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假想情敵 熱情小二
十三剛剛被她一番話堵得不能反駁,冷不防又被張依若擠進(jìn)了自己的屋子。
十三磨了磨牙,最終恨恨的關(guān)上門,只是在轉(zhuǎn)身時無意間露出紅彤彤的耳朵,被聽到動靜偷偷打開一道門縫的文清恰好看到。
張依若早把自己被子丟了鉆進(jìn)了她的被子,看到十三關(guān)好門趕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快上來!”
十三脫掉外衣躺上去:“說吧,什么事?!?p> 張依若蹭過去伸出手抱著她:“你說,蘇荷是不是吳清的眼線?”
十三失笑:“短短兩日,我如何能看出來?”
張依若在她肩頭蹭了蹭:“這么說,這倆人藏得還挺深?。烤谷欢紱]有露出什么蛛絲馬跡來!”
十三低聲說:“睡吧,明天還要趕路?!?p> 一夜無夢。張依若睡了個好覺,睜開眼時十三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張依若一睜眼就聽她說:“醒了?趕緊起來,洗把臉吃好早飯就趕路了?!?p> 張依若在枕頭上蹭了蹭這才依依不舍的起來:“好久都沒睡得這么香了!”
十三搖頭一笑,擺好碗筷:“都快涼了,快點起來吧?!?p> 洗臉的水溫度剛剛好,張依若洗漱過后吃著十三帶回來的早餐,不由的感嘆一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以后要是天天過這種日子其實也不賴……我發(fā)現(xiàn)我要求是越來越低了!”說到最后張依若感慨的搖了搖頭。
文清一大早就起床收拾東西,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不見張依若開門出來,她心頭一轉(zhuǎn),立刻做出一副著急的模樣沖到白鐵手的屋門前把門拍的震天響:“白公子!白公子!不好了!”
十三起身打開門,避開文清差點沒拍到自己身上的手,神色冷淡的問:“何事?”
文清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張姑娘、張姑娘她……”
張依若叼著半截油條從十三身后探出頭問:“我怎么了?”
文清看到張依若愣了:“奴婢……以為……張姑娘……不見了……”
張依若吃完油條,用油乎乎的爪子拍了拍十三的肩膀:“我昨晚睡不著,所以跟小七說了會兒話,為了方便小七保護(hù)我,順便就睡在了她屋里!我這不是好好地?不要這么緊張,放輕松點!”
文清呆愣愣的點點頭,聽到張依若問她有沒有吃早飯,愣愣的搖了搖頭:“還、還沒有……”
張依若熱情的說讓她趕緊下去吃早飯,等下收拾好就要繼續(xù)趕路了??粗那鍓粲嗡频娘h走,張依若胳膊搭在十三肩上,手指在下巴上摩挲著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對她的刺激太大了?”
十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還非要如此行事?”
張依若抱著她的胳膊搖了搖笑瞇瞇的說:“這樣比較好玩嘛~”
直到上了馬車,文清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只是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張依若。而在與察覺到她的視線故而看過來的張依若對上視線時,又極快的移開自己的視線。
即使文清時不時打量的視線讓人不大叔父,不過張依若心情很好,含糊不清的哼著流行的小曲兒。文清又偷偷看了她一眼,終于忍不住與坐在兩人中間的蘇荷換了位置,湊到張依若耳邊問:“張姑娘與白公子是……是……那種關(guān)系嗎?”
張依若眼珠一轉(zhuǎn),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輕易就猜出了她沒問出口的話,于是搖頭否認(rèn)了:“當(dāng)然不是!只是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情況復(fù)雜,他得時刻保護(hù)我。而且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才住在一起……”
文清臉更紅了,她糾結(jié)了許久才輕聲問:“那……白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張依若這才看清文清眼里的情意與憧憬,她罕見的遲疑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么?你不會是……對他動心了吧?”
文清眼神亂瞟,不敢與張依若對視,囁嚅了許久才點點頭。一直都很安靜的蘇荷眼珠動了動,唇角浮起一絲冷笑。張依若面色復(fù)雜,看著周身纏繞著綿綿情意的文清,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什么時候喜歡上那木頭的?不愛說話,又不解風(fēng)情,人還冷冰冰的。”
文清這次臉是徹底紅透了,瞟了一眼被簾子遮住的車廂前門說:“白公子年少成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漢,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文清又怎能不動心呢?張姑娘,畢竟男女有別,你對白公子若是無意,不如適當(dāng)保持距離,否則容易被人誤解……”
張依若面色復(fù)雜,敷衍了幾句:“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注意的!”
這之后車廂里的氛圍一直都很古怪。張依若覺得好氣又好笑,蘇荷依舊事不關(guān)己的冷淡模樣,文清卻一直在表現(xiàn)自己,說是要代白公子照顧她、保護(hù)她。
直到傍晚趕到下一座城市休息時,被文清纏了一天實在不耐煩的張依若把這事兒跟十三說了:“自古美人愛英雄,我看,文清姑娘雖然頂多只能算得上清秀,卻也小家碧玉可愛的緊,白公子若是有意,不妨考慮一下!”
說完張依若橫了十三一眼就走了,不遠(yuǎn)處悄悄盯著兩人的文清雙頰通紅,有心閃躲卻又不肯錯失了機(jī)會,鼓足勇氣情意綿綿的看著白鐵手。沒想到白鐵手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都沒看她一眼,該做什么還做什么。文清的臉色漸漸蒼白,直到最后眼睜睜看著白鐵手整理好東西邁進(jìn)客房都沒分絲毫注意力給自己。
蘇荷輕輕“呵”了一聲,落在搖搖欲墜的文清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嘲諷她的癡心妄想。
等她們都走進(jìn)去了,文清臉上的凄楚漸漸消失,最終唇邊露出一絲冷笑。
張依若搖頭嘆息:“女人一多,麻煩事就多,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十三喝了口茶輕輕放下手中白瓷茶杯:“你不也是女人?”
張依若苦惱的托著下巴說:“我以前從沒覺得女人小心思多是壞事!你是不知道,明明她一副“我什么都沒做”的樣子,可我就是覺得我被針對了!我說了我跟你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也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可她就是一副防情敵的姿態(tài)在防我!我真的覺得我跟竇娥一樣冤我!六月飛雪啊!老天啊,你干脆降道雷劈死我算了!”
話音剛落,外面一聲雷響,不多時狂風(fēng)大作下起雨來。張依若被嚇了一跳,雙手合十不住的向四周作揖:“無心之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正說著,有人敲了敲門,不等張依若發(fā)問,文清的聲音就傳來了:“白公子,你在嗎?”
張依若頭皮一炸,身體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的掀起桌布-鉆進(jìn)桌底一氣呵成,只來得及在鉆進(jìn)去之前對著十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十三唇角微彎卻又很快恢復(fù)原樣,沉聲問:“何事?”
文清遲疑了一下說:“奴婢之前看見張姑娘似乎進(jìn)了白公子屋里,所以想來問問看張姑娘還在不在。外面風(fēng)大雨急,奴婢有些害怕,想找張姑娘做個伴兒……”
十三冷淡的聲音傳出來:“張姑娘說要去后院轉(zhuǎn)轉(zhuǎn),這會兒大約是被風(fēng)雨堵在哪里回不來。你若害怕就先去找蘇荷做個伴兒吧!”
文清還要再說,就聽十三說:“夜已深,我要休息了?!闭f完她吹息了屋中的油燈,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文清暗暗咬牙,恨恨的跺了跺腳,看著漆黑的屋子嘀咕了一句:“果真是塊木頭!”轉(zhuǎn)身氣呼呼的走了。
等腳步聲消失了,張依若這才悄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嚇人了!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一個同性給嚇成這樣!陷入情網(wǎng)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十三耳朵動了動,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她示意張依若立刻躲好。張依若不明所以,看著十三抽出腰間短刀躡手躡腳走到門口。不多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公子,小的是店小二,來給客人們送洗腳水!”
張依若松了口氣,在十三的示意下弄出了一點聲響,就聽十三說:“放在門口吧。”
小二卻十分堅持:“客人,掌柜的吩咐了,您是客棧的貴客,要小的無論如何都要親自給您送進(jìn)去!您還是開門讓小的把水給您送進(jìn)去吧!?要不,小的沒法交差??!”
十三雙眼微瞇:“放在門口,掌柜的若是責(zé)難你,盡管說是我吩咐的?!?p> 小二似乎十分為難:“這……”
就在這時,右邊文清的房間打開了門,文清出聲詢問:“怎么了?”
十三輕輕“嘖”了一聲,手做了個手勢讓張依若躲進(jìn)角落,伸出手猛的打開了門:“既然如此,把水給我吧!”
小二視線在屋里掃了一圈,端著熱氣騰騰的水盆想要擠進(jìn)去:“公子,這等粗活交給小的做就好了……”
文清似乎往這邊走過來:“白公子,何事?”
十三雙眼微瞇,猛的揪住那店小二的衣襟把人拽了進(jìn)去:“無事!”話音未落就干脆利落的關(guān)上房門,把文清關(guān)在了門外。文清差點被撞到鼻子,她不由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嘀咕一句轉(zhuǎn)身又回了自己的屋里。
十三的房間里,剛剛趁著小二不注意,十三一把將人拉進(jìn)屋里,一手從他手里奪過水盆,拿刀的手直接把刀架在了人脖子上:“不許動!”
張依若借著一道驚雷看清了水盆咚一聲安穩(wěn)落在地上,只濺出幾朵水花。那店小二并不是白天見過的任何一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眨眼間就從他袖中閃現(xiàn)。
不等張依若驚叫出聲,十三猛的擊中他的手腕,直接卸了他的右手關(guān)節(jié)。不等人反應(yīng)過來,又干脆利落的卸了他的左手,順便摘了他的下巴。
等張依若終于想起自己應(yīng)該尖叫的時候,這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