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座下的勇士紛紛點頭,大贊呼廚泉英明神武。
呼廚泉更加得意,策馬上前,隔河對著劉翼喊道:“我乃羌渠單于之子,冒頓大帝之血脈,匈奴右賢王呼……”
“滾!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p> 然而對面?zhèn)鱽硪粋€不耐煩的聲音,生生地打斷了呼廚泉的自述。
呼廚泉臉色驟變,憤怒地看著劉翼,此人好生無禮。
劉翼卻是嘴角一揚,不屑地說道:“蠻荒野人,裝什么知書達理,還冒頓大帝血脈?冒頓就是一個野蠻、愚蠢的胡人,你們這些孫子更加不堪。要打就打,不敢打就滾!”
(冒頓是匈奴歷史上最偉大的單于,他在位期間,匈奴稱霸天下,漢廷也得退避三舍。)
“你!你!你!……”
呼廚泉氣得半死:“看你長得清秀,沒想到如此無禮,可知什么叫詩書禮儀?”
“詩書禮儀?那是和人說的,誰會對一只胡狗講?”
劉翼回道。
匈奴人嘴上說著看不起漢人,卻仰慕漢人的文化。凡是有點地位的匈奴人,都要讀幾本漢書,學(xué)一學(xué)漢語,說幾句之乎者也。
殊不知,畫虎不成反類犬。
一個橫豎一樣寬、滿臉橫肉、丑陋無比的匈奴人跟漢人講之乎者也,光是看著就想笑,別扭得不行。
李逵跳驚鴻舞、張飛唱愛我別走、豬八戒吟洛神賦,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氣煞我也?!?p> 呼廚泉再也忍不住,滿臉煞氣,兇狠地吼道:“殺,給我把河對岸的兩腳羊全部殺光,剁成肉醬。尤其是他,我要把他剝皮抽筋,讓他生不如死!”
一聲令下,匈奴分出一半人馬,朝著漢軍戰(zhàn)陣沖殺過去。
頃刻間,一萬匹馬的啼聲轟隆,猶如驚雷一般,大地震顫,似乎隨時要被崩碎。
若是沒有經(jīng)歷過血戰(zhàn)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立刻就會心神大駭,雙腿發(fā)軟。別說打仗了,站穩(wěn)都難。
可是,七千漢軍靜靜地站立,沒有出現(xiàn)一丁點的慌亂。
高順陷陣營的八百重甲兵不說了,那是最早就隨著劉翼血戰(zhàn)的精銳。
呂布的三千鐵騎也在西河郡歷經(jīng)數(shù)戰(zhàn)。
奇怪的是,代縣、繁峙的三千守城軍也很安靜,就像是百戰(zhàn)精銳一般。
匈奴領(lǐng)兵沖殺的勇士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中奇怪,卻也想不出究竟,只當(dāng)漢軍是被嚇破了膽。
“騎射!亂箭齊發(fā)!”
已經(jīng)沖到河中間,進入弓箭的攻擊范圍,領(lǐng)頭的勇士大聲命令道。
在沒有高橋馬鞍的舊騎兵時代,胡人厲害的就是馬術(shù),無論是馬上射箭,還是馬上搏斗,就像是生在馬上一樣,穩(wěn)得不能再穩(wěn)。
若是步戰(zhàn),搏斗和射箭,漢人略勝一籌。
可在馬上,胡人的戰(zhàn)斗力和箭術(shù)遠超漢人,因為他們穩(wěn)。
轉(zhuǎn)瞬間,一萬匈奴勇士挽起大弓。
“變陣!”
高順立刻做出反應(yīng),陷陣營的重甲兵整齊而有規(guī)律地跑動起來,在三軍前方排出三隊。
長時間接受劉翼齊步走、列隊的訓(xùn)練,這些家伙居然在大戰(zhàn)中都排得橫平豎直,宛如三條平行的直線。
有些東西訓(xùn)練多了,自然就會習(xí)慣。
就像是,你考試可能寫錯簡單的題目,卻不會寫錯自己的名字。因為對于那些簡單的題目,你還沒有熟悉到像自己的名字一樣。
隨后,匈奴的箭雨鋪天蓋地地殺來,撞擊在重甲兵身上。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叮叮當(dāng)當(dāng)……宛如一曲迷人的音樂。
聲音落下,漢軍重新出現(xiàn)在匈奴騎兵眼前。
詭異的是,漢軍無一人死亡,甚至沒有一人受傷。
前三排重甲兵,重甲上連箭矢的痕跡都沒留下。
什么鬼?
呼廚泉為首的匈奴高層將領(lǐng)一臉懵逼,他們不是第一次接觸漢軍。
別說士兵了,就算是將軍的戰(zhàn)甲都可射穿。這些漢軍難不成穿的是神甲?
哪有什么神甲,這些重甲是劉翼搜刮了十幾家世家所有珍藏的繽鐵,以蒲元的淬火術(shù)煉制出來的。
說句狂妄的話,這些重甲就是這世界上最堅硬的戰(zhàn)甲。
不僅是匈奴人,呂布及其部將也是情不自禁地盯著這些重甲兵,然后又把目光全部放在劉翼身上。
真是大手筆!
有如此神兵,什么仗打不贏。
呂布無比羨慕,但是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這八百重甲兵的開銷,只怕足夠他養(yǎng)一萬尋常士兵,太昂貴了。
八百和一萬,這還需要選擇嗎?
你重甲兵能以一敵三,以一敵五,還能以一敵十不成?
這就是劉翼和呂布的區(qū)別。
選擇精兵,雖然個體的成本大,但是每個人都是精銳,沒有濫竽充數(shù)。
最重要的是,可以省出更多勞動力,種地收糧食。
任何時代的戰(zhàn)爭,拼的都不僅僅是士兵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一個國家的國力,沒有糧草打個屁!
雙方將領(lǐng)尚且如此,士兵就不用說了。
匈奴鐵騎不知所措,不知不覺中,馬速都慢了。
漢軍也差不多,不過稍好一點,因為如此神兵是他們的戰(zhàn)友。有如此戰(zhàn)友,怕什么?
“亂箭齊發(fā)!”
就在這時,劉翼一聲大吼,驚醒了漢軍。
士兵們挽起大弓,亂箭齊發(fā)。
還在懵逼的匈奴人就如同活靶子一般,被箭雨淹沒,死傷慘重。
呼廚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拔出彎刀吼道:“沖!繼續(xù)沖!打仗呢,發(fā)什么呆?!?p> 無數(shù)匈奴勇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策馬沖鋒,可不知怎么的,總感覺有些別扭。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劉大人好計策,深諳兵法之道。匈奴人這一停滯,士氣起碼少了一半?!?p> 郝萌站在劉翼和呂布身后,大聲贊道。
劉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什么計策不計策的,主要是陷陣營第一次出場,驚世駭俗罷了。
別說胡人,就是漢人也沒見過如此刀槍不入的戰(zhàn)甲。
至于計策,劉翼還真安排了一條妙計,只是還未到施行的時候。
真要施展出來,那才叫真的天崩地裂,神鬼哭泣。
到時候,郝萌只怕是要跪下來唱征服。
接下來,進入正常的戰(zhàn)爭模式。
弓克騎,騎克步。
匈奴騎兵想要沖殺漢軍戰(zhàn)陣,漢軍自然用弓箭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