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驕傲的戰(zhàn)士沒有收下斧子,伴著夕陽就離開了草地。
野蠻人沒有興趣和法師交易,心不在焉擺擺手也跟著離開了,到門口的時候和法師們打了個招呼,徑直走了出去。
沒能聽到他們的話,其中一個法師不在意地揮揮手就算是應(yīng)答??盏厣蠜]有風,但又像是一陣看不見的風,將散落的箭支掃作一堆,打著旋攏到了一個角落。
顯然這就是法師的回應(yīng)了。
并沒有感覺做了什么大事,仍自顧自聽著伙伴的話,時不時插上兩句,又是一陣電光火光的閃爍…
“哈哈,你的小東西可入不得他的眼,那家伙?!钡卖斠僚呐拇蠊?,順便將手上的口水蹭在狗頭上?!昂美?,我要去修女閣下那里看看,你自己轉(zhuǎn)轉(zhuǎn)吧,最近黑暗森林往下都沒有什么人的,你都可以去試試,應(yīng)該沒人的。”
“好?!迸ち艘幌履X袋,月余的獨自生活習慣還沒有改下來,而且以往的習慣也沒帶那么多話,讓巫師的話更加少了?!爸x謝。”
“唔,死靈法師啊,還真是個沉悶的職業(yè)啊。”揮揮手,地下穿梭的花藤消失了,大狼也憑空消失不見,只余德魯伊手背沾著不明液體的長豪?!案孓o告辭?!?p> 角落的法師群還在激烈討論,光芒閃爍的愈加頻繁;
另一邊的圣騎士還在喃喃自語,沒有理會離開的三人;
剛剛大狼蹲伏的地面草還沒有伸直腰桿,小小的箭支坑夾雜著一條并不大的蚯蚓路,真想不到明明那么大的花藤,留下的坑竟然那么小。
之前有想著和營地的傳承者們聊聊,但是經(jīng)過了金發(fā)戰(zhàn)士他們之后,夏法師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適應(yīng)交談,再猶豫了兩下,也隨著離開了。
……
營地還是一樣的熱鬧,帶著生的歡欣,和死寂的荒地截然不同。
一隊隊衛(wèi)兵護送著從倉庫拉出來的資源,或大或小。
一些到了隔壁鐵匠鋪子就停下,有人出來交接。
很顯然不是那傳說中的恰西,瓦瑞夫說過,鐵匠鋪不止一個鋪子大小,甚至延伸成了一個區(qū)的樣子,而那個恰西,也是為了營地的發(fā)展,將自己的打鐵手藝奉獻出來,帶了一批有資質(zhì)的學(xué)員。出來交接的很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他們清點完畢,把鐵器運送進去,夏法師也沒了興趣,跟著運輸隊繼續(xù)走。
車隊繼續(xù)前行,一伙人在路邊等著,還沒到就迎了上來,和領(lǐng)頭的人一陣寒暄,就開始卸貨。
對面打頭的是一些穿著看著就不像落難的人,最顯眼的,是一個穿著富貴的胖子,戴著六個戒子,滿臉笑容。余下的看著也不像一般平民但是沒有胖子那么出眾。
基德。
如果營地沒有其他意外,那個胖子應(yīng)該就是基德了。
打頭的一個箱子叮叮當當像裝著鐵器,然后接著是一包包棉一樣的物資--如果這邊也叫做棉的話。
沒再看下去,跟上走遠了的車隊,又是一陣趕。
果然,余下的都是在住宅區(qū)停了下來,在一頂頂帳篷的邊上,基德把那個地方建成了一個商貿(mào)區(qū)的地方,做消費中心用,在那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之后,飽經(jīng)劫難的人民們頑強的存活了下來,還有一些家底的人借著基德的商貿(mào)中心建起了種種店鋪。
并不是每個人都留存有家當,但是人口基數(shù)不小,還是將營地的交易地給撐了起來,并且品種越來越多。
和上次離開的時候相比,不僅僅兜里有了底氣,路邊的商家商品也更多樣了,營地沒有要求個個人都要做什么做什么,但是經(jīng)歷了生死的人民們在安穩(wěn)下來了之后,都選擇到了參與營地的建設(shè)上來。
或許那些不想做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
“參與營地的建設(shè),并不是只有去砌墻運貨,重拾手藝發(fā)展經(jīng)濟也是一大重點。”
這句話是基德得到修女的批準之后對幸存者們說的。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边@句話是基德自己說的,嗯,基德自己說的。
于是,營地的商家多了起來,與一開始的簡單稀少的商家相比,現(xiàn)在不僅僅是商家多了,商品也是琳瑯滿目:各種稀奇的野獸的各種烹制、各種款式的野外帳篷、炊具、瓦罐等等。
而游走于之間的法師也終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不用太多交流,又有很多人的話語,不復(fù)野外的死寂。
而且,還不用擔心不說話別人會怪罪。
看著這種以前自己這種鄉(xiāng)下人都沒興趣的鄉(xiāng)下攤子,夏法師卻看得興致勃勃,找回了那種生的感覺。而雖然有所好轉(zhuǎn)但是還是模糊的視力之下,除了衣服風格有所不同之外,像極了自己那個十八線城市。
不知道物價怎么樣,想一番采購的法師打算先看看行情怎么樣再做定奪。
邊走邊看邊聽,用剛學(xué)了個把月的散裝外語聽起來似乎沒多大問題,而且看著他們降價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不比趕早場的大媽們差,也不乏不問價格拿著就交易的,賣家也不會多收錢,不知道是熟客還是民風淳樸。
和之前以為的,全民金幣不一樣,在市場流通的,是一種人間開采的,用途不多的金屬,不知道怎么搭進去就假裝別人也叫它銀子好了的金屬。
前面看到一個大媽用一角銀子買了四張餅,又看到一個大汗油膩的大叔用一角銀子買了一塊不小的肉,還看到一個小姑娘用一角銀子買了一匹不厚的布,以此計算...
到了商業(yè)街的盡頭,夏法師松開撓腦殼的手,任由兩根頭發(fā)隨風而去,略過了這個問題。
事實上夏芝臣買東西并沒有那么麻煩,先是找了一家看起來資金雄厚的店鋪,把金子給換成銀子,然后就直接沿著出去的路一路買了過去。
新的水壺買了五六個,帳篷也換了新的款式新的顏色,而且多買了兩個備著,還有各種方便保存的食物都準備了很多,衣物鞋子都買了一些,尤其是貼身衣物多花了些時間--法師把家里穿過來的睡衣保存了起來,壓在了虛空底下。
買完東西,覺得沒有人宰自己,頗為遺憾的法師才散去外面手心翻滾的詛咒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