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次不長眼的不知是不是海盜的家伙來打劫過后,就沒有再見過陌生人,就連同樣大小的船只的來往者們,都沒有打過招呼,擦肩而過。
那一面有著強烈威勢的旗幟在戰(zhàn)斗之后就沒有再降下去,原本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游魚海獸經(jīng)過,后來甚至就連點點海鳥也沒有見過了。
只是船上的人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雖然枯燥了些,卻也不至于沒有娛樂,無聊至極;而夏芝臣自己雖然對不能瞧見稀奇景象有些遺憾,但更多的還是對安全的慶幸,抱著貓有時在甲板上吹風,有時在船艙修煉,也不是就沒有事情做的。
而那些在海盜來臨時候取出來的弓箭又重新被收到了甲板上的箱子當中,被大片防水的布遮蓋起來。
至于虛空空間,那東西確實是個稀罕物,至少那些普通船員水手夏芝臣是沒發(fā)現(xiàn)誰會使這個。至于是否藏了一手,emmmm,雖然不是沙漠人那樣熱衷顯擺,但也沒那么深沉。周圍人都是一個部落,甚至還是鄰居,清楚得很。
而至于夏芝臣為什么知曉得那么清楚,自然就是沒多少機會見到陌生人的水手們說的了。平時在一起時候吹過的牛已經(jīng)不再想聽第10086遍,對于運載的這個沒有見過的人自然是抱著極大的熱情的。
而且能與三副說上話,據(jù)說還是內(nèi)陸來的,自然有著自己等人沒有聽說過的經(jīng)歷。而且就懷里抱著的那只黑貓就足夠有幾波人請他喝上幾次酒了。
“嘿,夏,海上的生活,還適應(yīng)嗎?”
說話的是那個亞里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今天工作的三人依舊聚在了一起,一個酒瓶子被悄悄遞了過來夏芝臣面前,被拒絕也不以為意,自有人將其接過去灌上一口。
“嗝,會不會太無趣了?”
“還好啊?!?p> 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應(yīng)該是因為比較熟才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吧。
“emmm,就因為水上生活太無趣了,所以大家才對你的小家伙那么眼熱,請不要惱怒他們?!?p> “對啊,能經(jīng)果幾次航行而不會死亡的小家伙很少,太大了也不能上船,所以大家...”
失算了,原以為又是一波想來買下黑貓的,原來是為那些人解釋。
“不會,很開心?!?p> 沒人不喜歡有人夸自己的貓,夏芝臣也不例外,這種感覺大概就像,帶著娃到小區(qū)散步,被鄰居認出來是學校的三好學生,和孩子開玩笑帶回去做別人兒子一樣。
“那就好,在這之前啊,就只有老亞當?shù)柠W鵡經(jīng)由海上,看給他得意的?!?p> “哈哈哈,說起這個,聽說他以前還養(yǎng)了一個海獅,結(jié)果被嚇跑了再也沒有回來,可憐的老亞當...”
看著三人愈加跑遠的話題,夏芝臣也沒有打斷的意思,反正也沒有事情,這樣不時能聽到點故事也是不錯的,反正已經(jīng)做好了今天的事情了。
“為什么船上首領(lǐng)只看到三副出來呢?”
瞧著已經(jīng)開始劇烈爭吵是小的寵物好還是大的好的三人,夏芝臣把問題扔進去讓戰(zhàn)爭停了下來。
“只有在有大事發(fā)生的時候大副才會出來,二副脾氣不好,自己也不會出航行艙的門的,就連飯都是送過去的?!?p> “不算上船,上一次航行中見到大副好像是被十三艘海盜船圍著了吧。”
“嘿修爾,你的腦子是被船舵壓過嗎,明明是十六艘!”
“是要打架嗎?明明就是十三艘,另外三個不是船!”
“除了船還會有什么?這酒就不應(yīng)該讓你喝...”
“船長呢?”
看著又有重新吵起來的趨勢,夏芝臣又開口問了出來,即使過了快半個月,也沒有見到二副大副和船長,可三人提及的,卻只有二副大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關(guān)于船長的話題。
“......”
原本還算熱切的爭吵又頓了一下,似不知怎么開口。倒是海米克沉吟了一會兒開的口:“船長一般是不出來的,即使是我們,也沒有見過船長的樣子?!?p> “那你們是怎么道船長是船長呢?”
話有些繞,讓三人多看了一眼,卻也不難理解,修爾咂巴咂巴嘴,搖搖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子,順勢將其放下,抓了一塊肉粒扔到嘴里。
“嘿,船長吧,一般不會出來,但是一出來就能讓人知道他是船長了。”
很別扭的話卻是引來其余兩人一臉贊同,沒有繼續(xù)喝酒,都紛紛開始對著剩下的下酒菜動起手來,不時還對夏芝臣比比大拇指:這些牛肉粒就是他的。
“我也見到過一次?!?p> 最后一個放下酒瓶子的是亞里達,他點起了煙呸呸呸,放下了酒,說起從前。
“當時是遇見了海上恐怖,船無法繼續(xù)航行,眼見著就要撞上了那些東西,船長的門終于打開了,一道風吹過,所有的恐怖瞬間都退走回去。而船長留下了一張旗幟,就重新進了房間?!?p> “哦~~~”
這故事說的自然是沒有一點技巧,卻又是非常地吸引注意,兩人不知聽沒聽過,嚼著肉粒不時點頭,倒是夏芝臣注意到了其他東西。
“海上恐怖?”
“是啊,海洋很大,藏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東西?;蛟S能有機會留下一條命,但是再沒有人愿意再面對一次?!?p> “你倒是說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讓我說,其中就有一個滿是海上風暴。”
見著還說這些吸人眼球的話,修爾第一個不滿意了,嚷嚷著讓亞里達快些說,而海米克卻是先一步將答案說出來,讓準備大說特說的人一口氣憋在了胸口。
沒有理會那想要揍人的眼神,海米克將最后一口酒罐到了嘴里,一拍大腿就開始了:“我在食堂的時候聽到二副說的,風暴能夠?qū)⑻斓氐咕恚翛]海上的一切事物。但是我們就不會擔心那樣?!?p> “哦??”
滿足地接過修爾遞過來的裝著肉粒的盤子,嚼了兩顆繼續(xù)說:“我們的船叫什么名字?”
“風暴眷顧者啊?!?p> “你以為這名字是憑空得來的?”
嚼著肉粒的海米克眼神睥睨,像是那名字與自己有關(guān)一般得意,看著余下兩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亞里達有些吃味。
“那你知道其他的恐怖嗎?”
“是什么?”
“哼哼??!”
抬高了頭,等到那碗肉粒被舉到手邊時候才抓了一把,重新探下頭來對著三人說:“那次見到的啊,是遠古時代的海船,變作了幽靈船,游蕩在海上?!?p> “他們仇恨生者,會將所有遇見他們的人都變作和他們一樣的幽靈船,我還記得那最顯眼的一道旗幟,就像...”
“圓盤?”
“對,月亮一樣的圓盤!夏你也見過?”
“嗚嗚嗚!??!”
黑貓早已警醒,死死瞪著遠處不動,夏芝臣推了推鼻梁,迷著眼睛不說話,細小的眼睛也一同看了過去。
三人后知后覺,一同轉(zhuǎn)了過頭。
入眼,片片茫茫白霧,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船只,和霧氣都無法遮擋住的,那似血月降臨身前的一面旗幟。
腐朽氣息,籠罩了整片海域,三副站在一個沒有見過的人身邊,出現(xiàn)在夏芝臣身后的船頂,海圖旗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升起,蒙蒙的微光將整艘船籠罩在里面,不漏出一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