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是徹底怕了,這小姑奶奶真是折騰起來要人命,若是今日不讓她如意,今日他是別想睡覺了。云洛怒氣沖沖的說道“說,作什么詩!”
于樂瑤笑笑“你隨意說一首就行,我不挑剔?!?p> “就此一首,作完不準(zhǔn)再打擾我睡覺,詩的名字就叫《睡覺》,聽好:
我曾魂夢到西南,翠碧相圍遠近山。
睡覺不如身許遠,神游卻悔便求還。
國家舊數(shù)兩川最,人物尤勝二漢間。
笑讀君詩生羽翼,便如舉目對孱顏?!?p> 說完詩云洛一蒙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就失去了知覺。
而于樂瑤聽完這首詩,眼睛直冒光,趕緊找出筆墨紙硯,將這首詩一字不差的記下來,坐在桌旁看著手里的兩首詩,一會笑,一會發(fā)呆,不知何時才上榻睡覺......
“咚咚咚!”
“樂瑤開門,有好消息!”王天林大早起就來敲門。
聽到聲音的樂瑤連忙將云洛叫醒,將地上的地鋪收起來,原本睡的就晚,這大早起的他那個表哥就來叫門,簡直腦子有病,云洛一邊埋怨,一邊快速地穿上衣服。
云洛打開門,臉上強擠一絲笑容“表哥,是你呀!這么早有事嗎?”
王天林往屋里看了一眼,眼神根本沒在云洛身上停留“樂瑤在嗎?我有事找樂瑤?!?p> 于樂瑤這一會也梳洗了一下,略帶困感的走過來“表哥,這么早有事嗎?”
這王天林就是個變臉高手,剛開始的一臉寒冬臘月,瞬間變成了陽春三月,神秘兮兮的將一個請?zhí)f給樂瑤。
于樂瑤不解地打開請?zhí)?,臉上那一抹困意頓時煙消云散“這,這是紫竹林詩會的請柬!表哥你在哪弄到的?”
“紫竹林詩會,這請柬很稀有嗎?”云洛看著這兩人欣喜的交談,不由得為那趙云逸一陣感嘆。
“對于這種上流貴族的風(fēng)雅之事,表弟可能有所不知。”王天林故意將“上流貴族”四個字加重語調(diào)。
他那點小九九,云洛自然心知肚明,這詩會對于云洛來說就是夢魘,他自然是不感興趣。不過還未等他開口,王天林一臉笑意的繼續(xù)說道。
“說起這紫竹林詩會,那就大有來頭,每年的這個時候,遠近聞名的文人騷客們齊聚此地,談詩論文,豈不快哉!進這紫竹林詩會需要這請?zhí)?,我千辛萬苦的就得到兩張金色請?zhí)?,給了樂瑤妹妹一張就沒有了,不過表弟放心,我今日再托托關(guān)系,爭取再給表弟找一張。”王天林說著,眼睛往于樂瑤臉上瞥了一眼,心中的自豪感提升了不少。
云洛擺擺手“那種風(fēng)雅之事,我本就沒什么興趣,這兩天我還得忙著去軍營,自然是沒空,就不勞煩表哥費心了。”
就在他們談話之時,連福一臉驚訝的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疊紙張。
“少爺,外面來了很多人,每個人都要塞給少爺一張紙,攔都攔不??!”
“什么東西,拿給我看看。”
云洛接過那一疊紫色的精致紙張,打開這些紙,云洛頓時眉開眼笑。
“呀!這紫色的玩意我還以為是什么吶!原來是一疊邀請去紫竹林詩會的廢紙,連福,拿出去燒了吧!少爺我也沒空去。”
云洛將這些請?zhí)o連福,嘚瑟,我讓你看看什么叫嘚瑟,不就是一張請柬,還給我盡力找一張,我讓你看看揮金如土是什么樣子。
王天林不敢相信的從連福手里拿過來這些請?zhí)?,一張又一張的快速翻看“這不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多紫色的請?zhí)?,付老,劉老,吉言?.....”
看著這些署名的請?zhí)跆炝謴氐左@了。
這紫竹林詩會的請?zhí)秩N,紫貼,金貼,銀貼。紫貼最貴重,銀貼最次,尋常的書生能得到銀貼就燒高香了,在他們文人之間能得到紫竹林詩會的銀貼,就算有才之輩了,至于金貼就是在文人之間只有在文壇有一定地位的大師級別的人才能擁有。
王天林那兩張金貼也是他費了很大功夫才求到的,至于紫貼那就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了,在這京都里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個人配擁有紫貼,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文學(xué)的泰斗。
現(xiàn)在云洛手中竟有十七張紫貼,而且發(fā)出邀請之人都是這京都的文學(xué)泰斗,這真是前所未有。
“怎么了,表哥,你喜歡,這些請?zhí)蔷腿徒o你了,不用這么驚訝吧!”云洛在一旁打趣道。
于樂瑤看到趙云逸這般草率的處理這些請?zhí)?,而且其中還有一封她的恩師——吉言子發(fā)出的邀請,心中頓時憤懣難忍“趙云逸,你,你,你不要糟蹋了這些請?zhí)?,給你發(fā)出邀請的都是京都的文學(xué)泰斗,其中一個還是我的恩師,你不要也不能如此糟蹋了它們,想不到竟然還有你這樣不識好歹的人!”
云洛被罵的一頭霧水,而王天林卻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云洛在心里默默感嘆,這大小姐真不是人伺候的,一會說風(fēng),一會要雨的
“好好好,我尊敬他們,我給他們鞠躬道歉,這總行了吧!”云洛對著那疊請柬深深的鞠了個躬。
“好了,這請柬就交給你們處理了,連福咱們走吧!”云洛拉著連福就準(zhǔn)備往外走,現(xiàn)在的他倒是挺認同趙云逸的做法的,這大小姐真不能娶,娶回家也只能當(dāng)祖宗一樣供著,倒不如真的便宜他表哥,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趙云逸,你你你,你不去呀!”于樂瑤見他要離開,忍不住問道。
“大小姐,我就是個軍營里的糙漢,這兩天還要準(zhǔn)備去軍營上任的東西,沒工夫去這上層貴族的風(fēng)雅活動,就算去了也只會敗壞這風(fēng)雅活動的風(fēng)趣,還是表哥和大小姐你們二人一塊去吧!”
對于這種你吟詩我作對的扯蛋玩意,云洛自然懶得去,他昨天可是身受那種儒雅的文人的折磨,到晚上也沒進一口吃食。
看著云洛要走,于樂瑤不知怎得大喊道“你必須去!”
“大小姐,為什么呀!我這不去不是不不尊敬他們,我真得是有事挪不開?!?p> 聽到云洛問為什么,于樂瑤鬼斧神差的接了句“我想讓你去!”
王天林發(fā)愣的看著于樂瑤,在他印象里,好像于樂瑤從來沒有這般無理取鬧,更不會強迫人去做一些事,莫非......
王天林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表弟不如一同前往,這京都里的文人騷客,一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都會去,這對表弟以后的仕途也有很大幫助,聽說你的頂頭上司大司馬的兒子也去了那里。”
云洛猛的一愣,腦子里不停的反想著這件事的利與弊,現(xiàn)在他對于那軍事布防圖只是個概念,一年雖說比較長,但想要打聽到這關(guān)乎天夏命運的軍事布防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這紫竹林詩會雖說很令他討厭,不過畢竟里面魚龍混雜,說不定能打聽什么消息。
“我真是怕了你了,我去行了吧!昨天晚上就強迫我,現(xiàn)在還來,大小姐,我真是怕了你了?!痹坡逯皇菃渭兊母袊@一句,并沒有細細琢磨話里的歧義。
聽到云洛的話,王天林心里一陣翻滾,樂瑤晚上強迫你,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她怎么可能看上你,這一定不是真的。
云洛不知道,以前趙云逸活著的時候找王天林訴過一次苦,將這些分鋪睡的苦水一股腦的說給了王天林聽,這讓王天林內(nèi)心一陣激動的,現(xiàn)在云洛話的意思讓他再次驚醒,他自然不愿相信。
看著王天林臉上陰晴不定,于樂瑤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臉上頓時紅撲撲的“你說什么吶!我什么時候強迫你的!”
云洛頓時也明白了自己說錯話了,不過能打擊一下那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表哥,趁著教訓(xùn)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他覺得也很不錯。
“你忘了!昨天晚上你掀開我的被子,強迫我做那件事!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呀!”云洛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云洛的話在王天林心里頓時又激起千層浪,更使得于樂瑤滿臉通紅,如猴屁股一般。
“你!”于樂瑤不知道該怎么回這個潑皮無賴了,再說下去吃虧的還是她,只能沖一旁的連福撒氣了!
“連福還不給我備車去紫竹林詩會。”
“是,少夫人!”
平時這些下人叫她少夫人,她也覺得沒什么,今日再聽,讓她的心里一陣癢癢的,臉上的紅暈一直不能消下去。
“你們也拿兩張這紫色的請?zhí)?!這才配的上兩位的身份?!?p> 看著云洛那滿臉笑意,王天林完全沒了笑的欲望,一想到于樂瑤可能被他睡了,他心里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不過現(xiàn)在動手,時機還不成熟,等時機到了,他一定會讓趙云逸付出代價的,想到這里,王天林臉上閃過一絲陰沉。
“走吧!去見識一下表哥所說的那上流貴族的詩會,讓我這個糙漢也長長見識,認識認識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究竟長個什么樣子?!痹坡逍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