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門
將一切打點好之后,駱超帶著陸令萱坐上了馬車。
長鞭響起,馬車漸漸的向前走去。
路上,聽著外面小販叫賣的聲音,陸令萱悄悄地挑開簾子的一角,望著外面。
駱超隨著她的目光望去。
“看什么呢?外面每天不都一樣嗎?”
聽到駱超的話,陸令萱放下簾子。“夫君每日在外當(dāng)差,在這街上來來回回,當(dāng)然不覺得新奇。妾身只有小時候在街上無憂無慮的逛過幾次,長大后由于閨門規(guī)矩,便很少上街了。陸家那樣的情況夫君也是知道的,凡是趕上過節(jié)熱鬧的時候我都是被拘在家里,不能出來了。”
這話一說,陸令萱有些不好意思了,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坐的端正。
那副嬌嗔的女兒模樣。讓駱超看著尤為心動,伸手過來抓住了陸令萱的小手。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束。萱娘,只做你自己就行?!?p> 聽到駱超的話,陸令萱臉上揚起了欣慰的笑容。上天對她真好,竟讓她能碰到這么個知心的夫君。
隨著馬車的搖擺。沒多長時間,陸家便到了。
兩家離這沒有多遠(yuǎn)的地方。駱超只是一五品的都尉,宅子自然和那些達官貴人離的遠(yuǎn)些。
等馬車停穩(wěn)之后,外面?zhèn)鱽硪痪淠新暋!袄蠣?,夫人。到了?!?p> 見馬車停穩(wěn),駱超先下去了,然后撩開簾子,扶著陸令萱也下了馬車。
轉(zhuǎn)頭吩咐的福生。將回門的東西都取下來,他和陸令萱先進門了。
等到正廳之時。
陸父激動萬分的迎了上來,“賢婿啊,快快快,進來。怎得現(xiàn)在才來,府里的人都等了一早呢?!?p> 迎著駱超夫婦二人進去了。
駱超與陸父在正廳坐下后。
陸父的目光看向了陸令萱?!翱斓胶筇萌グ?,你嫂嫂今日等了你一早。你妹妹也盼著你呢,去吧。”
在聽到妹妹那兩個字后,陸令萱的眼睛一亮,望向了駱超。
駱超示意她先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有他。
“既然家嫂都在等著你,你且先去吧,這里一切有我?!?p> 聽到駱超的話后,陸令萱福了身。
出了正廳后,往后宅走去??粗煜さ囊徊菀荒?,青石板的臺階。陸令萱只覺得鼻子酸酸的,才三日不在家,就覺得仿佛是恍然隔世一般。
二門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在看見陸令萱的那一霎那。
邁著不穩(wěn)的步伐,磕磕絆絆的向著陸令萱跑來。
“姐姐…姐姐……”
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陸令萱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朝著那小小的身影跑過去。
眼見那小身影快要被絆倒的時候,陸令萱的雙手及時接住了她。
陸令萱看著懷里熟悉的小臉,“阿珍,姐姐都說過多少回了,不要跑不要跑,要是不小心絆倒磕到臉怎么辦?”
回應(yīng)陸令萱的依舊是那笑容燦爛的笑臉。
小手緊緊的摟著陸令萱,“姐姐去哪里。阿珍,想姐姐?!?p> 聽到小阿珍的話。陸令萱的鼻子又一酸。
這時一旁的小婢女福了身。
“丹蓉見過二姑娘。今日六姑娘一天二姑娘要回來了,便一大早就站在二門處等著了。這幾日晚上睡覺時不見二姑娘,二姑娘還哭鬧了不少回呢。”
陸令萱抱著小阿珍起來。
看著丹蓉,“怎么只有你一人跟著姑娘,乳母呢?”
聽到陸令萱問起六姑娘的乳母。
丹蓉就紅了眼睛。
“二姑娘出門那天,少夫人就說家中人手不夠,六姑娘也已滿周歲,用不著乳母樂,便把乳母打發(fā)去做別的活了?!?p> 聽到丹蓉的話,陸令萱的手緊握著。
“這么說阿珍現(xiàn)在只有你一人在伺候著,是嗎?”
聽到陸令萱的話,丹蓉點了點頭。
陸令萱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火在不停的翻騰著。
雙眼緊閉了一下,眉頭用力的皺著。將那股怒火壓了下去,轉(zhuǎn)身將阿珍放進了丹雀的懷里。
“走,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好嫂子將乳母打發(fā)到哪去做活了。”
帶著丹雀她們就向錦榮軒走去。
還未踏進錦榮軒的正房呢。她那好嫂子就迎了出來。
“哎喲,我的好妹妹,接個回門怎么這會兒才來?嫂子早就等著你呢??爝M來,今日午膳變得好酒好菜。就等著你呢?!?p> 只是目光落到丹蓉身上時,臉上的笑容消散。
愣了片刻之后,才看著陸令萱,“這陸家呀,就說你們姐妹兩情分最好了,你出嫁不在家的這幾日,阿珍還整日哭鬧著要找你呢。這個早上早就在眼巴巴的等著你呢,那咱們先進去說話吧?!?p> 此時在外面陸令萱不好發(fā)作,忍著心中的怒氣隨她嫂子進了正房。
剛一坐下之后就問著她嫂子,“嫂子,我聽丹蓉說你將阿珍的乳母打發(fā)走了。說是家中人手不夠,這我可要好好問問嫂子了,當(dāng)日我出嫁之時,我房里的一應(yīng)丫鬟婆子除丹雀之外全都留在了陸家,我不顧自己體面,只帶丹雀一人嫁去駱家,嫂子還想怎樣,阿珍如今只是一歲幼童,她身邊除了丹蓉就是乳母了,就只有兩人能花費多少,你竟還將乳母趕走。丹蓉一個小丫頭如何照顧的了阿珍的起居?!?p> 上座的陸家長嫂,一聽陸令萱這話,便用帕子捂住了臉,那哭聲淚意是捏信手拈來。
“妹子不當(dāng)家,自然不知道這家里的情況。且不說咱們家?guī)讉€正經(jīng)主子。便是父親大人的那些妾室每日也花費不少,還有你那些庶妹庶弟們,哪一個不花錢。咱們家你也是知道的,田產(chǎn)房產(chǎn)本就沒多少,進項自然也少,花費卻大得驚人。如今我的嫁妝已經(jīng)填進去不知幾何了,還要被妹妹在這里數(shù)落,我真是有苦難言啊。”
聽到她的話,陸令萱冷笑了一聲,她這嫂子這唱念做打的功夫真是比起那些戲子也不成多讓。
這話讓她說的,仿佛是自己冤枉了她一樣。
“嫂子的話說得真是漂亮,可即便陸家在難,也不該削減阿珍身邊的人。她身邊本就只有兩人,沒了乳母,你讓丹蓉一個小丫頭怎么照顧阿珍,就算是家道艱難,要削減也該從旁人屋里削減,為何偏偏就是阿珍?”
聽到陸令萱這話,她嫂子有些百口莫辯了??偛荒苷f是柿子挑軟的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