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這滕子駒怎么可能知道主公母親的事情。
劉翼卻是更加確信了,自己和滕子駒、滕麗兒之間一定有什么關系。
“你可有什么信物,拿出來讓我一看?!?p> 滕子駒繼續(xù)說道。
劉翼想了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娘親用來自殺的那一把,也是爹娘留下的唯一遺物。
滕子駒見到匕首,瞳孔驟然收縮,隨后流露出無限的悲傷:“玉妹,真的是玉妹,你是玉妹的兒子??!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已經(jīng)………陰陽兩隔,哎?!?p> 滕子駒悲傷無比,甚至流出大顆的淚珠。
眾人莫名其妙,劉翼心中卻是逐漸明了。
待滕子駒稍微平靜一些,劉翼才問道:“能否詳細說明,我母親究竟是誰?”
滕子駒說道:“滕玉,本王的親妹妹,白馬羌最美麗的公主。”
眾將驚得張大了嘴巴,主公的母親是羌人?
劉翼早有準備,也是震驚不已。
一直以漢人血脈驕傲的他,其實是羌人血脈?
不過后世重生的劉翼,擁有一般人沒有的見識,很快平靜下來。
羌人、匈奴、鮮卑、漢人都無所謂。
五代十國、南北朝之后,這些種族都融入了漢族。
姓呼延、公孫、郝連的,很可能就是匈奴的后代;姓拓跋、長孫、慕容的,極有可能就是鮮卑的后代;姓姚、雷、井、毛的,也有可能就是羌人后代。
追本溯源,也無所謂。
匈奴源自夏氏,夏氏是黃帝的子孫;鮮卑源于東胡,東胡是商朝的一部;羌人最早的記載是商周時期,有傳言,禹生西羌。
也就是說,治水的大禹乃是羌人,他的夏族是羌人的一部。而夏族是顓頊的后代,顓頊是黃帝的孫子。
后來大禹的后代建立夏朝,后有商、周、春秋戰(zhàn)國、秦、漢………
說到底,大家都是炎黃子孫,一樣的血脈。
此刻,劉翼最關心的還是母親的事情:“你確定?”
滕子駒苦笑一聲:“二十六年前,我白馬羌出了一位公主,她的美麗,無與倫比。無論是羌人首領、漢人豪帥,甚至漢人文士都為之傾心。誰知,最后出現(xiàn)了一個姓劉的無名小卒,騙走了公主的芳心。這些有權有勢的首領、豪帥豈能答應,意欲殺劉姓小子而后快。是本王禁不住妹妹的哀求,才幫他們逃脫。這件事情西涼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p> 劉翼低頭沉思,滕子駒多半不會造假,畢竟他都說了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一查就能知真假。
“可是你憑什么就能確定我母親就是滕玉,就是白馬羌的公主。難道就憑這把匕首?”
劉翼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這匕首雖然也有不凡,但看不出什么特別的。
滕子駒說道:“這匕首乃是姓劉的小子送給我妹妹的定情信物,我自然確定?!?p> 劉翼心中信了五、六成,但這種事不能有一成的懷疑。
“哼!說到底,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沒有一丁點的證據(jù),我憑什么相信你?若拿不出可靠的證據(jù),便是戲耍與我,拿我的父母開玩笑,我必將你千刀萬剮?!?p> 劉翼冷著臉說道,要把滕子駒的話都逼出來。
一群親兵立刻手持刀劍,圍住滕子駒,只等劉翼一聲令下。
滕子駒臉色難看,這家伙當真是不講情面。自己按照輩分來說,可是劉翼的親舅舅。
不過還好有所準備,不然今天真是要死在這里了。
滕子駒從懷中掏出一卷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讓眾人觀看。
這卷軸用的是精致的綢布,布上泛黃,顯然已經(jīng)有了些年頭,四周的線頭參差不齊,若不是保管得當,早已毀壞。
這綢布不重要,重要的是布上畫著一個女子。
“滕麗兒???”
張遼驚呼道,畫中的女子像極了滕麗兒,幾乎一模一樣。
“像極了,但并不是,滕麗兒一身英氣,巾幗不讓須眉。但這女子溫柔端莊,氣質(zhì)華貴,淑女風格,兩人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p> 穩(wěn)重的高順看了又看,這才說道。
“的確不可能是滕麗兒。這綢布有些年頭了,那時候的滕麗兒怕只是個小丫頭,怎么可能就有這副模樣。”
趙云心思仔細,考慮著說道。
難道這幅畫中的女子真是主公的母親,和滕麗兒也太像了,眾人紛紛默然,一時間不敢說話。
噗通!
正在這時,一聲巨響。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巨熊一般的劉希跪在地上,雙眼癡傻。平時殺人不眨眼的他淚流滿面:“娘啊,希兒好想你!”
劉翼偷偷抹了抹眼淚,他也確定了,畫中的女子就是娘親。
旁人看不出來,他卻一清二楚,娘親和滕麗兒長得相似,卻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出生還有這么狗血的故事。
大家族的漂亮女兒喜歡上窮小子,私奔。
這不是小說和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jié)嗎?
良久,劉翼才恢復平靜,扶起大哥。
指著手持刀劍的親兵罵到:“混蛋,你們竟敢對我的親舅舅動刀,誰給你們的膽子?”
親兵們措手不及,但很快反應過來,請罪道:“屬下知錯,請主公責罰?!?p> 劉翼冷冷說道:“我要重重懲罰你們,給我滾下去,晚上不許吃飯?!?p> “是!”
親兵得令,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劉翼立刻上前拉住滕子駒,無比親密地說道:“舅舅,我已經(jīng)處置了這些不聽話的狗東西,你還滿意?若不滿意,我再重處!”
不滿意,老子很不滿意。
老子差點讓你的親兵剁成肉醬,滿意才有鬼呢。
他媽的,晚上不吃飯,這也叫重罰?做戲也不用做得這么假吧。
滕子駒內(nèi)心在咆哮,可臉上不得不裝出欣慰的笑容:“無妨,他們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舅舅理解?!?p> 一時間兩人親密無比,仿佛認識了多少年,真得親密無間一般。
劉翼繼續(xù)問道:“那舅舅可知我父親的來歷?”
劉翼其實沒抱希望,滕子駒都說了,父親只是無名小卒,能有什么來歷?
誰知滕子駒嘴一歪,面色不善地說道:“那個無名小卒,來自劉家?!?p> “劉家?”
劉翼疑惑,沒聽說過什么劉家啊。
“就是你們漢廷第一士族,皇帝老兒的家族?!?p> 滕子駒冷著臉說道。
他不是恨漢廷,也不是恨劉家,只是恨劉翼他爹當年騙走了自己最寵愛的妹妹。
眾將卻是大驚失色,比聽說劉翼母親是白馬羌公主還吃驚,主公的父親是皇族?
滕子駒冷笑:“你也別以為能沾那家伙的光。劉邦后代無數(shù),有人繼續(xù)做皇帝,有人織席販履,你父親就是混的最差的。除了這把匕首,身無分文,還是指望我接濟才能混下去?!?p> 看起來,滕子駒對這個妹夫的怨恨很深??!
不過眾將不在乎了,他們此刻還震驚在主公是皇族的消息中。
這也太狗血了!
滕子駒指著這把匕首說道:“別小看它,它是劉強(疆)所鑄造,劉強是光武帝劉秀之長子,也是東漢第一任太子。當年因為情勢所逼,劉強請辭太子位,就東海王。若非如此,你們這一脈才是皇族正統(tǒng),你有可能就是皇太子,將來會是皇帝?!?p> “你父親說過,這把匕首是一式兩柄,只傳劉強的血脈子孫,也只有你們這一脈的子孫才知道此事?!?p> 太子、皇帝……
眾將沉溺其中,已經(jīng)是震驚得不能再震驚了。
唯獨劉翼臉色平靜,皇帝?太子?在他這個后世人的眼中,皇位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