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姚在地上像模像樣的找了一番后,便氣沖沖的站起身“我的金釵不見了,是不是你拿的?”
“什么你的金釵?我剛剛只是碰倒你的盒子,可沒有拿你什么東西,再說我雙手不空,你可別想誣賴我。”聞言,何亦雙的臉漲得通紅。
“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孫姚咬牙切齒的看著何亦雙“我們的寢居之中,數(shù)你最窮,穿的衣服也是最差的,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釵?”
“你,你血口噴人,就算我再窮,我也不稀罕你的東西!”何亦雙氣得渾身發(fā)抖,把盆往地上一摔“有本事就讓安萱師姐來斷個公道,若不是我偷你的金釵,那你就要跟我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呵呵?”孫姚冷哼一聲,隨即便將地上的盒子撿了起來,她拿著盒子放在桌上,她鄙視的看著何亦雙“跟你賠禮道歉,怕是永遠(yuǎn)都沒有這么一天,知道我這盒子值多少錢嗎?我這盒子是紫檀木的,自帶香氣,光是我這一個盒子,都價值連城,更別提里邊兒的東西了,你知道我的金釵多少錢嗎?那是玉紫閣的金釵,玉紫閣你不會不知道吧?里邊兒最低價的首飾都需要五百兩,我這金釵,是我生辰時,我姨母送我的禮物,至少八百兩?!?p> 孫姚每說一句話,何亦雙的臉就白上一分,等到孫姚說完了,她才咬了咬下唇道“那又如何?便是我真的摔壞了你的盒子,但是這個首飾卻不是我偷的?!?p> “哼,不是你偷得?我們寢居總共就三個人,若不是你偷得,那你的意思便是…”孫姚說到這兒,有些忌憚的看了陸蕁音一眼,隨即縮了縮身子“反正,我認(rèn)為就是你偷得。”
“那我們就請安萱師姐來斷個公道好了,我說了沒偷你東西,就是沒有偷你東西?!?p> “請就請,誰怕你了?”孫姚揚(yáng)起了腦袋。
何亦雙咬了咬嘴唇,雙眼含著淚出了門,去請安萱來斷公道,陸蕁音坐在自己的床沿邊,事不關(guān)己,而孫姚也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室內(nèi)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裝著一襲白衣院服的安萱就來了,她的身后跟著兩個樣貌清秀的女子,還有受了委屈哭紅了眼的何亦雙。
她來到陸蕁音的寢居,先是裝模作樣的在房間內(nèi)看了一圈后,隨即斜睨了一眼何亦雙“是誰的東西丟了?”
“是,是她的?!焙我嚯p聳了聳鼻子,指著孫姚,哽咽道“她說,她丟了價值八百兩銀子的金釵,非說是我偷得,可是我雖然家中不那么有錢,卻也不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啊?!?p> 安萱蹙了蹙眉,身后一個臉上有痣的女子便拍了拍何亦雙的肩膀“小師妹,別哭了,安萱師姐明察秋毫,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闭f到最后那句話時,她的眼神隱晦的掃過了陸蕁音。
“謝謝安萱師姐?!焙我嚯p感激的道。
“嗯?!卑草鏉M不在乎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qū)O姚“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你的金釵丟了的?”
“就是,就是剛剛她碰倒了我的盒子時?!睂O姚指了指何亦雙,在安萱面前,她便沒有剛剛那么囂張了,只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我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金釵不見了?!?p> “這樣嗎?”安萱挑了挑眉“那你怎么就一口認(rèn)定是她偷了你的東西呢?”
“除了她,還會有誰?”孫姚恨恨得道“她穿得這么差,一看就是很缺錢,我的東西不是她偷得,又會是誰?”
“你胡說,便是我再窮,便是下一刻我就會餓死,我也絕不會做賊。”何亦雙聞言,面紅赤耳,氣得直哆嗦。
“你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心里邊兒是怎么想的?”孫姚不屑的朝著她翻了個白眼。
“你……”何亦雙再次氣哭了,杏眼霧蒙蒙的,看上去十分可憐,安萱見此眉頭微微蹙起,輕聲呵斥孫姚“好了,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為何就急著下結(jié)論?你們寢居之中,不是還有一個人嗎?”說完這句話,安萱便朝著陸蕁音看了過來,唇角微微翹起,眼中帶著淡淡的得意之色。
孫姚跟著安萱看過來,看著陸蕁音那張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不由得脫口而出“不可能是她的?!?p> “為什么?”安萱詫異的問“為什么你說不可能是她?”
孫姚咬了咬嘴唇,有些心虛的看了陸蕁音一眼“看她的衣服也知道啊,那面料那麼好,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人,怎么可能偷我的東西?”
陸蕁音冷眼看著兩人的一唱一和,一句話都沒有說。
“有些人,就有這種獨(dú)特的癖好呢!何況,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好,不代表她的錢就多,有可能她是通過什么不正當(dāng)手段得來的呢?”安萱說著,走近了陸蕁音,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陸蕁音,嘴邊勾起淺淺的笑容“你說是吧?陸師妹!”
沒等陸蕁音回話,安萱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道“還有,每個屋子只有一把鑰匙,據(jù)我所知,陸師妹才是掌管鑰匙之人,若她想拿什么東西,會更方便些吧?”
孫姚就皺起了眉頭,何亦雙低著頭,低聲啜泣。
“孫姚我問你,昨日你回來的時候,何亦雙回來了嗎?”
“昨日她比我先回來?!?p> “那你的貴重物品都是放在這盒子之中的嗎?”
“對啊,我是放寢居的,而且是梳妝盒最底下的一層,因為那個金釵特別貴,我都舍不得戴呢!”
“那么我且問陸師妹,昨日你有看見何師妹動孫姚的東西嗎?”安萱又看向了陸蕁音。
此話一出,何亦雙也跟著看過來,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清亮,她的眼神悲傷中帶著期盼,陸蕁音不由得抿了抿唇,與此同時,孫姚也朝著陸蕁音看了過來,看見陸蕁音的時候,她仍是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垂下眼眸。
陸蕁音垂眸搖頭,云淡風(fēng)輕的道“并沒有看見?!?p> 何亦雙頓時松了一口氣,安萱則是不出意外的笑了笑“這么說來,何師妹便不可能有作案的時機(jī)了對嗎?陸師妹沒有看見她動手,那除此之外,你們便一直待在一起了,對嗎?”
孫姚點點頭“是的,等我回來之后,我便一直跟她待在一起了。”
“那么,你昨日白天的時候有打開盒子看你的金釵嗎?”
“沒有?!睂O姚挑了挑眉,余光瞥著何亦雙,嘴角一癟“我覺得古昔學(xué)院這么好的地方不可能會出現(xiàn)小偷,于是進(jìn)了學(xué)院之后,便不常拿出來了?!?p> “這樣啊~”安萱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那,你除了這個金釵之外,還有其他貴重的東西嗎?”
“沒有了。”孫姚搖了搖頭。
“那樣就行了?!卑草嬲f完這句話,嘴角緩緩的勾起“我已經(jīng)知道小偷是誰了,如果她現(xiàn)在肯把東西拿出來,并且向何師妹跟姚師妹道歉,我能放她一馬,如果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小偷,那么就對不起了,我只能把這件事上報夫子,古昔學(xué)院是聞名天下的學(xué)院,不容許有品行低劣之人混跡于此?!闭f到最后,她的臉色一冷。
“安萱師姐,你的意思是小偷不是何亦雙了?”孫姚聞言,立刻問道。
“自然不是她,她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卑草娴哪抗饩従彽霓D(zhuǎn)向了陸蕁音“陸師妹,你說是嗎?”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朝著陸蕁音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