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鄭楹傷口漸愈,正值仲秋時節(jié),天朗氣清,便對一眾婢女說想要出門去散散心透口氣,隨即換上輕裝,只帶了陌如一人出屋門而去。
鄭楹陌如主仆二人離府門尚遠,幾個護院遠遠看到,趕忙圍攏上來:“夫人,將軍吩咐,說夫人有傷在身,近日不宜出門。”
“我身子已大好了?!编嶉汉吞@笑道,腳步并沒有因此停下。?
護院們卻個個一臉嚴肅:?“此次將軍和蔣總管說得嚴厲,小的不敢不照辦,夫人若一意孤行,恐怕小的們就只能得罪了?!?p> ——經(jīng)歷過楊綜那場風波后,不知內(nèi)情的護院們都以為詹府的女主人是個最最頑固之人,見她又要出門,個個如臨大敵,態(tài)度強硬,指望以此勸服她趁早放棄此念。?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女主人只是順從且和氣地點了點頭,又令陌如獨自去買些林記糕點帶回來,便自行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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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詹沛到家已近亥時。?
“濟之,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编嶉河介T邊,隨口輕柔問道。?
“定國公要增募新兵,諸多事宜,忙得都快火燒眉毛了,叫我過去分管些事……”?
鄭楹其實并不在意,聽詹沛說完,略點了點頭,嫻靜地接過丈夫脫下的外衣,搭在架上,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撫平褶皺,一邊支支吾吾嗔道:“那個……這一個月來我同你說了也有五六七八次,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那個,鄭巒傷我事小,舊恨也先不提,可這次他是針對阿樟,阿樟現(xiàn)如今不只是我的弟弟,更是薛王。你們當真不給他點訓戒?”?
“你放心,鄭巒既然還不肯安分守己,做下這等蠢事,很快就叫他見著報應。”詹沛照舊用緩兵之計,先求得個眼前的安穩(wěn)。?
鄭楹走回到丈夫身旁坐下,滿懷期待地問道:“很快是多快?”?
“嗯……兩年上下。你知道東邊才出了事,定國公增募新兵就是為了與之相抗衡,我估摸著,不出兩年,定能穩(wěn)住東邊,到時把鄭巒捆到你跟前,任你出氣,怎樣?”詹沛摟住妻子肩頭,繼續(xù)溫言哄道。?
鄭楹佯裝嚴肅,犀利駁道:“你少估摸,你只說,若到時事沒成,你該當何罪?口出狂言之罪,還是信口開河之罪?這樣的罪名如何治罪,有無律條可依?”
詹沛在妻子額上點了一下:?“什么時候學的這般牙尖嘴利了?”?
“你也不必忙著岔開話,我暫且不提就是了,”鄭楹假裝讓步,又湊近道,“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鄭楹偎到丈夫身上,半是撒嬌半是央求道:“我已痊愈,今日沐浴時傷口也無礙。正是秋高氣爽的,也該出去走走?!?之后又用盡渾身解數(shù),終于說服丈夫同意她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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