭廣那般卻又說,“想的美,你下去跟車,跟車走回建康。”
這人,這人真是喜怒無常,錦姝再也不想同他呆在一起,跟車就跟車,隨即跳下,馬車,外面騎馬護在車旁的無雙不知道又是怎么了,響午還好端端的,這會春桃怎么又下來跟車,只問了句,“春桃,你要不要同我騎馬?!崩锩媸拸V怒氣沉沉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無雙,連你也不想活了嗎?”無雙聽到自己公子的恐嚇之后,知道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再出聲。
馬車一連走了三個多小時,錦姝未吃午飯,此番又連續(xù)走路,本就前些日子病根未除,這幾個時辰下來,已經(jīng)有些扛不住。蕭廣一人靜靜坐在馬車中,也似有些悔意,自己何必同她一女子計較,若她真的對自己有意,即便此時不說日后也自然會說,真是被她氣昏了頭,心里雖知道她身子還未大好,可眼下礙于面子,又不好讓錦姝上來,撩開側(cè)窗看了無雙一眼,無雙當下明白他的用意,看著錦姝再走下去只怕也要暈過去了,便隨意從馬下?lián)炝艘皇樱吡似?,朝錦姝腿間彈了過去,錦姝本這會就弱得很,無雙又是正中自己血海穴,登時跪了下去,無雙立刻翻身下午,喊了句,“春桃,你怎么?!本o接著又大喊,“公子,公子,春桃暈過去了?!苯又蛷街睂⑺Щ伛R車中,錦姝只覺得自己真是丟臉,好好的走路還能摔倒,那無雙還大喊自己暈過去了,只怕蕭廣會覺得自己是故意裝暈不想走路吧。
上車之后,蕭廣看了眼裝暈的錦姝未出一言,錦姝只得趴在那里繼續(xù)裝暈,她真的不是有意裝暈,只是無雙那邊喊她暈過去了,便把她抱上馬車,不過她真是累了,又累又餓,趴在那里沒一會便睡了過去。少年情懷來時,縱使萬般克制,也終是情難自已,望著已經(jīng)熟睡的錦姝,蕭廣似乎也忘了自己剛剛才同她鬧了不愉快,只是慢慢的探過手去,輕輕的將錦姝拉近些,再小心翼翼的拉近些,錦姝便順勢躺在蕭廣懷間,看著懷中仍舊在沉沉睡著的人,想必真是累壞了,想到她既然留著那木偶,自己又何必戳穿她,自己這樣對她,不信她不喜歡自己,就這般想著,蕭廣竟不自覺揚起了嘴角,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縱使剛才萬里結(jié)霜,可若是有絲絲陽光打進,便能讓那十里河床,三千霜雪,萬盡皆融。
車外,馬背上的無雙無奈想到,這年頭當個侍衛(wèi)也不容易,會武功不行,還得會演戲,嗯,自己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