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似乎對這片叢林中極為熟悉,七彎八轉(zhuǎn)下,在他們的帶領(lǐng),凡樂一行人很快來到叢林中一處矮坡腳下。
周圍幾顆大樹圍成半圈,里面形成半個屋子大小的空間,一旁粗壯的樹干是很好的防御圈,而且周圍不遠(yuǎn)處還有溪流的聲音。
這是叢林中一處上佳的安全地!
凡樂帶著凌子蘭一路緊跟在他們身后,等到了這處安全地,一群人這才放松心神。
打量了周圍一番,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野獸出沒,凡樂這才細(xì)細(xì)打量那三人。
除了那名腿傷嚴(yán)重的青年,另外兩人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凡樂的胸口也被赤狼的利爪劃了一道小口子,但剛才還在流血的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
之前一個月內(nèi)打獵時,身上或多或少也受傷過,不過令凡樂稱奇的是,他的傷口恢復(fù)很快。
如果只是一道小傷口的話,基本上半天左右就能痊愈。
凡樂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還以為在這里吃了這些野獸后,身體自然產(chǎn)生的異變。
但此時看到他們?nèi)松砩系娜栽诓煌S砍鲺r血的傷口,凡樂心里漸生疑惑。
按說他們這般獵人打扮,只怕不知道在叢林中吃了多少野獸,為什么他們沒有這種情況。
或者說,難道自己異變了不成!凡樂想到一個可能性。
不過靈虛上人已經(jīng)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這種事情只有自己慢慢摸索才知道了。
那三人倒是樂觀,嘻嘻哈哈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對凡樂兩人倒是沒有設(shè)防之心。
按他們的話來說,都是棚戶區(qū)里窮哈哈的獵人,身上就沒有什么值錢的玩意,誰看得上眼!
三人利索快捷地將各自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番,看得出他們受傷似乎是家常便飯,處理起傷口來動作輕快的很。
那腿傷的青年,已經(jīng)包扎好了腿上的傷口。
雖然止住了血,但走路還是有些不便,一瘸一拐來到凡樂面前。
“這位朋友,多謝了!看你似乎也受傷了,要不要來一顆補(bǔ)血丹!”
雖然不知道補(bǔ)血丹是什么玩意,但凡樂微笑搖搖頭,也不想透露太多,道:“我沒有受傷,只是獸皮被劃破了一層而已!”
“咦,難道我看錯了?”對方低聲疑惑一句,不過也放在心上,又道:“看你的打扮,只怕也是棚戶區(qū)的獵人吧!不知道朋友怎么稱呼?”
棚戶區(qū)?
對方透露出的信息,凡樂并不是很明白,不過既然對方誤會,那凡樂也含糊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
“凡樂!”
沒必要隱瞞,凡樂很自然說出自己的真名。
“哦!原來是凡兄弟!我是武道口棚戶區(qū)的徐大詩,他們是和我一路的狩獵隊(duì)友。這是安君子,這個是大寶!”
那位腿傷青年徐大詩指了指身邊的兩個同伴。
兩人微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安君子是一名短發(fā)青年,劍眉星目,瀟灑翩翩自然。一身潔白長衫穿在身上風(fēng)流倜儻,不過此時衣衫上滿是臟污,但這并沒有掩蓋他英朗的相貌。
應(yīng)該…大概…或許…好像…估計(jì)…要比我?guī)浤敲匆稽c(diǎn)點(diǎn),凡樂很有自知之明。
另一名叫做大寶的青年,倒是普普通通,身材結(jié)實(shí),個頭幾乎和凡樂差不多,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愣頭愣腦。
“這位是……”徐大詩看了看凡樂身后的凌子蘭。
凌子蘭有些害怕,躲在凡樂身后。
不過關(guān)鍵是凡樂也不知道凌子蘭的來歷。
之前問起凌子蘭時,似乎凌子蘭在刺激下,有些短暫性失憶征兆。
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也說不清自己的來歷,一路沉默寡言,只是默默跟隨著凡樂的腳步。
凡樂有心不忍,便帶著她一路,準(zhǔn)備出了叢林再說。
正待開口回應(yīng)對方,凡樂就聽凌子蘭突然插了一句。
“我是他妹妹,凌子蘭。”
徐大詩奇怪地看了凡樂和凌子蘭一眼,若有所悟,搖頭晃腦“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不過凡樂張了張口,想想作罷,沒有去解釋。
妹妹就妹妹吧,總比解釋不清要好得多!
一行人在這處安全地休整,徐大詩似乎很健談,而凡樂也隱蔽地從旁側(cè)擊,終于對身處的地方有了初步了解。
安君子雖然看著有些冷淡,但一番接觸下來,凡樂終于找到一個確切詞來形容他。
那就是悶騷!
而大寶呆頭呆腦的,和小虎崽竟玩的不亦樂乎,凌子蘭都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在一番休整后,一行人動身,準(zhǔn)備出叢林。
幾個人年齡都差不多大,而且都沒有什么心機(jī),一路上有說有笑前進(jìn),連有些郁郁寡歡的凌子蘭也偶爾加入話題之中。
凡樂也放下心來,虛彌之境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凡樂還不得而知。
但只要接觸到有人的世界,總能一步一步慢慢了解。
徐大詩他們?nèi)撕軣嵝?,以為凡樂是從棚戶區(qū)第一次出來打獵。
遇到凡樂有些不解的,紛紛悉心向凡樂解釋。
按徐大詩說法,都是棚戶區(qū)的窮苦出身,如果不互相幫助的話,那生活就太不如意了。
做人嘛!最重要的開心!與人方便,最終也能與己方便……
現(xiàn)在他們見識到的叢林只是迷障林外圍的冰山一角,估計(jì)今天是走不出去了,需要在叢林中休息一晚。
傍晚時分,因?yàn)槊艿臉淙~遮遮擋擋,叢林差不多黑了大半,一群人開始搭建防御營地。
徐大詩三人明顯在叢林中經(jīng)驗(yàn)十足,相比凡樂以往搭建的狗窩來說。
三人只是簡單利用周邊環(huán)境,便飛快搭建了一個防御營地,而且比凡樂之前搭建的不知道要牢固多少。
只要用心,叢林中的小型野獸也不難捕獲。
阿達(dá)鳥更是隨處可見,是大自然給予獵人們最好的饋贈……
一群人圍繞著火堆,開始夜餐。
徐大詩和安君子還有大寶,他們?nèi)耸俏涞揽谂飸魠^(qū)結(jié)識的伙伴。
因?yàn)閷?shí)力弱單,也沒有別的獵人小隊(duì)愿意收留他們,于是他們?nèi)齻€人便自成一隊(duì),長期在迷障林外圍中獵取猛獸,也算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偶爾還能捕獲到有價值的猛獸,在城門口攤市換取財(cái)物。
但這次是因?yàn)閷?shí)在不走運(yùn),竟然被一只落單的兇獸赤狼給盯上,因此三人才被一路追趕,狼狽不堪。
要知道兇獸的實(shí)力可不是他們能抵抗的!
不過也幸好只是一只落單的赤狼,要是遇到一群的話,估計(jì)三個人早已落入狼腹之中。
但饒是如此,三人還是和凡樂一起奮力合圍,才解決了那頭赤狼。
因此三人一路對凡樂感激不盡。
一群人吃飽喝足,圍著火堆。
凡樂在消化了解到的信息。
卻見徐大詩盤坐在地,似乎有所感嘆一般,“人生?。‘?dāng)真是有緣,這遇到便是說不清的一種緣……”
沒等徐大詩說完,一旁的安君子便忍不住了。
“大師!你別感嘆了,腿都傷成這樣,趕緊躺著休息一會吧!這還有我們的新朋友,你就不要再灌心靈雞湯了!我這幾天都快被你灌吐了!”
大寶也再一旁勸道:“是啊,大詩哥,你別再說了。雖然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我聽完總覺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凡樂有些不解,看了看似乎有些憋屈的徐大詩。
湊到安君子身旁,忙問道:“安君子!徐大詩怎么了?為什么你和大寶這般表情!”
安君子“嗤”了一聲,似乎對徐大詩有些鄙視,“你別叫徐大詩,以后叫他徐大師還差不多!你不知道,這家伙每天晚上休息前都要感嘆一番,對人生感悟、對未來暢想,媽蛋!聽著都膩!”
此時的徐大詩坐在火堆附近,從凡樂的角度看去,火堆閃耀的火焰若有若無地照在徐大詩身上,那火紅色的光芒讓徐大詩整個人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徐大詩聽到安君子的嘲意,不以為意,緩緩搖頭。
“君子!你這種想法太偏激了,這是對我精神理念的誤解!人生就是要不停的感悟,才能暢想未來。我這種精神理念你無法理解,它包容萬物、感化天地,這是天源鎮(zhèn)的一種新改革主義精神,也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一種奉獻(xiàn)精神,更是……”
“大師!大師!別這樣,我錯了!求求你收了神通吧!你今晚就消停會,我們都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整,等回去后你再感嘆也不遲!”安君子有些無奈,就差抱著徐大詩的大腿說話了。
凡樂有些理解安君子的無奈了。
難怪安君子要稱呼徐大詩為徐大師,這簡直就如神棍一般??!
凡樂想著,徐大師是不是有一門在天橋底下擺攤的手藝活……
“好吧!今天確實(shí)是流血太多,補(bǔ)血丹都有些靠不??!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似乎安君子的話起了作用,徐大詩悻悻地說出一番話,閉口不言。
和安君子、大寶一起,離地上火堆不遠(yuǎn)處,躺在鋪就的枯草上閉眼休息。
凡樂自告奮勇值夜,心中潛意識雖然對這三個同齡人生不起絲毫戒心,但理智上卻告訴自己謹(jǐn)慎為好。
不過徐大詩他們?nèi)耍故菍Ψ矘窙]有生出提防之心,大喇喇地躺在地上,已然熟睡。
凡樂心中暗道,看來是自己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習(xí)慣,導(dǎo)致自己疑心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