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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一諾半生癡

第一百零六章 父女親情,故交重逢

傾君一諾半生癡 喵璃個咪 5082 2019-05-31 12:01:44

  “一會就知道了?!鄙n穹似乎并不想告訴她,若是她知道剛剛的那人就是飛霜后,怕是會抓狂吧?蒼穹轉(zhuǎn)過身,對著她說道,“隨本座來?!?p>  真是的,搞什么神秘感?蒼櫻瞳不滿地撇了撇嘴,父主就是喜歡賣關(guān)子。盡管她很不情愿,可蒼穹終究是她父主,父主的命令怎能不從?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是?!比缓蠛懿磺樵傅赝现_步陪蒼穹回了他的寢殿。

  還不等走到門口,蒼櫻瞳就賴在地上不肯走了?!拔也蝗チ?,我不去了。那么遠,等走到那里,我怕是都要累死了?!彼纱嗤厣弦蛔?,哪怕蒼穹再要打她,她也不要起來了。“這么遠的路,我還不如回去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呢。父主住的那么遠,等走到那里的時候,我怕是都被累死了。穿什么衣服哪還那么重要?”她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仿佛真的走不動了。

  蒼穹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一丁點累的跡象,想來應(yīng)當是嫌路遠,不想自己走吧?他蹲下身來,面對著蒼櫻瞳,他掃了掃她的腿,很是關(guān)切地問道,“可是腿疼?”

  蒼穹何時這么關(guān)心過她?她心里有些許感動,但當她想到這么多年蒼穹幾乎不曾盡過為人父親的義務(wù),心底剛剛萌生出來的感動剎那間消失了。她從來都是心直口快的人,不會將自己的感情藏著掖著,更何況是對自己的親人?她忍不住酸溜溜地問道,“櫻瞳不疼。只是不知你的寶貝女兒連蕙若是耍了脾氣,父主該怎么辦?”

  當然是哄了!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還好他忍住了。或許他是有些過分了,在他印象里,只有蒼連蕙對著他撒嬌任性的模樣。自從江離過世后,蒼緋就經(jīng)常不在他身邊,自然也見不到他對自己有多親昵。至于蒼櫻瞳……他仔細地想了想,發(fā)現(xiàn)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女兒從來都是那個惹禍精,不懂詩書禮儀,整日里游手好閑,一事無成,所以他也不曾去關(guān)注過蒼櫻瞳。說來,蒼櫻瞳以前似乎也不是現(xiàn)在這般玩世不恭,他依稀記得在江離還在世的時候,她也知書達禮,懂得收斂的,這如今……罷了,都是他沒能照顧好蒼櫻瞳,才讓她墮落至這般地步。

  蒼穹滿臉慈愛地望著她,“你同她都是本座骨血,本座當然一視同仁?!?p>  蒼櫻瞳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她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竟然直勾勾地盯著蒼穹問道,“櫻瞳想讓父主背,也可以嗎?”話里的小心翼翼聽來讓人心疼。她若是尋常女子,她也可以在父主懷里不顧一切的撒嬌,也可以不用怕被人詬病瘋癲而肆無忌憚地做那些她一直想做卻又不敢的事情。然而她不是,她是羌族公主,是蒼穹的嫡長女,雖然她做事看似張狂無度,可每一件事卻都是有分寸的。她不會讓自己的囂張跋扈敗壞了羌族的名聲,可她這個樣子真的很累。她不過是想像尋常百姓一樣,家中父母雙全,粗茶淡飯雖苦卻樂在其中……

  蒼穹聽了她的話,沉默了許久,最后他背過身,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上來吧?!?p>  蒼櫻瞳怔了好久,上…上去?這個真的是她父主嗎?父主何時對她這么好了?她傻傻地盯著蒼穹后背發(fā)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蒼穹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她上來,他懷疑地起身看著蒼櫻瞳,不是說想讓他背嗎?怎么又不肯動身?“怎么?”他見蒼櫻瞳發(fā)呆的樣子感覺有些驚訝,這不是她要求的嗎?

  蒼櫻瞳懷疑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蒼穹面前晃了晃,“父主,你認得這是幾嗎?”

  “……”這丫頭,當他癡傻不成?他忍不住對著她的頭給了她一巴掌,“你當本座是三歲孩童嗎?竟敢戲耍本座?”

  可能是他這一下力氣有點大了,蒼櫻瞳捂著頭偏了一下?!按蛭腋陕铮亢芴鄣?!”她不滿地嘟起嘴,“父主何曾對我這么好過?我怎知眼前的人的真假?是真的就是真的嘛,動身什么手?。烤退隳闶俏腋钢?,也不能這么打啊。本來就不聰明,若是真打成了癡傻該怎么辦?本來就沒人要,要是真傻了,就更嫁不出去了……”蒼穹不過說了一句話,然而她卻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仿佛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本座的女兒,誰敢不娶?”蒼穹聽到她在這里貶低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磥硭麑ιn櫻瞳關(guān)心太少落入了讓人眼里,八成是被人說三道四了。

  蒼櫻瞳撇撇嘴,“父主息怒。不是說還要帶我去見一個人嗎?怎么?不去了?要是不去,那我可就回去休息了?!眲偛排缐λさ盟穷^都要散花了,要是這個時候能回去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在床上躺著,那可真的是舒服啊……

  蒼穹這才想起來飛霜這回事。他也不管蒼櫻瞳是否情愿,直接背起她就向飛霜離開的那個方向趕去。

  ?!蒼櫻瞳瞪大了眼睛,忙摟住蒼穹的脖子,拼命地搖頭,“父主……不是說先去找母妃的戎馬裝嗎?”

  聽到蒼櫻瞳的提醒后,蒼穹停了下來,他微微偏頭看著蒼櫻瞳,“你不是說不穿了嗎?”

  我說不穿你就不給我找???蒼櫻瞳對自己父主表示很無奈,她還納悶蒼緋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從哪學(xué)的,現(xiàn)在看來,竟是有原因的。蒼櫻瞳從他背上跳了下來,指著自己這一身滿是泥土的衣服說道,“不管去見誰,我也不能穿這身去??!”

  “你不是喜歡你王兄的衣服嗎?”蒼穹故意問道。

  喜歡?對,她喜歡的不得了。要不是自己的衣服太笨重,她至于去偷蒼緋的衣服穿嗎?盡管她是這么想的,但她還是忍著沒說出來。估計這些話她要是說了出來,還不得被蒼穹活活打死?她想了想,突然趴到地上打起滾來。

  蒼穹詫異地看著自己女兒在地上打滾,完全不理解她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一會還要去見人呢,雖然飛霜并不是什么外人,可你也不能弄的太狼狽啊。他忙出聲呵斥住了她,“給本座起來!”

  蒼櫻瞳被嚇了一跳,差點讓自己的臉同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她忙坐起來一臉懵地看著蒼穹,“父主,怎么了?”

  蒼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本座不是告訴你了嗎?你要隨本座去見一個人,你這是在干嘛?”他無奈地看著披頭散發(fā)的蒼櫻瞳,“你這個模樣,讓本座如何帶你前去?”

  蒼櫻瞳無辜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我這樣不挺好的嗎?反正是父主不讓我更衣的,又不是我自己不想的。反正…反正丟人也是你丟人,誰讓我是你女兒了!”她倒是理直氣壯。

  無奈之下,蒼穹只好妥協(xié)了。他無奈地再次背上蒼櫻瞳,這一次卻是向他的寢殿方向走去。

  一刻鐘后……

  “父主,這衣服在哪啊?”蒼櫻瞳很是放得開地在蒼穹的房間里東翻西找,恨不得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這哪是來找衣服的?完全是來拆房子的啊……蒼穹忙拽住了她,避免她再做什么幺蛾子。

  她盯著蒼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父主,怎么了?”

  不關(guān)心這丫頭吧,他還心有愧疚;可若是關(guān)心了吧,這丫頭又著實氣人。他滿臉崩潰地指了指內(nèi)室角落里的一個箱子,“衣服在那,你且去更衣吧?!?p>  蒼櫻瞳看了看整個屋子都被她弄的亂七八糟,心里頓時就舒暢了許多。她笑吟吟地說道,“那還請父主稍等片刻,容我換身衣服?!?p>  蒼穹看著她小狐貍一般的嘴臉,突然有一種被這丫頭戲耍的感覺,但偏偏她表現(xiàn)的又是那么的純良無害,讓他抓不得把柄。

  這面蒼櫻瞳進了內(nèi)室后,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她冷靜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那神色宛如一個專業(yè)的刺客一般冷峻。她慢悠悠地走到蒼穹說的箱子前面,發(fā)現(xiàn)上面落了很厚的一層灰,她用腳輕輕踢開箱子,手捂著鼻子,免得被灰塵嗆到嗓子。果真如蒼穹所言,母妃生前最愛的那套戎馬裝板板正正的擺放在里面。她彎下腰拿起那套衣服,仔細地撫摸著上面的花紋,努力地感受著母妃殘留的氣息。

  看著這套衣服,她禁不住思緒萬千。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也抵不過這陰陽相隔來的可怕。她拿起衣服,還等穿就發(fā)現(xiàn)從衣服里掉出來了一個泛黃的紙條。她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她偷偷撿起那個紙條,塞進了手鏈的機關(guān)里。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換好衣服,重新綰了綰頭發(fā)出了內(nèi)室。

  “父主。”

  蒼穹聽到蒼櫻瞳在叫他忙轉(zhuǎn)回身,卻被她這一身打扮吸引住。怎么會這么像?她眉眼間的英氣同江離如出一轍,這身衣服她穿上也正和身。若不是知道江離故去多年,他還真分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江離還是蒼櫻瞳了。

  “父主?”她叫蒼穹出神,又叫了一聲。干嘛這么驚訝地看著她?難道是穿錯了?她低頭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差錯啊。

  蒼穹終于緩過神來,他點點頭,“嗯?!彼崎_目光,淡淡道,“走吧?!?p>  是想起母妃了嗎?這一次,她沒再問,只是乖乖地跟著蒼穹。

  這一路上,她第一次這么聽話的沒有玩鬧,大概是因為剛剛看到的那張紙條吧,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些什么。至于蒼穹一路上緘口不言,是因為蒼櫻瞳這一身打扮太像江離了。他原以為這十五年的分別已經(jīng)讓他麻木了,知道剛剛的那一刻他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最在乎的還是她……

  兩個人一直走,最后在明玉坊前停了下來。

  蒼櫻瞳抬頭看了一眼“明玉坊”的牌匾,有些懷疑地問道,“父主,你可確定他會來這個地方?”明玉坊乃是羌族的慎刑司,這里的殘忍程度不亞于醫(yī)族的黑玉堂。就算那人再怎么想不開,也不至于這個地方吧?

  蒼穹掃了掃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這個地方能藏的住人。“進去吧?!?p>  蒼櫻瞳沒說什么跟在蒼穹后面踏進了明玉坊。等進去了以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她忍不住輕皺了皺眉頭。

  “來都來了,不知可否出來一敘?”蒼穹看著里面的擺設(shè),根本沒有人來過的跡象,無奈之下,他只好采取了最笨的辦法,喊。

  “蒼伯伯好眼力?!憋w霜慢悠悠地踏步自明玉坊深處而來,他一邊走一邊輕搖著扇子,好不瀟灑。

  蒼穹見他出來,心中的擔(dān)憂終于有所緩解。

  蒼伯伯?這人還認識父主?蒼櫻瞳懷疑地看著飛霜,這家伙到底是何來歷?

  蒼穹看了一眼屋子里,有些地方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凝固在了上面,看起來甚是嚇人?!按颂幗K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隨我來?!?p>  飛霜擔(dān)心此時的羌族也如同醫(yī)族一般被奸人奪權(quán),他收起折扇指著外面,搖頭說道?!吧n伯伯,隔墻有耳?!?p>  蒼穹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里是羌族,怎會擔(dān)心隔墻有耳?“我羌族崇武,不比你醫(yī)族崇醫(yī),自是不必擔(dān)心隔墻有耳?!?p>  等等,怎么有和醫(yī)族扯上關(guān)系了?他到底是誰?蒼櫻瞳垂下眼眸,遮掩住自己眼中的情緒。

  “這倒是我之過了?!憋w霜輕笑。蒼伯伯身后的這個女子怎得如此眼熟?看身形樣貌都同剛剛的那個潑婦無差,難道……他作了一揖,轉(zhuǎn)而問道,“恕飛霜冒昧,不知蒼伯伯身后這位是……”

  蒼穹回頭看了一眼蒼櫻瞳,發(fā)現(xiàn)她正無趣地玩著手指頭,他忍不住給了她一腳。

  “哎呦——”蒼櫻瞳忙躲開蒼穹,一臉無辜地問道,“父主這是做什么?”這次她又沒搗亂,干嘛打她?

  蒼穹瞪了她一眼,這丫頭不惹禍也不能什么什么都不說啊。他低聲對蒼櫻瞳喊道,“站好了?!?p>  她不滿地撇撇嘴,由于有外人在場,就沒有大聲反駁,自是小聲地嘀咕著,“站好就站好嘛,動什么手?為老不尊。”

  雖然她說的聲音小,可蒼穹和飛霜都是習(xí)武之人,內(nèi)力也還算深厚。她以為自己說的話不會被他們聽到,但巧好相反,他們聽得是一清二楚。蒼穹后悔自己把她帶來給自己找氣受,飛霜也驚訝于她的直白與口無遮攔。

  “都讓本座慣壞了,讓你見笑了。此乃本座長女,蒼櫻瞳?!彼f出這個名字后,飛霜滿是驚訝地看著她,蒼…櫻瞳?怎么會是她?在他印象里,蒼櫻瞳不是那個乖巧懂事地大家閨秀嗎,怎么成了這個蠻橫無理的潑婦?飛霜抽了抽嘴角,“你…你是蒼櫻瞳?”

  其實飛霜心里想得到的那個答案是她搖頭告訴他,不是。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很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對,是我?!?p>  得到了這個回答后,飛霜感覺仿佛被人戲耍了一般,他認真地打量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處同蒼櫻瞳一模一樣。他上次見到蒼櫻瞳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江離伯母還尚在人世,蒼櫻瞳也還是那個乖巧的羌族公主。他不敢相信地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果然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那串紫荊珊瑚的手串,那可是他親手給蒼櫻瞳戴上的。這下子,他終于相信剛剛在路上那個潑婦是蒼櫻瞳了。

  蒼櫻瞳見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手串出神,就很是嫌棄地向后退了一步,抽回了手。“你干嘛?”

  飛霜這才想起來以前自己來羌族怕被醫(yī)族的人抓把柄,所以都是戴著人皮面具來的。她不認得自己也算正常。

  蒼穹見飛霜認出了蒼櫻瞳,然而那丫頭還傻乎乎地不知道飛霜是誰,他只好開口介紹道,“櫻瞳,不得無禮。此乃醫(yī)族少主,飛霜?!?p>  醫(yī)族少主,飛霜?她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白白的人,開什么玩笑,他能是飛霜?當她是傻子嗎?飛霜長這個樣子嗎?她指了指飛霜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父主,這…飛霜也不長他這個樣子??!而且飛霜那么溫柔,哪像他冷血還那么兇?”

  冷血?飛霜很是好奇,他究竟哪里冷血了?不就是沒同意帶她出去嗎?怎么就冷血了?他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嗎?”

  “還能是說我嗎?”蒼櫻瞳給了他白眼,就他這個樣子還敢說是飛霜?要是被飛霜知道,還不廢了他。

  想來是他未曾以真容見過她,所以她以為自己是假的吧?他輕笑著將折扇負于身后,微微屈身,“醫(yī)族飛霜,見過公主?!?p>  蒼櫻瞳輕哼一聲背過身去,不想見他。假貨罷了,竟然還敢妄稱醫(yī)族少主?這禮數(shù)學(xué)的倒是像,可惜終是白費功夫。

  飛霜見她還是不相信,只好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知公主可識得此物?”

  青綠色的荷包,白色的霜花,流蘇墜子收尾……她愣了一下,這不是她給飛霜的嗎?難道…難道他真是飛霜?她不敢置信地拿過那個荷包,聲音顫抖地出聲,“飛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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