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將屏息丸交到了淺秋手里,這種藥丸,可以短時間讓人沒了呼吸,和死亡狀態(tài)沒有兩樣。
他要將韓覓音帶走,離開那個充滿殺戮的地方,蕭泗藥莊秘密制造屏息丸幾年,終于制造出來了,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淺秋得令,起身欲走。
男子猶豫了幾秒,用懷里掏出一個青色陶瓷小瓶子,遞給淺秋,“這個帶回去給覓音?!?p> “這是?”淺秋接過瓶子。
“覓音的臉上那條疤,有毒,毒不解,疤永遠(yuǎn)不會好?!蹦凶拥f著。
淺秋答聲,“是!”
這次,她沒有走,低聲問,“主上,我爹娘,還好嗎?”
“還好!”
淺秋默然,點(diǎn)頭,匆忙轉(zhuǎn)身離開。
聽雨院。
月光慘白,萬物寂靜,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所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幾乎沒有熬夜的人。
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兩個梁上君子憑著些三腳貓功夫,翻墻入院,進(jìn)了聽雨院。
月光之下,兩人用手語聊天,先掏出一根竹管,戳破了紙窗,往房間里面吹著黑色的迷煙。
韓覓音半夢半醒中忽然聽到一陣平緩的‘嘀嘀嘀嘀’聲,是系統(tǒng)報警的聲音。
周圍有毒!
毒性不大!
系統(tǒng)會根據(jù)毒性大小將報警的聲音分化成平緩報警聲,急促報警聲,沒命報警聲。
韓覓音睜開眼睛,直視過去,月光透過紙窗灑了進(jìn)來,正好看見一根竹管口,迷煙?!
來了小賊!
韓覓音迅速從系統(tǒng)中拿出解藥,吞了進(jìn)去。
隨后腳步輕盈的走向了竹管,伸出手指,堵住了竹管。
迷煙出不來,只聽見外面的人咳了幾聲,噗通倒地。
接著,另一只眼珠往竹管里瞄了瞄,只見黑漆漆的一團(tuán),嘴湊上來,用力吹,將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竹管沒有被吹通,迷煙原路返回,又是一聲噗通倒地的聲音。
之后,門外便沒有聲音了。
韓覓音披著白色風(fēng)衣開門出去,院中的墻邊,躺著兩個擺成了大字的黑衣人。
怔愣的看著淺秋從府門外回來,韓覓音也沒多問,朝她招了招手,隨后,兩人在月光下一人拖著一個小賊的腿,將他們丟了出去。
次日進(jìn)宮面圣。
皇帝賜了座,擺了些水果吃食,說著些官方體恤的話,韓覓音小心的應(yīng)付著。
話說伴君如伴虎,能不開口的話,韓覓音都選擇微笑沉默。
皇帝聊的很愉快,有太子陪襯,即使韓覓音不開口,也不會冷場。
直到皇帝說他作為她的舅舅,讓她受委屈了,命韓覓音上前些。
賜酒與她干杯。
韓覓音上前,端起酒杯,忽然,系統(tǒng)發(fā)出既平緩又急促交替著的警報聲。
報警聲再急促,都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得見。
莫非,這杯酒有毒。
韓覓音緊緊的捏著琉璃杯,看著面容清瘦的皇帝,他沒有理由現(xiàn)在毒殺她呀!
她進(jìn)宮面圣,一路從南門走來,知道的人不少,隨便找個理由用毒酒賜死她還能說得過去。
與她同飲,下毒害她,這種做法并不高明。
皇帝一口而盡,瞇起深邃的眼眸,看著韓覓音,“怎么不喝?”
“臣女…受寵若驚,如此近距離見了龍顏,”韓覓音假裝惶恐,“一時失了態(tài),望陛下恕罪?!?p> 皇帝點(diǎn)頭,似有似無的說了句,“你是見了龍顏,朕卻見不到你的臉。”
“只怕,會驚著皇上?!?p> “朕踏著數(shù)萬人的尸體上走上皇位,”皇帝斜眸回憶當(dāng)初,“又怎么會是膽小之輩。”
韓覓音自知說錯了話,揭開面紗。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冷漠隨后變成了信手拈來的憐憫,“你放心,朕會再為你挑良人,誰敢嫌棄你,朕就滅他滿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