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成一直在掙扎,手腳并用也掙脫不出,口里“嗚嗚嗚”的,卻傳不出任何聲音。麥寧珂正用眼神狠狠地警告她。無可奈何這樣的實力懸殊,李玉成認(rèn)清事實,裝出配合的樣子。
麥寧珂松了捂住李玉成的手,走過來仔細(xì)打量駱惜堯,這雙眼睛更紅。駱惜堯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全使不上勁,真怕一跑就跌個狗啃屎,肯定會死得更慘,她只能繼續(xù)舉著雙手,認(rèn)命地做出投降狀態(tài)。
這個慫樣子,麥寧珂看得直想笑,但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那表情顯得更為猙獰猥,瑣。
駱惜堯真想哭。
“人長得還可以!不過看這扮相,比你那黎姝小姐窮了不下千百倍?!?p> 說駱惜堯窮,李玉成不樂意了,人家可是樂團(tuán)小提琴首席!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們窮了?你要嫌我們窮,那還堵到我們家門口來打劫。你腦子有病吧你!”
麥寧珂搖搖晃晃地朝李玉成走過去,陰惻惻看著李玉成,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李玉成被瞧得陣陣發(fā)毛。
眼看這情形跑偏了,駱惜堯出聲大喊:“好漢饒命!大哥,你別生氣!不要生氣!有話好商量!”
此時,駱惜堯顯得真是很無助,那害怕和恐懼不是裝出來的。
麥寧珂被逗得呵呵地笑,他轉(zhuǎn)過來看看季辰逸,然后“倏地”坐到地上。他頭暈,沒勁。
季辰逸也是頭暈眼花,他費了很大的勁頭才控制住自己不往那個軟萌女子的身上靠過去。他對駱惜堯說:“我喝醉了。你給我煮碗醒酒湯。”
這個醉昏昏的人想要喝醒酒湯?可是,煮醒酒湯,她不會呀!駱惜堯靠在墻上,小心翼翼地問:“我不會煮醒酒湯。要不,我馬上去給你買?”
季辰逸用醉昏昏的眼睛盯著駱惜堯,點頭。
駱惜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慢慢撤離,她又指了指李玉成,說:“外面黑,我一個人去害怕。讓她跟我一起,好不好?”
她問他,好不好?當(dāng)然好。季辰逸眼花花的視界里都是駱惜堯軟萌萌的樣子,頓時升起滿滿的保護(hù)欲,只是他現(xiàn)在真是喝多了動不了,不然他就陪她去了。
獲得同意,駱惜堯拉住李玉成準(zhǔn)備火速撤離。
“等等!”季辰逸和麥寧珂同時發(fā)出命令。
駱惜堯和李玉成馬上頓住腳,強壯鎮(zhèn)定,慢慢轉(zhuǎn)過頭來。駱惜堯陪著笑臉問:“大哥們還有什么要交代嗎?”
麥寧珂指了指駱惜堯家的大門。
季辰逸說:“開門!”
“唉——好!”駱惜堯干脆地答道,然后從包里掏出遙控鑰匙,“嗖”地丟給季辰逸。
季辰逸反射性地接住了鑰匙。
就在季辰逸接鑰匙的那一瞬間,駱惜堯拉著李玉成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就不見了。
逃離控制的兩個人鉚足了勁兒一直奔跑,直到公寓門衛(wèi)處才停下來。李玉成撫著激蕩的胸口,喘氣說:“你跑得真快。哎呀,媽呀,嚇?biāo)牢伊?!都是什么人呀!簡直就是神?jīng)病!還給他煮醒酒湯,本姑娘送他去喝警察局的迷魂湯。”
且不管警察局是否有迷魂湯可喝,現(xiàn)在情形確實該報警。
“你快!撥110!我的電話剛才被搶了?!?p> 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抓喝醉了酒的季辰逸?李玉成想也不想,快速地?fù)艹隽颂柎a。然后。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無助地站在原地等待警察的救援。
所以,那三個躺在駱惜堯公寓的沙發(fā)里等醒酒湯的醉漢,等來的不是駱惜堯買回來的醒酒湯,而是帶著手銬來的鐵面警察。
三個醉漢都不肯被帶走,而李玉成和駱惜堯都鐵定不移地指控三個醉漢私闖民宅,意圖猥,褻良家女子。
于是,季辰逸和他的追愛小伙伴們,在這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光榮地進(jìn)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律師和秘書都來了了!
駱惜堯這邊,當(dāng)然是李廣林和景雯霏來了。
這時,李玉成的家屬來不來已經(jīng)不重要。李廣林不斷地打哈哈打圓場,說什么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遇到自己人……不見怪不見怪!
駱惜堯想,就算他是季辰逸,免了他私闖民宅的訴訟,也不至于親切到那般“自家人遇到自家人”。但是,這事情就那樣輕松愉快地解決了!李廣林和景雯霏非常高興,因為不用他們出手,駱惜堯就已經(jīng)和季辰逸見上了,真是好!
李廣林熱情地邀請季辰逸去駱惜堯的公寓里喝茶。
喝茶?深更半夜!駱惜堯靜靜地看著李廣林一個人的表演。
季辰逸說“好”。
于是,熱情無比的李廣林把季辰逸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厮椭榴樝虻墓⒗铮缓笞R相地馬上撤退。
李玉成嘛,李廣林哪會給她機會搗亂呢?派個保鏢,一路護(hù)送她回了家。
駱惜堯很郁悶地看著季辰逸再次進(jìn)了自己的臨時窩點。
季辰逸的酒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他都能很自在地在駱惜堯的客廳里轉(zhuǎn)轉(zhuǎn)走走。轉(zhuǎn)悠好一陣后,季辰逸在駱惜堯面前停下,看著她的眼睛,問:“你剛才,沒認(rèn)出是我?”
她憑什么要認(rèn)出他?他和她是有什么關(guān)系嗎?駱惜堯看著家里空空的墻壁,說:“沒有?!?p> 季辰逸臉上一笑,且不拆穿她的別扭,換個話題,問:“你給我買的醒酒湯呢?”
這人——真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形勢?警察都來了,他還有醒酒湯喝?駱惜堯還得跟這個醉漢實話實說:“沒買醒酒湯。我報警去了,哪有時間買?”
季辰逸認(rèn)真地看著這張美麗的臉,研究著她眼里的那股子倔強。他問:“這么帥的男朋友來你家找你——你還報警?”
什么男朋友?她壓根就沒看上他好不好!駱惜堯說:“三更半夜,面對陌生人,當(dāng)然該報警了!”
她還當(dāng)他是陌生人?他之前的香車寶馬贈給哪個不識相的去了?季辰逸勉強一笑,說:“你媽媽沒教你?不知道怎么跟我處?”
說了!說得很詳細(xì)!可是,她不準(zhǔn)備那樣做。駱惜堯突然想問李廣林,問她究竟得了季辰逸多少好處,才對他這樣恭敬又為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