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縣衙大堂,李義看了看外面的陽光,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花香的空氣,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舒爽。
“啪!”的一聲,把李義嚇了一跳。
只聽縣太爺端坐堂上,一臉威嚴(yán)地喝道:“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李義心下好笑,不是你把我抓來的么?怎么還問名字?看了一眼縣太爺,見那縣令端坐堂上,頭頂正上方懸著一塊“明鏡高懸”的木匾,李義回道:“草民李義,不知大人……”
話還沒說完,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震的李義耳朵炸炸的直響,便揉了揉耳朵。
縣令拍完驚堂木,接著問李義:“李義,我問你,有人說你的飯館宰殺耕牛,售賣牛肉面,可有此事?”
李義答道:“大人,此事純屬栽贓陷害!請大人明察!”
縣令點點頭,對楊師爺揮揮手,楊承祀對一個衙役小聲說了幾句,那衙役扯起嗓子喊道:“帶證人!”
李義心中暗笑:裝模作樣還挺像的,又是驚堂木又是證人的。忽然心里一驚,壞了,證人都準(zhǔn)備好了,那豈不是說對方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要把自己往死里弄?下意識地看了看楊承祀,只見那楊師爺目視前方,并不看他,李義頓感不妙。
當(dāng)下便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漢被帶到堂上來,跪下給縣令磕了個頭,說道:“草民見過大人!”
縣令一臉微笑地擺擺手,示意他起來,然后說道:“老漢不必緊張,你只需要將事情說明白就行了?!?p> 李義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那老漢,怎么也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這個人。然而那老漢目光躲閃,并不敢看李義,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求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可憐我老漢孤身一人,唯有一頭老牛相依為命,這李掌柜要買我的耕牛,說是要殺了做菜,老漢哪里肯依,不料他仗著有個武功高強的徒弟,便把我那牛搶了去,還扔給我十兩銀子,說是買牛的錢。老漢我體弱多病,要是沒有了牛,讓我以后怎么活??!求老爺為我做主??!”
李義眼角跳了幾跳,暗想:我擦!編的還挺順?想來是有人提前教過他了,看我怎么揭穿你!
于是李義問那老漢:“你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
老漢一愣,沒想到李義會忽然問他,當(dāng)場愣在那里。
縣令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嫌犯竟敢當(dāng)堂威脅證人?來人吶!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李義忙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縣令瞥了李義一眼,森然道:“這縣衙之上,豈可兒戲?給我打!”
“喏!”兩個衙役越眾而出,不由分說,便把李義按在一個長條凳子上,怕李義亂動,還弄了根繩子捆住。
李義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腦子一片空白。來自后世的他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只是下意識在不停地掙扎。
兩邊各站了一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待扒了李義的褲子,一棍子就下去了,李義啊的一聲慘叫,感覺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李義眼角直抽。
兩下、三下,一棍接一棍,不知何時,李義已經(jīng)昏死過去,負責(zé)監(jiān)督的衙役看了看,對縣令稟報道:“大人,嫌犯昏死過去了,是否還要繼續(xù)?”
縣太爺本來心里憋著一口氣,怪李義不識抬舉,但又怕真的打狠了,萬一把他打死……在這京城地面上,隨便死幾個刁民也沒什么,但要是再想圖謀李財主的家產(chǎn),那就難了。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擺擺手道:“算啦!先關(guān)回牢房里去!”
眾人散去后,縣太爺招招手,對楊承祀說道:“你多派些人,嚴(yán)密注視李老頭丫頭的動向,一旦出現(xiàn),馬上給我?guī)?!?p> 楊師爺拱拱手,道:“是!大人!”
縣令見楊承祀還不走,問道:“還有何事?”
楊師爺一臉為難地說道:“大人,那丫頭武功可不差,小人只怕……”
縣令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那就多帶些人,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我要見到人!”
李義不知什么時候醒來了,只覺得屁股又疼又漲。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趴著,一動就疼的厲害,不由哼了一聲。心下暗罵:那混蛋縣令,分明就是故意找個借口要打我板子,想要屈打成招。雖然在李彥欣出現(xiàn)之前,自己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但經(jīng)常被這么打板子,也受不了啊。
正想著,楊承祀又來了,見李義趴在地上直哼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李公子,我勸你還是招了吧,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不提還好,一提李義就上火,張口就罵:“你個王八蛋!有本事弄死老子!不然我絕不放過你!”
“哎喲?李公子還挺硬氣!好,來人吶!給我好好招呼李公子!”
兩個衙役走了過來,打開牢門,李義見了,心里一陣害怕,下意識往里面挪了挪,但一動就屁股疼的厲害,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挪多遠。
兩個衙役走過來架起李義就往外拖,李義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這么任由被拖了出去。
李義被帶到一間陌生的房間,這房間四面沒窗戶,忽然一驚:難道他們要殺人滅口?
再一看,只見一堵墻上掛滿了鐵鏈、鐵鉤、麻繩、夾板之類的刑具。李義都快哭出來了,就算是不死,自己也受不了這個?。?p> 李義被坐著綁在了椅子上,心理、生理上承受著雙重折磨。楊師爺走過來,一臉陰笑地用扇子拍拍李義的臉,說道:“李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說完用扇子一指墻上的各種刑具。“現(xiàn)在招供,還來得及!”
李義知道今天自己怕是兇多吉少了,但心里也清楚,照這個趨勢,招供是一死,不招也是死,結(jié)果都一樣。
心里暗暗感慨當(dāng)年的革命先烈們是多么的不容易,這種種折磨自己只嘗試了一種就昏過去一次,要是想把這墻上掛著的刑具挨個兒都試一遍,估計給自己十條命都不夠用的。只能暗自祈禱,萬一這次自己死了,能夠順利的再穿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