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環(huán)境中待了很久之后,回到地面上就多了點不適,或許是心理原因吧,就覺得身體還向往著陽光,但是心理卻在黑暗中找到了安全感、甚至是歸屬感。
但是夏芝臣害怕會變成陰影中的怪物,正如已經習慣于血淋淋的戰(zhàn)場,能夠直面那些以前覺得惡心非常的畫面。
這在以前的夏芝臣看來是不正常的,如今的自己卻變成了這樣,實在讓人感慨。
害怕在這條路越走越遠,法師覺得應該找個伴,至少讓自己覺得還是個人,不讓血淋淋的現實扭曲了心理。
如果真的把眼中的恐怖景象看得習以為常,拿自己是不是也變成這種恐怖的人了呢?
’如果就變成這樣回家,奶奶會被嚇著的吧...’
所以,應該做點什么...
‘下次會營地要記得問問才行...’
等后面的骷髏們都跟了上來,拉一拉兜帽,法師開始了黑暗森林的探索。
黑暗森林的重點在于森林,不知道為什么要叫黑暗這個名字的。
和山的那邊不一樣,黑暗森林的樹木更多,也更高大。
現在這個時節(jié)看不到嫩芽,其余都是墨綠的顏色,帶著一種難言的沉重和略微怪異的扭曲感。
對,扭曲感。
所有的樹木都是墨綠色的,樹底下還有一些雜草、荊棘之類的植物,也有裸露出來的動物踩踏過的跡象,但是整個森林都是死氣沉沉的,很久才能聽到的一年動靜,也是轉瞬即逝,又消失不見了。
洞口連接著大山底部和森林,還有一些小灌木遮擋,再往右側走了一段,才看得到森林里的路。
也說不上是路,就是一個范圍之內的大樹被砍伐掉,清理出一個路的規(guī)模出來。
殘留的樹樁、邊緣的荊棘、還有死寂得仿佛不會流動的空氣,普遍七八米的樹并不算密集,森森的樣子像是要擇人而噬。
環(huán)境復雜,夏芝臣沒有將隊伍的范圍擴張,保持著略微密集的樣子前進。
殘留的樹樁也就到小腿一般的位置,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蘑菇在根部長出,艷麗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反正法師是不想去惹它的。
地上沒有和山后面一樣鋪著石子,就是走得多了將地踏得禿了。地面沒有多平,坑坑洼洼卻又不深,大概也就是不會突然陷進去的樣子。
在邊緣部分還能看到深陷的坑洞,積蓄了一灘不知道存在多久的渾水。
天空還是帶著陰沉沉的臉,卻沒有撒下來,很久很久才能感覺得到一陣風刮過來,也只能暫時將壓抑的感覺吹散一會兒。
法師很好奇道路兩旁的樹里面都有些什么,將隊伍方向扭歪了一點。
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并不規(guī)則,大小也不盡相同。
挨得最近的有將近半米,離得最遠也有七八米的樣子,偶爾還會有荊棘、灌木出現。
夏芝臣納悶灌木在這種普遍七八米高是樹里面怎么活下去的,父愛?
地上有一層枯葉鋪著,略微蓬松的樣子很討人喜,但是法師青煙見到一些蟲子從他踢開的落葉堆里鉆出來離開。
樹上也有一些鳥窩模樣的東西,但是沒能看見鳥兒飛的樣子,一切都顯得那么寂靜,倒是不叫的蟲子碰到了好多,變相的添加了一些生命力吧。
從地底通道出來的時候沒有發(fā)現,是因為在森林里面看不到具體情況,到了現在法師發(fā)現已經到了傍晚了。
但是離上次法師休息的時間還不遠,大概是地底沒有參照物只憑著身體困乏程度休息,與外界的作息岔開了。
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掉頭回到通道口挨著山體的那邊,那里有一個舊的小屋。
作為普通力量通往黑暗森林的首選,在洞口處修建一個休息站并不稀奇。有時候還要計算時間,控制到達出口另一端的路程,保證到了另一邊時候的天色和自己的計劃一致才行。
休息站積了一層灰,但是該有的東西沒怎么缺,甚至在天花板的吊籃里還發(fā)現了一些干糧,可惜即使有防潮措施但還是發(fā)霉了。
將發(fā)霉的干糧拿出去埋了,看著自己的存貨,在籃子里留下了一些重新掛上去。
凱恩有說過相關的問題。
大部分人沒有打開虛空的能力,存放糧食就真的只能隨身帶著,所以像這樣類似的休息站應該會存有一些干糧。
凱恩沒有說要怎么辦,但是碰到的人在自身無壓力的情況下都會將干糧補充一些。
不關乎善良,或許有一天也許自己也會淪落到沒有食物的境況。
房屋中間有一個坑,墻角還堆著一堆干柴,不難看出來要怎么用。
在最里面有一排比較高的整齊的木頭釘在一起,兩米多長像是大通鋪一般,側面一個窗戶能夠從火堆旁看到外面的情況。
骷髏不需要休息,但是夏芝臣需要。將火生了起來,把三具骷髏放到外面警戒,但是沒讓自由攻擊,以制造動靜吵醒法師做第一任務。
這樣的休息站建立起來應該會存在某些人的地圖里面,怕只會執(zhí)行命令的骷髏先動手,打得過誤殺了,打不過也惹事了,怎么都不好。
紅色的火焰升起來,在不大的坑里搖曳,將法師兜帽下的的臉晃得更加看不清,也讓逐漸降下的溫度提升了一些。
天色漸暗,還沒有感覺到餓的夏芝臣百無聊賴,對著火堆施放了一個詛咒,能夠對有生命的所有生物起作用的詛咒卻不能讓安靜下來的火焰搖晃哪怕一點,這很好的解釋了詛咒無法對陷阱生效的另一個表現。
在恩特斯德格還不常見,因為這里的歷史沒有那么的波瀾壯闊,但是在沙漠的那邊,魯高因因為赫拉迪克法師會的存在而有著豐富的歷史,由此衍生了許多特異的文明,在風沙之下埋藏著不一樣的故事。
那里偶爾能發(fā)現一些遠古時期的文明,也有很多流傳至今的東西,陷阱也是其中之一。
那些陷阱有著厚實的防御工事,在沒有打破它的表皮之前無法阻止它的攻擊,而死靈法師能夠破壞人體機能的詛咒無法對那些東西生出哪怕一點點的效用。
生物和死物有何不同?為什么詛咒無法對它們生效?這是法師的疑惑,也是一直以來死靈法師研究的問題,以此衍生到最終的命題:生與死。
火焰還在搖曳,睡不著的法師抱著抱枕坐在火堆旁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