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攔住他,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虎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小鈴兒,小鈴兒她……”
李義心里一緊,以為她出了什么事,趕緊問道:“她怎么了?”
不等小虎回答,李義拔腿就跑,身后傳來小虎的聲音:“小鈴兒她拆了恩人的酒……”
來到廚房,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站在灶臺邊抽抽噎噎地抹著眼淚,李大柱正兇神惡煞地瞪著她。
見李義來了,李大柱嘆了口氣,說道:“公子……”
李義擺擺手,李大柱不說話了,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小鈴兒。
小虎和幾個孩子躲在門口偷偷摸摸地往門里面張望。
李義慢慢走過去,看了看地上的酒壇,又看了看小鈴兒。見小鈴兒正哭的傷心,便想走過去安慰安慰。
見李義朝自己走過來,小鈴兒害怕地發(fā)起抖來,李大柱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走到小鈴兒面前,李義見她抖的厲害,便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別怕,我不打你?!?p> 小鈴兒忽然哇的一聲跪了下來,抱著李義的腿哭道:“鈴兒知錯了,求恩人不要趕我走?。 ?p> 李義無奈地把她抱了起來,安慰道:“乖!不哭哈,我也不會趕你走?!?p> 小鈴兒慢慢止住了哭聲,眨著眼睛問道:“恩人不會趕我走么?”
李義點點頭,笑道:“對呀!我不會打你,也不會趕你走?!?p> 小鈴兒忽然摟住了李義的脖子,咯咯笑道:“恩人最好了!”
李義有些尷尬,稍微退后了一點,笑道:“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什么要拆那壇酒呢?”
小鈴兒忽然看了一眼李義,又紅著臉低下了頭,囁嚅道:“我好奇……所以就想拆開看看是什么……”
李義問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嘗了嘗,那是一種沒有嘗過的味道,感覺像酒,但又不像……總覺得,總覺得味道很奇怪?!?p> 李義放開了小鈴兒,一邊去收拾那酒壇,一邊說道:“這個的確是酒,不過是我新釀的果酒?!?p> 小鈴兒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有一股果子的味道……”
李義嘆了口氣,抱起酒壇,打算拿去倒掉,這酒才放了十幾天,白白糟蹋了……
小鈴兒眨著眼睛看著他,忽然問道:“恩人能把這壇酒送給我嗎?”
李義笑了笑,說道:“你要了干嘛?這酒還沒釀好,又不能喝,你要了也沒用?!?p> 小鈴兒搖搖頭,說道:“雖然這酒味道很奇怪,但是并不難喝呀!”
“才釀了十幾天的酒,味道怎么可能好的了……”李義忽然愣住,轉頭問道:“你是說,你喝過這酒?味道還不錯?”
小鈴兒眨眨眼睛,點點頭,說道:“對呀!恩人,我剛才嘗過。”
李義趕緊拿過舀子,舀了一瓢,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又輕輕嘗了一小口,只覺得嘴里頓時一股清甜。
李義眼睛一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鈴兒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又扭頭看了看李大柱,問道:“柱子大叔,恩人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發(fā)笑?”
李大柱摸摸她的頭,笑道:“公子這是開心呢!想必是新釀的酒成功了罷!”
聽見廚房的笑聲,馮胖子和陳之憶也走了過來,見李義正站在那里傻笑,不由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馮胖子擔心地問陳之憶:“陳老板,咱要不要去請個道士來?”
李義笑了一陣兒,又喝了一口果酒。
轉頭見馮胖子和陳之憶站在身后,李義伸手把舀子遞了過去,問道:“要不要來一口?”
陳之憶剛才親眼見到李義用這舀子喝了一口,厭惡地揮了揮袖子。
李義見他不喝,又把舀子給馮胖子遞了過去,笑道:“馮兄,要不你嘗嘗?這可是好東西,我保證,這輩子你都沒喝過這玩意?!?p> 馮胖子有過吃熱干面和回鍋肉的經(jīng)驗,知道李義不會騙他,至少不會在吃的方面騙他。
看了一眼李義,接過舀子,說道:“好!那我就嘗嘗。”
陳之憶在旁邊還沒來得及勸,馮胖子就喝了一大口。
只見馮胖子喝了酒,忽然站那不動了。陳之憶頓時緊張起來,正要去拍他,馮胖子忽然吧唧吧唧嘴,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李義笑答:“這是我新弄的果酒,不錯吧?”
馮胖子笑道:“不錯,不錯!”
緊接著又問道:“有多少?送我一壇?”
見李義不答話,馮胖子改口道:“要不,賣我一壇?我出十兩銀子!”
見李義還是不答話,馮胖子想了想,道:“二十兩!”
李義笑了,笑的很開心。
見李義依然不開口,馮胖子咬咬牙,道:“三十兩!不能再多了!”
一旁的陳之憶聽得暗暗心驚。這是什么酒?前些日子這小子弄的將軍醉我也才賣十兩銀子一壇,怎么今日殿下一口氣就喊到了三十兩?!
“說實話,這酒就這一壇,你要喜歡的話,等我以后釀了送你一壇就是?!币婑T胖子一臉緊張,李義也不好意思繼續(xù)逗他。
“不過今天難得你們能來?!笨戳艘谎坳愔畱洠盍x笑道:“不如今天就喝這個慶祝一下醫(yī)館開張吧!”
馮胖子見李義說現(xiàn)在就能喝,神情輕松了許多,一邊跟著李義一邊說道:“我也喝過這樣的果酒,那西域來的葡萄酒雖然有些酸,但還有些酒勁兒,不過你這酒更純、更甜,口感更好。想必這酒是不值三十兩銀子的……”
李義忽然大聲喊道:“柱子,過來!把這酒拿去倒了喂馬!”
馮胖子一聽就慌了,拉住李義的袖子說道:“別?。〉沽硕嗫上??”
李義一瞥馮胖子,哼道:“你剛才說這酒不值三十兩?”
馮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急忙說道:“你剛才聽錯了!我說的是這酒就該值三十兩!”
李義嘴角一勾,笑道:“走吧!準備開席!”
馮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趕緊快步跟上,生怕去晚了喝不到這果酒了。
陳之憶看著李義的背影,心里盤算著,是不是應該再開一家作坊跟他合作釀果酒。
嗯,待會兒一定要找個機會親口嘗嘗這果酒到底是何味道,再做決定。不過看殿下這架勢,估計希望是很渺茫了。
陳之憶現(xiàn)在很后悔,曾經(jīng)有一瓢果酒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它的時候才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