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蕎二人一人端著吃食茶水,一人拿著個托盤,上頭擺了兩個做工極精細的香爐。
青鳶二人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忙擦凈了臉上的淚水,起身理了理衣裙。
園子里種了各種奇花異草,風(fēng)微微一吹,滿園都是淡淡的甜。
連迎面走來的銀蕎二人,也是衣袂帶香。
“給小姐準(zhǔn)備了廚子現(xiàn)做的桂花香露小丸子和入口即化的羊乳糕?!币娗帏S察看吃食,銀蕎笑著把湯盅上的蓋子打開來給她瞧。
筷枕上除了筷子,還放了根紋路精巧的銀針,頂頭鑲著顆小小的寶石。
“聞起來不錯,隨我進來吧?!?p> 四人進了門,銀蕎端著吃食放到了屏風(fēng)后的小桌上,青鸞接過銀霜手中的香爐進了中室。
不一會兒,里頭就傳出了與外室的梔子香與院里花香都截然不同的香味。
這香味初初一聞,似是冬日里梅花樹上滴落的雪水,冰涼清香。
細聞之下,又不是只有這一種味道。雖極清淡,卻很快將室內(nèi)其他味道都壓了下去。且凝而不散,范圍只在這室內(nèi),沒散出門去絲毫。
“給姑娘們的吃食也備好了,不知二位是隨我們同去還是我給二位送到房里?”銀蕎問。
青鸞撩了簾子出來,“還是外頭用吧,找個清靜少人的地方。少主就寢了,別吵著她?!?p> “二位姑娘的帷帽……”銀蕎指了指二人頭上的帽子,笑的有些干,“銀蕎無禮,只是怕姑娘行走不便?!?p> 來千川樓的女客有名門閨秀,有富家千金甚至皇室貴女。
可從來都是見主子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還從來沒遇見像今兒這樣,主仆三人都遮著臉的。
她這一問雖唐突,也是得了上頭吩咐的。
三人皆不露臉,萬一混進個歹人。這千川樓里的客人都是尊貴的,傷了碰了可吃罪不起。
青鸞二人一怔,猶豫片刻,還是將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
銀蕎眼神亮了亮,不曾想這帷帽下是這樣兩個清秀標(biāo)致的美人。
大戶人家的下人,衣著樣式布料都是按品級來的,也體現(xiàn)了主人家的身份。
這二人身上的紫衣不說料子,衣領(lǐng)袖口的繡花一看就是至少有七八年手藝的繡娘做的。
在中洲,這種縫人繡娘的工錢可不便宜,這會兒倒是只能給人家的下人做衣裳。
銀蕎二人忽然有些好奇里頭那位的身份,莫非真是皇室或哪個仙門受寵的內(nèi)門弟子。
四人一路到了園中另一處小樓前,上了四樓。
“這兒是專門給主子們貼身侍婢居住歇腳的麗鶯軒,前頭還有給粗使丫頭住的草怡園。給二位姑娘準(zhǔn)備的東廂房,若得閑了可來歇息?!?p> 銀蕎推了門引二人進去,一應(yīng)吃食已經(jīng)放在了桌上,“不打擾二位姑娘,我與銀蕎先回小姐房中伺候了?!?p> 門一關(guān),二人立即脫力般坐到了椅子上。青鳶俯身聞了聞,拿起塊糕餅塞進了口中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青鸞也沒了拘束,懶懶的向后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