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正好要去取錢。”
“把約會推到下午,就為了去取錢?”
“嗯!”楚明宇悶悶的點頭,順嘴胡謅:“取錢給人送禮,不行啊!”
“刷卡,微信支付,手機銀行轉賬,用哪個不好,非用現金?!?p> “傻瓜,送禮要送得這么有跡可循,誰還敢要,給反貪局留證據嗎?”
“什么意思,你現在做什么工作,怎么聽起來不像正當的事情?!?p> 楚明宇好容易才忍著沒笑,這一刻,她又是那個一根筋的西北小丫頭了,自己順嘴胡謅都聽不出來,不過這是好現象,最起碼,她還關心自己。他側頭看看她,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我沒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云繹心的臉又氣紅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了,這些事本就輪不到我操心?!?p> “如果你是暗示想知道我的個人情況,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除了我媽,我身邊還真沒有其它女人操這個心。”
“我暗示什么啦,我的意思是說,有公安機關管這個事情?!?p> “哦,那是我想多啦,這有什么,看你小臉氣得通紅,不過也好,一生氣一出汗,燒就退了?!?p> 云繹心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不得不承認,和他這么一路斗嘴,自己確實出了一身汗,燒差不多都退了。
楚明宇表面霸道,其實心細如發(fā),他把車停在了一個銀行里面看不到的角度,才讓云繹心下車。
“哎等等,不管出了什么事,記得不能亂,每遇大事有靜氣?!?p> 云繹心回身,美目微微一動:“好,沒事!”
看她俏生生離開的身影比剛才從公寓出來的時候精神多了,楚明宇稍感安慰,他將路虎倒進停車位,等云繹心完全進去了才下車往銀行里面走。
云繹心一進銀行就看到很不尋常的一群人,除了負責人趙明、行長陳國棟,最近和她在不同領域對壘的兩個女人,程歆和安茹,居然都到場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40多歲衣著艷俗的女人正在說話,應該是這次糾紛的投訴人。
在金融服務窗口工作了五年,云繹心也練出了一身看人的本領,這女人一看就是態(tài)度蠻橫,說話沒什么章法的坐地炮,和這種人講道理肯定是講不通的,因為說什么都是雞同鴨講、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個陣容、這個投訴人,一看之下云繹心覺得自己那點不舒服都被嚇跑了,沒辦法,形勢逼人,必須打起精神來。正好銀行
小警衛(wèi)在門口,云繹心低聲囑咐了他幾句。
這個網點的負責人趙明是一位很溫和敦厚的中年人,幾年來,作為云繹心的頂頭上司一直很器重也很照顧她。他個子不高,身形消瘦,此刻正不遺余力的勸那個女人到辦公室里面談。
“就在這談,錢是在你們的銀行卡上丟的,你們必須當著大家的面給我說清楚?!?p> 程歆面向門口,最先看到云繹心,臉上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藏都藏不住:“別吵了,讓云繹心解釋一下吧,業(yè)務不是她辦的嘛!”
那個衣著艷俗的女人扭頭好奇的打量了云繹心一下,云繹心也正看著她,這相互對視的一眼竟然透著些許陌生。
云繹心平時看起來是個大而化之的女孩,臉盲,小迷糊,還丟三落四,但能把金融學明白的女孩其實個個都是高智商、邏輯性極強的才女,不管什么事,主要看人家用不用心。
所以,與這個女人相互對視的第一眼,云繹心就有了一個判斷,這個女人臉很生,90%沒見過,如果說自己不記人,那她的樣子也不太像認識自己,反而有點驀然見到本尊的好奇。
就在這時,楚明宇戴著低低的棒球帽,不引人注意的走進來,坐到了客戶等候區(qū)。
楚明宇冷峻的掃視了一下云繹心對面的那群人,不禁皺皺眉,除了一看就不好對付的投訴人,商場里下絆子的女領導,上門挑釁的小三兒,居然都來了,尤其那個小三兒,站在中心位置,由一個銀行男領導陪同寒暄著,傲慢自得、擺足了姿態(tài)。
安茹一邊應付陳行長的恭維,一邊不動聲色的捅了自己的表姐一下,這個傻子,光看著小顧太有什么用,是讓你往她身上潑臟水的。提線木偶這才有了反應,一開口那聒噪的嗓音、強詞奪理的措辭很符合她的外表:“云經理你給我說明白,這張卡是你給我辦的,現在卡上的錢哪去了?”
“可以,是這張卡嗎?好,身份證也給我好核對戶名,然后再詳細說一下事情經過,我一定會幫您查清楚?!痹评[心不卑不亢的說,有些病容的小臉看起來嚴肅而又沉靜。
那女人氣哼哼的把卡和身份證往她手上一拍,差點兩樣東西都拍到地上,云繹心毫不介意的拿穩(wěn)看了一眼,輕輕念到:“哦,您叫安淼,安女士?”
她從眉毛下面掃了一眼安茹,就知道是她作妖,這是把自家姐姐都搬來了嗎?
安茹今天就是有意擺云繹心一道,給顧哲軒做了八年秘書,顧氏的公事私事她都了如指掌,小顧太雖然得到承諾可以出來工作,但考慮到顧氏湘思集團的面子,少奶奶的身份當然不會公開。
既然她心甘情愿在銀行做一個小職員,那自己作為客戶就有權刁難投訴她,正巧她的表姐遭遇了網絡詐騙,她稍一盤算便生出了壞主意,她承諾表姐,只要能給小顧太找麻煩,損失的錢她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