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長孫皇后了。還有薛玉,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呢?
不過李義更關(guān)心的是,薛玉怎么就成夫人了呢?
確切地說,李義關(guān)心的是薛玉到底是誰的夫人。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gè)所以然來,李義干脆也不想了。
正打算下地散散步,好盡快恢復(fù),薛玉忽然又急匆匆地走了回來。
李義心中一喜,正要開口打招呼,只見她一言不發(fā)地走過來,抓起床頭的手絹又走了出去。
“哎~你!”李義想要說點(diǎn)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薛玉頭也不回地說道:“是你自己不要的。”
“哎!”李義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
李義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忽然一個(gè)小宮女走了過來。
“大人,該吃飯啦!”
李義對這個(gè)宮女完全沒什么印象,于是開口問道:“你是?”
李義前些日子神志有些不正常,杏兒自然是知道的,對于李義的問話也絲毫不覺得奇怪,耐心地答道:“奴婢是杏兒呀,信王殿下差來專門照顧您的。”
“哦!這樣??!”李義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靈機(jī)一動(dòng),問道:“那你知道剛才那個(gè)女子是誰的夫人么?”
杏兒一愣,捂著小嘴驚訝道:“大人您居然連自己的夫人都不記得了么?看來腦子傷得真是不輕呢!”
“哦!原來薛玉是我的夫人吶!”
“什么?!”
李義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拉著杏兒的手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薛玉是我的夫人?”
杏兒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嗯!對呀!夫人對大人可好了,大人昏睡的這一段時(shí)間里,夫人每天都來照顧呢!”
“是么……”李義慢慢松開了抓著杏兒的手,自言自語道:“我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呢?”
杏兒慢慢走過來,給李義輕輕揉捏著肩膀,笑著說道:“聽夫人說,你們并未成親呢!”
李義更疑惑了,側(cè)過頭來問道:“那你怎么叫她夫人?”
杏兒搖了搖頭,小聲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信王殿下這么吩咐的,您可以去問問殿下嘛!”
“知道了,謝謝你!”
李義說完便站起身,說道:“這一陣子辛苦你了,先歇會兒吧!我出去走走?!?p> 杏兒急道:“大人,李太醫(yī)吩咐,您剛醒來,不可以隨便下地的?!?p> 李義笑了笑,說道:“不要緊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p> “那奴婢扶著您?!?p> “不用了?!崩盍x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想去散散步,好快些恢復(fù),順便去找那馮胖子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p> “馮胖子?”杏兒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李義所說的馮胖子到底是誰。
“額……”李義小小尷尬了一下,解釋道:“就是信王?!?p> 杏兒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天吶!這位大人什么來頭?居然敢叫信王馮胖子?
見李義已經(jīng)走出了門口,杏兒回過神來,趕緊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大人,等等我呀!”
李義找到信王的住處,信王正在練字。聽說李義來了,急忙把手里的毛筆一扔,撒腿就往外跑。
“李兄,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信王跟李義打了聲招呼,急忙叫人給李義拿張椅子。
“有什么事李兄只需讓下人來傳個(gè)信兒,本王自會前去,你現(xiàn)在身體剛剛有了起色,可要小心吶!”
信王看著李義站在那里,心里十分擔(dān)心他的雙腿受不受得了。聽李太醫(yī)說,臥床久了雙腿的肌肉會逐漸萎縮,從而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
李義卻連椅子看也沒看,直接問道:“老馮,我問你,薛玉什么時(shí)候變成我的夫人了?”
“哦?”信王一愣,隨即咧著大嘴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李兄先請坐,待本王慢慢給你講來?!?p> 御書房里,長孫皇后正抱著李世民的胳膊撒嬌。
“陛下,好不好嘛~?”
“好好好!”李世民有些頭痛地說道:“朕答應(yīng)你,朕都答應(yīng)你,還不行嗎?”
長孫皇后卻不依不饒地說道:“那你現(xiàn)在就讓人下旨?!?p> “好~”李世民嘆了口氣,對門外喊道:“小趙,你進(jìn)來一下?!?p> 趙公公慢慢走了進(jìn)來,躬身道:“陛下?!?p> 李世民偷偷看了一眼長孫皇后,撇了撇嘴,輕咳一聲,道:“小趙啊,你去讓中書省擬旨,敕封薛萬仞家的千金薛玉為碧玉公主?!?p> “遵旨!”
趙公公慢慢退了出去。
李世民回過頭來,無奈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長孫皇后微微一福,輕聲說道:“陛下英明!”
“哎喲!”李世民痛苦地捂住了臉。
長孫皇后快步走了過去,附在李世民耳邊輕聲說道:“晚上妾身在立政殿等著陛下喲!”
李世民伸出手想去抓她,卻抓了個(gè)空。睜眼一看,只見長孫皇后正輕笑著跑了出去。
李世民笑了笑,兩眼放光地說道:“小妖精,看朕晚上怎么治你!”
聽完信王的解釋,李義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皇上賜封玉兒為七品誥命夫人?而我現(xiàn)在是縣男?”
信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錯(cuò)!這都是因?yàn)槟憔攘吮就醯幕拭?。?p> “可是……”李義想了想,有些糾結(jié)地問道:“救人的是我?。槭裁匆n封薛玉呢?”
信王搖搖頭,道:“這個(gè)本王就不知道了?!?p> “那圣旨呢?賜封什么的,不是應(yīng)該都有圣旨的么?”
“還沒下?!?p> “還沒下?”
信王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cuò),當(dāng)時(shí)父皇也就是那么隨口一說,還沒來得及下旨。”
“隨口一說?”李義捂著額頭,心道:是不是太隨意了點(diǎn)?
見杏兒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信王再次勸道:“李兄,你坐會兒吧!就算不自己,也得為你的侍女考慮考慮吧?”
說完朝杏兒努了努嘴。
李義轉(zhuǎn)過頭,見杏兒額頭上隱隱有些汗珠,知她扶著自己費(fèi)勁,便依言坐了下來。
此時(shí)殿外傳來一個(gè)聲音,清澈而又響亮。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