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去,是幕僚身體里不斷涌出的鮮血,他的背后插入了刀叉。
“幕僚?!彼砗笥凶繁?p> 他對我輕笑一下,隨即不知把什么東西塞進我的嘴巴。
那是丹藥。
他的聲音好小,可我聽得見:“這個給你,剛好又救了你。”
那是他的救命藥啊。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我身上的傷以肉眼的速度復原,而且我的鱗片開始發(fā)生變化。
“快走?!?p> 他的身體沉入河里,這是我第二次流眼淚。
身體巨大的改變給我?guī)砹肆α俊?p> 整個護城河被我冰凍。
那水里的人化作冰雕,就在我的面前破碎。
我冷眼看著那些生命,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我重新浮上岸,殺了那些追兵,那是我第一次手染鮮血。
我的眼里沒有愛意,沒有對這個世界的憐憫。
他被我捏在掌心,漸漸看他青紫的臉色,我第一次覺得痛快。
“是你讓我嘗遍愛情的酸甜苦辣,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就幫你好不好?!?p> 我曾聽幕僚說過:“這個世上有時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而是痛苦的活著。”
我抹去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意,喚醒了他曾經(jīng)對我的感情,保留了他與我的一切。
就這樣,看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轉身離去。
我一直從護城河游回海里,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后來我聽路過的魚兒說當今皇帝在找一個女子,聽說生的極美。
至今未曾立后,就是在等那人。
后來啊,直到去世他都等不到那個女子了。
因為她啊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我聽著聽著就哭了,也是他去世的那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有孩子。
鮫人族一生中唯一的孩子。
我愛它。
我時常會想念那個傻子幕僚,猶記得他第一次見我真正的容貌時,那副癡漢相。
可惜為了我一個不怎么值得的人,命薄。
若是能再見,丹藥的恩情總是要還。
鮫人懷胎要三百年方能出世,原本是可以好好待在鮫人族待產(chǎn)。
可是兩百年后族中出了叛徒,整個鮫人被捕殆盡。
因為我是變異的,才被留下來。
那些人不能稱之為人,他們是屠殺的劊子手。
時間一點點的在過,他們利用我的能力做了多少事,我并不清楚。
只是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好慢。
后來我再也沒見到過那群人,我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跟生命力在消失。
可是我的孩子還沒到時間啊。
若是我死了,它就再也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了。
所以我偷偷的引誘人過來,我不敢殺生,我怕業(yè)障報復到孩子。
有一天來了兩個女孩子,一個靈魂很干凈,另一個特別滋補。
我起了殺人的念頭,只要吸取她們的精魂,那么孩子就能平安出世。
……
靈傾的眼角落下眼淚,把身邊的人嚇到了。
她今日怎么都喊不醒,感覺心慌。
“怎么樣了?”帝祀焦灼的問。
“沒事。”
作為一個盡職的醫(yī)生,被喊過來時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
“傾傾……”
靈傾聽見他在叫,身上的拉扯力慢慢消退。
她混沌的神識才清明過來。
“怎么哭了……”她抹去他眼角的淚。
他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