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作繭自縛
如今的鳳營暫時被夢回掌管著,幸好軍心沒有渙散了。
鳳含以前立下的軍法,仍舊沒有改變過。
這點,鳳含很是欣慰了。
進來鳳營的時候,鳳含沒有驚動太多的將士。
因為天魔那一場大戰(zhàn)中,跟隨自已出戰(zhàn)的那些精兵猛將幾乎全軍覆沒。
只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棋手,長咕是活了下來。
所以鳳營中那些沒有出戰(zhàn)的舊將士興許還能記得住自已。
有大部分的新將士是認不出自已了。
他們雖然知道鳳含才是他們的主帥,但極少見過鳳含一面。
“鳳軍被夢回暫時接管著,只要你愿意,我跟父君提議一下,鳳軍的兵符還是會落在你的手中?!?p> 子燃沉著冷靜道,就怕字字句句間會傷了鳳含的自尊心。
她心比天高,怎么會容得下別人在她的耳邊根落井下石呢?
鳳含一向逞強好勝,從未輕易就這樣輸給別人了。
重新接管鳳軍?
這個念頭早就出現(xiàn)在鳳含的腦中,但自已目前的法力低微。
若是現(xiàn)在重新接管鳳軍,怕是有些將士不服氣。
再者,自已還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管以后先找到恩人,還是仇人,都要去報恩或者報仇了。
“夢回接管鳳軍的戰(zhàn)績不錯,所以大殿下就不必提議此事了?!?p> 之前鳳含還喊著他太子,但如今只能改口喚他為大殿下。
原本霸氣的語氣中,多了一分愧疚。
以前,是自已和鳳軍連累了子燃。
讓他原本辛辛苦苦靠著自已的努力獲得太子之位。
但他的一切成就盡數(shù)在一夜之間毀在鳳含的手中了。
如今,鳳含對此事甚是愧疚得很。
子燃低眉淺笑的那一刻,鳳含的心中感覺很是心酸了。
自已不應該因為一己之私,竟然會苦苦害了他一生的前途。
以前,子燃問過鳳含的意見,她自信滿滿說自已可以跟魔君一較高下。
所以子燃才會信心十足跟天帝提議此事。
絕對不會向魔君妥協(xié)割讓地域。
但因為鳳含戰(zhàn)亡后,天帝就把所有的怒氣遷移到了子燃的頭上。
因此,他的太子之位就被廢了。
種種件件,皆是因為鳳含過于自信導致的。
也許,驕兵必敗!
“大殿下,外面的風大。進去鳳營中,喝杯熱酒暖暖身子?!?p> 鳳含慚然道,轉(zhuǎn)身就進去帳營中。
里面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自已以前的樣子了。
它們一塵不染,還是自已喜歡的擺設。
長咕一臉的羨慕,被鳳含拉著他坐在主帥的位置上。
但差點忘了子燃在帳營中,只能讓長咕立即站了起來。
這樣,多不合規(guī)矩了。
主帥的位置,應該由著子燃來坐著比較合適嘛。
鳳含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上,只道:“大殿下請坐?!?p> 這個位置,以前是自已經(jīng)常坐的。
那個時候她經(jīng)常埋頭苦干,一連數(shù)日批閱戰(zhàn)帖。
有時忙得焦頭爛額。
但鳳含都能堅持下來了,唯獨如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時出戰(zhàn)殺敵。
子燃下意識擺了擺手,知道鳳含向來喜歡干凈。
她主帥的位置被自已坐了,盡管沒有半句怨言。
但她的心中,應該有點失落了。
只要到了鳳軍成立之日,夢回獻出兵符之時,便是子掙敗局已定了。
至少鳳含是這樣想的。
自已所設計的一切,不就是為了一步步引誘著子掙落在這個陷阱中。
讓他嘗嘗,什么叫做被陷害的滋味。
想必子掙一定會悔不當初,就這樣輕易上了夢回的當嘛。
這叫做自作自受!
鳳含恨得緊緊攥住了那支鳳令。
幾乎就想在短短之秒中,就能把它給粉碎掉了。
心中滿滿的恨意,就凝聚成一把無比鋒利的刀劍一樣。
迸發(fā)出驚人的刀光,差點就把長咕給震懾到了。
長咕翻了翻無辜的眼神,但不知道如何能夠把她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壓了下去。
子掙!
帳內(nèi)死一邊寂靜,鴉雀無聲。
子燃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差點就把放在架子上的那一把長鳳劍砸了過去。
這個沽名釣譽之人,著實可恨。
表面上對自已恭恭敬敬,暗地里就恨不得自已被他千刀萬剮。
為了子掙除去一個礙眼的眼中釘,更是為了給自已爭取天帝之位多了一分希望。
子燃怎么會在帳營中?
該不會他是沖著鳳含手中的兵符來的吧?
難道他也聽說夢回要把兩軍的兵符交到自已的手中,故意過來阻止的?
子掙下意識想了想,仍舊淺淺一笑道:“你來了鳳營,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們一起過來這里,順道參觀一下鳳營嘍?!?p> 語氣低沉有力,說得好像自已從未加害過鳳軍一樣。
還會把子燃當做自已有過生死之交的大哥似的。
若不是鳳含了解子爭的為人,恐怕會被他對自已親兄弟客氣的一套給哄騙到了。
鳳含冷眼一瞄,那個單純的長咕臉上就浮現(xiàn)出一點相信之色。
能不能不要這么天真善良了?長咕哪一天死在子掙的手中,他興許都不知道嘛。
咕咕!
鳳含搖了搖頭,側(cè)耳聽到一句,“我只是路過這里,熱酒還沒有喝了一口。你就來了,坐坐吧?!?p> 子燃身為兄長,又曾是太子。坐在主帥旁邊的位置上,合情合理。
再者,就空出主帥的位置,諒著子掙斷然不敢坐在主帥的位置上。
他隱忍多年,怎么會在舉手投足間,就這樣輕易暴露出自已對權(quán)勢的渴望了?
子掙坐在長咕身邊的位置上,隨手一揮,就想著他給自已斟酌一杯熱酒。
長咕嫻熟一般給他斟酌一杯熱酒,對上鳳含投來冰冷的眸色后,就是說自已慫包了。
然后他慢慢來到鳳含的身邊上,不再給子掙斟酌美酒。
鳳含的小跟班,怎么可能會去服侍別人呢?
子掙喜歡察言觀色,自然懂得鳳含的臉色難看。
興許是自已使喚了長咕的原因,但又不好意思揭穿說開了。
他只能悶悶不樂喝了一口熱酒。
如何才能讓子燃在不經(jīng)意間,就把自已來鳳營的真實目的說出來呢?
只有他把目的說了出來,子掙才會覺得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