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清將卷毛放在懷里。又美滋滋的上馬,這回邊騎著馬,邊抿著嘴笑。
……
后來,瑩瑩姐愣愣的問我:“卷毛卷毛的,是不是你打卷的草?”
我嘻嘻笑,點點頭。
瑩瑩姐疑惑道:“不會這么巧吧?她怎么就這么準,遇到了那顆草,胡笳啊胡笳,你可知道,這可是大海撈針一樣,茫茫草原里,遇到你的卷毛,這,這不會是你的杜撰吧?”
我嘻嘻笑:“肚子……轉……”
瑩瑩姐就笑:“你還能不能行啊,還肚子轉,你沒說你鼻子轉,我說的是杜撰,是亂說的意思,也是,確實有點難為你?!?p> 瑩瑩姐見我低著頭嘻嘻笑,知道我是有點不開心,將話題一轉,笑道:“不過,你很聰明的,知道卷毛就是她遇到的那個,真是有意思,喔,對了。”
我嘻嘻笑,看著瑩瑩姐。
瑩瑩姐疑惑道:“是不是有什么寓意?記得當初你說過,卷毛說,草原上將會有戰(zhàn)爭和馬的瘟疫,這會兒美清撿到了卷毛,是不是預示著有什么事發(fā)生?”
我嘻嘻笑,點點頭。
瑩瑩姐很知趣,笑道:“還是讓我猜到了,猜到了可是猜到了,我感覺還是你說有意思,那你就接著講,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我嘻嘻笑,搖搖頭。
瑩瑩姐吃驚道:“怎么?難道不愿說?”
我嘻嘻笑,又點點頭。
“哎,胡笳啊胡笳,你都給姐姐繞糊涂了,算了算了,卷毛的事不問了,但有個事,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我嘻嘻笑,點點頭。
“那好,你說那個美清,怎么名字不像是土蕃的名字,倒像是漢人的名字?”
我嘻嘻笑,說:“那,那土蕃,什么,什么名,呢?”
“也是,土蕃什么名,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土蕃有個松贊干布,難不成她叫松贊美清吧?”瑩瑩姐笑道。
我嘻嘻笑,搖搖頭。
“既然不是,那她為什么像漢人的名字?詩經上說,猗嗟名兮,美目清兮,還有,東晉時期大詩人陶淵明說,佳人美清夜,達曙酣且歌,我看那,她的名字一定是出自詩經,對了,美目清兮,她眼睛一定很水靈漂亮吧?”
我嘻嘻笑,點點頭。
“難怪,一個土蕃女孩,起個漢人的名字,一定是事出有因。難道她父親是漢語專家?”姐姐問完了,自己都覺得問的有趣,忙改口道:“詩人,是詩人專家?”
“私人專家……”我就嘻嘻笑,瑩瑩姐也覺得好笑:“得,得,今天算姐姐沒說,怎么一說就讓你誤解,干脆直接聽你講算了,好了,聰明的胡笳,請繼續(xù)講吧?”
我就嘻嘻笑?,摤摻阌诌f給我一個蘋果:“算獎勵你的,可以了吧?”
我就心里帶淚的嘻嘻笑。這個世界,有誰能愿意聽瘋子講故事呢?而且聽故事的人,還會給瘋子蘋果吃?我想這個世界,除了姐姐,幾無可能?,摤摻闶悄敲瓷屏迹腋杏X她集中了人類所有的善良。
我和胡笳一樣,為什么愿意和花草說話呢?因為在它們的世界,沒有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沒有那些惡語相加。比如說食堂師傅吧,即使做肉包子,還要少放肉,用克扣下來的肉,讓他自己吃。那個醫(yī)生和護士呢,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用藥,來換取他們的所需。唯有瑩瑩姐姐,她才是真誠的。
“哎呦,又要激動了是不是?”瑩瑩姐笑道。
我嘻嘻笑:“沒有人,沒有人給我蘋果吃……”
瑩瑩姐笑道:“胡笳啊胡笳,沒看出來,內心世界,還是蠻豐富呢,我看那,你瘋什么瘋,是再正常不過了?!?p> 我嘻嘻笑,搖了搖頭。
……
胡笳到了牙帳,見過郁射設大汗,見舅舅一臉焦急,就知道此事非同一般。不多時,侍衛(wèi)阿達進來稟報:“大汗,哈謝將軍已過了雪梨山,和博吉圖的兵馬匯合一起,多尼將軍不敵,已受傷敗回?!?p> 郁射設急道:“那胡牌怎樣?還有赫須的人馬?”
侍衛(wèi)阿達顫聲道:“赫須,赫須將軍已經陣亡!”
“你說什么?!”郁射設圓睜雙眼。
“大汗,赫須將軍,已經,已經陣亡!”
“真是豈有此理!哎!赫須將軍!難道胡牌抵擋不住他二人的兵馬?怎么還讓赫須將軍送命?!”郁射設怒道。
“這……”
郁射設道:“傳令,再派一萬中軍馳援胡牌,胡牌帶不來博吉圖和哈謝的人頭,讓胡牌自己提頭來見!”郁射設都有點氣糊涂了。
侍衛(wèi)阿達答應一聲,可是并未立刻動身。
郁射設怒道:“怎么,想抗令不尊么?”
侍衛(wèi)阿達頭上的汗都出來了,顫聲道:“奴才不敢,回大汗,中軍病馬流行,如今都是草料不食,病體懨懨,怎么,怎么也派不出兵馬啊,大汗!”
“哎!又是病馬,”忽想起馬醫(yī):“真是一群廢物!沒有戰(zhàn)馬,干脆棄馬前去,如論如何,勢必取下二人的頭顱,下去傳令!”
“是,大汗!”阿達起身走出。這個令真是難傳,堂堂的勇猛著稱的突厥騎兵,如今卻舍棄馬匹,變成了步兵,這,真是舍本逐末。另外,人可以去,仗怎么打?
郁射設看看胡笳,猶豫一會,緩聲道:“胡笳,你先在我身邊,如果巴塞那有異動,你再去也不遲。”
胡笳擔心叔叔胡牌的安危,想去幫叔叔胡牌,可是郁射設沒有傳令,自己便不能前往。其實郁射設是有戒心,擔心博吉圖出言不遜,一旦胡笳聽到,會起到相反。
胡笳有些心神不寧,狼劍又不在身邊,便從牙帳出來,到自己的帳中取劍,到了帳中,發(fā)現狼劍不在,原本放狼劍的地方,放著一個蓽篥,胡笳拿起蓽篥一看,上面寫了四個字:云胡不喜。胡笳知道,一定是香凝寫上去的,狼劍想必也是她拿去了。
胡笳問侍衛(wèi)賽圖,賽圖吱唔道:“奴才也沒看清,不過,公主來了之后,狼劍就不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