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抬頭望去,只見一座寺廟矗立在眼前。
寺廟不大,占地差不多兩千個平方的樣子。因為是傍晚,又在郊外,所以沒有什么香客,看起來十分冷清。
李義不敢貿(mào)然進去,想了想,對李大柱說:“我們先去找點吃的,天黑了再來吧!”
“啊?”李大柱傻眼了,沒想到剛來,李義又要回去。
見李大柱一臉哭相,李義擺擺手,道:“算了!你一個人先回去,買些吃的帶過來,我們吃飽了再進去,我在這里等你?!?p> “哦!”李大柱極不情愿的上了馬。
李義又叮囑道:“快去快回!”
李大柱應了一聲,策馬而去。
李義一個人在寺廟附近轉(zhuǎn)悠,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底,天氣不再那么冷了,但夜晚的寒氣還是比較重的,李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李義嘀咕道:“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約莫半個時辰,李大柱終于回來了。吃了點東西,李義終于不再覺得那么冷了。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李義對李大柱說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進去吧!”
見李大柱點點頭,李義抬腳便走。剛走了幾步,李義回頭說道:“柱子,你走前面吧!”
李大柱撓撓頭,嘿嘿傻笑了兩聲,走前面去了。心中開心不已:公子對我真好!竟然讓我先走。
李義走在后面,不停地打量周圍,以防有什么危險。
見李大柱走過去,抬手就要敲門。李義趕緊一把拉住他,小聲道:“萬一這里是賊窩,你這樣豈非是自投羅網(wǎng)?”
李大柱一驚,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是公子想的周全,我都沒想到!”
抬起頭,李大柱一臉崇拜地看著李義,問道:“那依公子,該如何?”
李義想了想,小聲道:“我們翻墻!”李大柱連忙點頭。
李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看見沒?就那邊的墻,旁邊有棵大樹,正好可以讓你爬上去?!?p> 李義說完咂咂嘴,一臉得意地感慨道:“我滴個乖乖!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制的場景啊!”
李大柱身形高大,甚是魁梧,但翻墻還真是一把好手。只見他三下兩下,就爬上了樹,隨后站在一根粗枝上用力一躍,便到了墻頭。
李義見他半天不下去,催促道:“你快跳下去?。∪缓笙朕k法把我弄進去。”
李大柱轉(zhuǎn)過頭,苦著臉道:“公子,這墻好高啊……”
李義不耐,再一次催促道:“夯貨!快跳!再不跳就被發(fā)現(xiàn)了,怕什么!反正又摔不死!”
李大柱沒辦法,只好眼睛一閉,順著墻邊溜了下去。
李義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見李大柱來開門,便輕喚兩聲,里面仍然沒什么動靜。
見勢頭不對,李義轉(zhuǎn)身就想跑,忽又想到李大柱還在里面,正兩頭為難之際,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慈眉善目的光頭和尚站在門口,看起來三四十歲,身穿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正微笑地看著李義。李義呆立門前,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一顆心七上八下,冷汗早已濕透了脊背。
只見那和尚對李義稽首一禮,和顏悅色地說道:“李住持,貧僧有禮了!”
李義心里一驚,暗道不妙:“我擦!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莫非已經(jīng)被這賊和尚盯上了?”
見李義不答,那和尚又道:“李住持無須害怕,貧僧并無惡意,貧僧對李住持神交已久,今日終得一睹法相,幸甚!幸甚!”
一席話聽得李義暈暈乎乎的,法相是什么東西?神交又是什么體位?
??!呸呸呸!怎么這時候我還在想這亂七八糟的東西?!趕緊定定神,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大和尚你怎么知道我是住持?”
那和尚微微一笑,答道:“關于李住持的身份,乃是李施主告訴貧僧的,李住持快請進吧!夜冷風寒,小心凍壞了身子。”
李施主?哦……可能是李彥欣吧!好你個賊和尚!抓了我徒弟不說,連李大柱也被你抓了!
李義正要怒斥那和尚的種種罪行,忽然又一想,既然連會武功的李彥欣和李大柱都被他抓了,那自己這不會武功的……萬一那賊和尚惱羞成怒,殺了自己泄憤,豈非冤枉的很?
罵人的話溜到嘴邊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別提有多難受了。
打吧?肯定是打不過的。跑吧?估計也是跑不了的。橫豎是個死,李義把心一橫,梗著脖子,大聲道:“好!我就隨你走一遭!”
那和尚見李義這幅氣勢,微微一笑,柔聲道:“李住持不必拘束……”
李義心中腹誹:“我這哪里是拘束,我明明是害怕好不好?”
穿過庭院,和尚帶著李義來到一排禪房,李義抬眼望去,只見四五間房并排在一起,最邊上的那間亮著燈。和尚領著李義來到那間亮燈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一個俊俏公子站在門口,李義正奇怪這小白臉似乎在哪里見過。那人開口道:“師父!別看了,快進來吧!”
哦!對對對!這不就是第一次見到李彥欣時候的模樣么?我怎么就給忘了呢?
剛進門,李義就問:“你還好吧?這和尚沒難為你吧?”
李彥欣搖搖頭,笑著說道:“師父!他是我二叔!”
二叔?李義愣住。李彥欣接著說道:“就是我爹的弟弟!”
李義恍然,見那和尚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再想想剛才自己畏畏縮縮的樣子,李義頓時一陣尷尬。
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是李員外的弟弟??!”
忽然想起李大柱,李義問道:“怎么不見柱子呢?”
不等李彥欣答話,那和尚說道:“李施主是女子,自然不便與住持的朋友在一起了,貧僧已安排他在另一間禪房休息?!?p> 見李彥欣點頭,李義也就放心了,三人便在這禪房里話起家常來。
從李彥欣口中得知,那大和尚法號四空,意為四大皆空,是李員外的親弟弟,少年時仗著家里有錢,乃是李家村一霸,為一不知名游俠重傷昏迷后,被一游方僧人所救,醒來后性情大變,遂出家為僧,從此長伴青燈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