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15歲至18歲在夏威夷受過一些訓(xùn)練,那是他極其討厭的回憶。
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頭,然后學(xué)了一堆完全沒有用處的東西!
“啊,痛苦的回憶。”
“敗犬的哀嚎?!?p> 阿貍醬完全不貼心的諷刺也如此悅耳啊。
任務(wù)目標(biāo)是蘇活區(qū)的蘇敏教堂,當(dāng)?shù)厝讼矚g叫它白教堂。
因?yàn)檫@個教堂除了白色是完全沒有其他顏色渲染的,大概創(chuàng)立該教堂的神父,在面對當(dāng)時社會的糜亂,只好以這純白色無聲的方式勸人回頭吧。
“開在這種地方,勸失足女從良,原來神父的思想覺悟都挺本性的?!?p> 夏沫看著眼前的白教堂,與旁邊街區(qū)的燈紅酒綠對照一下,還真是有些感觸。
“據(jù)說在幾十年前的萬圣節(jié),失足美女們都打扮成惡魔魅魔之類的攬客,剛剛開起來不久的教堂,在各路嘲笑的情況下,一位修女打扮成了天使的樣子,在教堂前立了塊牌子,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
阿貍看向教堂前的那塊牌匾。
“然后呢?”
“天使只穿著一身薄薄的布衣,后背掛著粗制濫造的白色翅膀,不在乎任何眼光,在教堂前微笑著從下午9點(diǎn)站到了凌晨3點(diǎn),那是萬圣節(jié),哪怕惡魔們都穿的很厚實(shí)。”
“然后呢?”
“然后黎明時,上百人跪在教堂前哭泣著等待救贖,天使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挨個擁抱她們,自此之后,瑟琴事業(yè)漸漸地沒落了?!?p> 夏沫愣愣的看著那塊牌子。
“真的假的?!?p> “真的,不過,瑟琴事業(yè)的沒落,也有旁邊金融區(qū)火熱起來的主要原因吧?!?p> 阿貍掛上笑容,拯救一個人的人生其實(shí)很簡單。
推開教堂的門,空曠的大廳里,只有一個男人在擦拭著座椅。
聽到聲音,他就像個受驚的兔子整個人一竄,看到阿貍和夏沫后,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從椅子中走了出來。
“兩位,是來做禮拜的嗎?不好意思,這幾天教堂有些事情。人手不足,暫時做不了彌撒?!?p> 男人長的極其帥,臉型面貌特別像多米尼克庫伯,細(xì)碎的胡子茬更添成熟性感,一身似是而非的西服神父裝絲毫沒掩飾住衣服下的肌肉線條,胸前點(diǎn)綴亮銀色的十字架,就像是畫龍點(diǎn)睛般的在禮物上咂個蝴蝶結(jié)。
夏沫驚了,這貨在這當(dāng)神父,生意絕對絡(luò)繹不絕啊。
“這年頭神父都這么帥的嗎?”
羨慕嫉妒恨一波。
畢竟夏沫長得比較清秀可愛娘。
“修女們都不在,看來你們自行處理過了。”
阿貍一開口,神父就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EMB,探員加百列?!?p> 聽到阿貍自我介紹,夏沫眼前一亮,說出了練了一路的那句英文。
“EMB,探員路西菲爾。”
神父一臉迷茫,“你們認(rèn)真的。”
阿貍從西裝兜里掏出一張方片七,在神父眼前晃了晃。
“你應(yīng)該知道,不用在意我們的名字,如果你們能夠自行處理,也就不用我們登場了?!?p> 阿貍冷漠的說道。
神父糾結(jié)了一下,上頭確實(shí)說會有自己不了解的專業(yè)人士來解決,但加百列和路西菲爾是個什么鬼展開啊。
神父伸出手,“伊什·米歇爾?!?p> “叫我米歇爾就行?!?p> “好的,伊什,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現(xiàn)象?!?p> 阿貍掏出了一個小型錄音機(jī),按下收錄按鈕。
夏沫則是在教堂里找不合群的地方,就像剛才的方片七,在神父眼里,那是一張高大上的證件,而在夏沫眼里,怎么滴它都是方片七。
無法被特異性感染,夏沫的價值在余燼里極其珍重,這也是為何余燼同意了由魔狐這個翎級帶他這個小菜雞當(dāng)搭檔的原因。
“前一陣子,大概一兩個月吧,到了晚上,教堂周圍總是會起霧,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本來倒是沒覺得什么。直到杰西卡和我說,她在霧里看到了什么東西。”
伊什靠站在椅子旁,不斷地咬著嘴唇。
“然后,我也看到了,最開始只是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瘦長瘦長的,然后一天一天它變得豐滿了。上邊來了很多驅(qū)魔教士,甚至還見到了一位圣徒。”
“但是,他們都束手無策,圣水對霧氣和那東西都沒用,驅(qū)魔也沒有任何作用,后來上面決定先清理人員。我才明白,那東西不是沖著教堂來的?!?p> 伊什開始苦笑。
阿貍皺了皺眉頭。
“修女們離開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直到我走出教堂,不知道從哪來的烏鴉,漫天的烏鴉遮蔽了天空,在霧氣中嚎叫,神職人員們開始嘔吐,惡心,昏迷?!?p> 伊什抬起頭,看著阿貍。
“它不是走向教堂,而是走向我,原來只是黑夜,現(xiàn)在哪怕是白天,我離開這里,烏鴉就會成群結(jié)隊(duì)的跟著我,慘白的霧氣在我身邊一點(diǎn)點(diǎn)聚集?!?p> 伊什握著胸前的十字架。
“我的信仰很忠誠,不論它是什么魔鬼,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你沒懷疑過,它是在保護(hù)你嗎?”
阿貍突然說道。
伊什瞪大眼睛,臉色瞬間難看,“你在說什么,那種東西怎么會保護(hù)我?!?p> 說著,他慌張的跑到圣子像前跪下,雙手合攏,嘴里開始念叨。
“我們的天父!我們感謝禰賜給我們的一切恩惠;我們也知道禰慈悲為懷,求禰垂允我們的祈禱,使我們盡心竭力愛慕禰、侍奉禰?!?p> 阿貍按下收音鍵,搖了搖頭。
“看來懷疑過。”
夏沫卻是一頭霧水,湊到阿貍身旁。
“他這是咋了?!?p> “懷疑自己的忠誠之心了。找到什么不對的地方了嗎?”
“完全沒有?!?p> 阿貍?cè)嗔巳嗵栄ā?p> “看來,我們得等到晚上了。”
阿貍將教堂發(fā)生過的事情和夏沫講解了一番。
這讓夏沫對神父很是佩服。
“這家伙明顯是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備,明明信仰那么忠誠,怎么可能不會去考慮自己會經(jīng)受的最壞打算呢?!?p> “信仰忠誠的話,不是應(yīng)該更信任的自己的主嗎?”
阿貍疑惑的說道。
夏沫看著她,“你認(rèn)真的?”
“怎么了?”
夏沫看向依舊在禱告的神父。
“所謂的神父啊,生來就知道沒有神,他們只能自己站在比神更近的地方來保護(hù)人,他們自己又不是神,所以啊,神父,總是沒有善終?!?p> 阿貍愕然,眼眸低垂,她突然想起,韓國一起極其惡劣的惡魔附身殺人案件,正如其所說,被附身的是神父,驅(qū)魔的也是神父。
阿貍的目光也看向那個跪地祈禱的男人。
她后悔說出那句質(zhì)疑的話。
原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卻從未想過更好的可能。
因?yàn)檫@個可能,也許會傷害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