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李義趕緊勸道:“再多留幾天吧,等她母親好些了,我們一起回京城,路上也好有個伴兒?!崩顝┬篮托∶粲聒P也一起勸她再多留幾天,秀梅拗不過,只好答應(yīng)多留幾天。
晚上,李員外大擺筵席,也許是女兒回來了,也許是夫人的病終于有辦法了,總之是很高興,拉著李義頻頻勸酒,就連一直臥病在床的李夫人也一起上了桌子,見夫君頻頻勸酒,還勸他少喝點。
李彥欣也很開心,一直都是興致很高,李大柱依舊是埋頭吃飯,是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人。
酒過三巡,李員外拉著李義的手就開始說話了:“老弟??!”
李義被這么一個人跟自己父親差不多大的人喊“老弟”,頓時一陣尷尬,只聽李員外又說了:“老弟啊!你可是彥欣的師父啊!這老話說的好,師父師父,你就是他的半個父親吶!彥欣的終身大事可不能再耽擱了??!”
李彥欣一聽老爹又提這茬,頓時不依道:“爹??!”
李夫人也抱怨:“老頭子怎么這時候說這掃興的話!”
李員外眉毛一挑,哼道:“怎么滴?難道我說錯了么?”
一指李彥欣,說道:“你看看她,都十八啦!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說完,猛灌一口酒,坐那里直哼哼。
李彥欣氣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李員外黑著臉,怒道:“長大了,翅膀硬了?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李夫人見二人又要吵起來,趕緊打圓場,柔聲對李彥欣說道:“彥欣吶,你爹說的沒錯,這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也該考慮考慮了!”
“要嫁你們嫁,反正我不嫁!”說完就氣哼哼的跑了。
李員外氣的不輕,渾身發(fā)抖地指著門口,怒道:“看看你把她慣的!”
好好的一頓家宴就這樣不歡而散,記得上次家宴好像也是不歡而散,李義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跟李員外八字犯沖,不能坐一塊兒吃飯,害自己這次又沒吃飽,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自己的徒弟她爹屬什么的。
怕李彥欣有什么想不開的,便想去開導(dǎo)開導(dǎo),隨即又一想,自己雖然是她師父,終究是個男人,這大晚上的去找她有些不妥,便叫玉鳳去找她。
玉鳳慌慌張張的跑來告訴李義,李彥欣不在房間。李義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這丫頭每次一提到相親就跑路,這次該不會是又離家出走了吧?便叫李大柱和玉鳳他們分頭去找。
眾人找了一圈沒找著,又回到小院,李義皺著眉頭,心里琢磨著這丫頭能去哪兒呢?
正要去找李員外幫忙,這時候見李彥欣背著雙手從廂房里出來了,看樣子似乎還挺開心。
見大家都看著她,李彥欣有些愣神,問李義:“師父,你們怎么啦?怎么都這樣看著我?”
李義擺擺手道:“沒什么,不早了,打算去睡覺了?!?p> 玉鳳走過來拉著李彥欣的手,看了一眼李義,對李彥欣說道:“李姐姐,李大哥見你吃飯的時候很生氣的走了,怕你想不開,便叫我去找你說說話,誰知道你不在房里,這不,大伙兒都擔心你呢!”
李彥欣看了看大家,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的,習慣了!”
說完拉著李義的袖子,小聲說道:“師父,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李義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有些黯淡,又有些絕望,心里更加擔心她會做出什么傻事來。摸摸她的頭,苦笑道:“對不起,師父幫不了你!”
李彥欣抬頭看著李義,忽然小聲問道:“不如,我們私奔吧?”
李義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李彥欣又道:“沒事,我開玩笑的!”
說著就轉(zhuǎn)身回房去了,李義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她進了房。忽然房門又開了,探出一個腦袋,李彥欣一臉笑容地問道:“師父,過兩天我們一塊兒去京城吧?”
李義現(xiàn)在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傷心難過什么的,從表象上看一點征兆都沒有。但越是這樣,李義就越是擔心,因為這太不正常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她最少也是會離家出走。這一次不但沒跑路,反而還非常的鎮(zhèn)定。李義現(xiàn)在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只好下意識的答道:“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喲!”李彥欣的房門又緩緩關(guān)上了。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李義和秀梅一起去找李員外辭行。因為上次偷偷跑路的事,讓李義在面對李員外的時候很尷尬,不過在看到李員外一臉淡然之后,李義頓時放心了許多。
就在李義踏出書房門檻的時候,身后傳來李員外的聲音:“對了,李師父,麻煩李師父把彥欣那丫頭也帶上吧!”
李義轉(zhuǎn)過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員外,只見李員外站在書房門口,捻著胡須笑道:“少不得要給李師父添麻煩了,一會兒管家會送來二百兩銀子,其中一百兩是酬謝師父這些日子以來照顧彥欣的,還有一百兩是上次師父忘記帶走的?!?p> 李義一聽李員外提上回那茬,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過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李義這時候有多郁悶,就沖著李老頭要送他二百兩銀子,李義也不能跟他翻臉,再說理虧的是自己,憑啥跟人家翻臉?
勉強憋了一個李義有史以來笑的最難看的樣子,咬牙道:“謝謝!”
李員外點點頭,轉(zhuǎn)身進屋了。
等李彥欣跟她娘話別后,李義就揣著李員外送的二百兩銀子,帶著幾個人一起上路了。跟上次一樣,雇了兩輛馬車。讓人意外的是,秀梅姑娘居然提出要跟李義和小敏同乘一輛車,李義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隨口就答應(yīng)了。
好幾次秀梅想要跟李義搭話,但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沒張口。倒是小敏見他這樣子,有些擔心,每天都想著法兒的哄他開心。李義本是宅男,自然是抵擋不住“青春無敵美少女”的殺傷力的,每次都被小敏逗的哈哈大笑,一旁的秀梅看的哭笑不得。
一路上玩玩打打,日子倒也安逸舒適,秀梅似乎也適應(yīng)了這種輕松愜意的節(jié)奏,出奇的沒有催促。但路走的再慢,終有到達終點時候,第四日,兩輛馬車抵達長安。
李義在城門口下了車,看著高大厚重的城墻,喃喃自語道:“長安,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