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十三哈哈大笑,拍著米哈爾的肩膀說道:“靚仔,看你的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搜索大師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這有本秘籍,見與你有緣,就十塊錢賣給你了!”
米哈爾被簡十三搞得一臉懵圈,迷茫地說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呢?!?p> 簡十三笑夠了,這才整容說道:“好了,不和你鬧了。接下來就把謝廖沙和維克多一起叫過來吧?!?p> 米哈爾疑惑地問道:“伊萬和羅薩的事情最復雜,怎么不先叫他們上來確認一下?”
簡十三搖了搖頭:“你也說了,他們的關系復雜,還是留到最后我們再集中火力突破一下?!?p> 米哈爾不置可否,嘆息著下樓去了。簡十三卻有些意興闌珊。作為一個單身狗,他對這些男女關系之類的東西可以說是最不擅長了,如果這件案子只是停留在這個層面的話,那也太乏善可陳了。
謝廖沙和維克多,一個是機長一個是副機長。今天他們沒有飛行任務,都穿著日常便裝,但從走路姿勢和神態(tài)表情上,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兩位訓練有素、經(jīng)驗豐富的駕駛員。
謝廖沙身材挺拔,中等身高,頭部微微有些禿頂,但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亂。維克多比謝廖沙年輕一些,目光靈活跳脫,雙手插在口袋里,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我不知道為什么有失蹤案要調(diào)查到駕駛組的頭上?!敝x廖沙語氣充滿了明顯的不滿,但礙于米哈爾在旁邊,他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難道你們認為我們在開飛機的時候,還有閑暇去犯個罪什么的嗎?”
簡十三堆起一臉的笑容,溫和地說道:“放輕松點,機長。我們目前并沒有把任何人當成嫌疑犯,所有人都是在協(xié)助調(diào)查。相信你們比我更希望事情早一天水落石出,對嗎?”
“哼?!敝x廖沙顯然對簡十三的解釋并不買賬,“你說得好聽,可是給我們的感受卻很糟糕。對不對,維克多?”他向坐在旁邊的副機長尋求攻守同盟。
維克多笑嘻嘻地聳了聳肩,雙手仍舊插在褲子口袋里:“機長,我倒覺得沒什么。畢竟這就是燈塔現(xiàn)在對待駕駛員的態(tài)度嘛,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聽上去維克多雖然沒有同意謝廖沙的說法,但他隨即給出的對燈塔航空的控訴,卻明顯比謝廖沙所說的話更重。
米哈爾忍不住在旁邊說道:“維克多,怎么燈塔對你們不好嗎?”
維克多瞟了一眼米哈爾,顯然對這位曾經(jīng)的少東家并不顧忌:“先生,你還年輕,參與的公司事務也并不多,對這些不了解我們也不會怪你。但是,想必你也了解過同業(yè)的其他公司。就比如說海岸線吧,給飛行員的待遇比燈塔高出許多不說,任務量也沒有那么重。難道這個對比不夠鮮明嗎?”
米哈爾到底還是年輕些,聽到維克多這番話,他臉色微微漲紅,語氣也激動了起來:“怎么,海岸線對你們伸出橄欖枝來了嗎?你們要在這個時候拋棄燈塔嗎?”
維克多微微一笑:“先生,我只是做一個簡單的對比,你別激動嘛?!?p> 謝廖沙沉穩(wěn)地伸出一只手示意維克多閉嘴,然后施施然開口道:“我們對燈塔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維克多只是口頭上這么說說。去年燈塔的機長對待遇不滿,曾經(jīng)要發(fā)起罷工,是我在努力之下平息了這一場風波。如果想跳槽到海岸線,我們早就走了?!?p>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卻并沒有看向米哈爾,顯然他對這位少東家更加不屑。
簡十三手里拿著謝廖沙和維克多的資料,發(fā)現(xiàn)謝廖沙所說屬實。以簡十三對機長這個行業(yè)的粗淺了解,這是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只要罷工必然能得到想要的結果的行業(yè)。培養(yǎng)一個優(yōu)秀的飛行員所費不貲,如果要晉升為一名合格的機長,就更是路途漫漫。所以,任何一家航空公司最可貴的寶貝并不是那些價值數(shù)億的飛機,而是飛行員本身。
簡十三對米哈爾使了個眼色,米哈爾憤憤不滿地又走去煮咖啡了。幸虧他的辦公室里設置了這架功能齊全的咖啡機,不然他尷尬和憤怒的時候還沒有宣泄的合適途徑了呢。
簡十三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我不是燈塔航空的人,所以我對貴公司內(nèi)部的糾葛并不了解。但作為連續(xù)三名失蹤者所乘坐的飛機的駕駛組,你們有義務配合我。”
維克多仍舊掛著一個玩世不恭的微笑,而謝廖沙則小聲嘟囔了一句:“中國人……”
簡十三不以為意,他問道:“請問二位,在三次飛行中,你們是否離開過駕駛艙,離開是去做什么呢?”
謝廖沙陰沉著臉不說話,維克多回答道:“每次飛行,我和機長都會在飛行平穩(wěn)后換班上個洗手間?!彼Φ溃斑@是人之常情,生理需要?!?p> “好的?!边@個回答沒有出乎簡十三的預料,他接著問道:“那請問,在這三次飛行中,你們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情況嗎?”
維克多反問道:“能有什么特殊情況?”
謝廖沙忽然開口道:“特殊情況倒談不上。但我發(fā)現(xiàn)那三次飛行都格外平穩(wěn),沒有任何氣流產(chǎn)生的顛簸。但實際上,那三天并不是都晴空萬里?!?p> 謝廖沙雖然脾氣倔強,但到底還是個專業(yè)飛行員,而且是功勛飛行員,他的專業(yè)性讓他忍不住說出這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反常的發(fā)現(xiàn)。
這一點,之前乘務長安娜也提到過。
維克多笑道:“機長,那算什么?你是燈塔最優(yōu)秀的機長,甚至是飛行員中最優(yōu)秀的,飛行平穩(wěn)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謝廖沙微微搖了搖頭:“維克多,我這是實事求是。再優(yōu)秀的飛行員也不能和氣流對抗,再說氣流變化瞬息萬變,飛機機身出現(xiàn)顛簸才是正常的。一連三次毫無顛簸,反倒平靜得有些反常?!?p> 維克多不以為意,但卻挑了挑眉不再說話。
簡十三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們覺得,你們機組人員之間,彼此的關系怎么樣?”
謝廖沙很篤定也很簡潔地回答道:“很好?!?p> 簡十三看向維克多,維克多依舊笑嘻嘻地:“妹子們都不錯。就是安德烈成天板著一張磚塊臉有些討厭。不過我們也沒什么過節(jié)。工作嘛,大家都是為了工作?!?p> 簡十三看著維克多,問道:“你們覺得,機械師伊萬和空姐羅薩之間的關系如何?”
維克多愣了愣,一直笑嘻嘻的面孔終于有了瞬間的呆滯,但隨即又恢復了笑容:“伊萬這個家伙,他……”
“閉嘴?!敝x廖沙忽然低低地吼了一聲,喝止住了維克多后面的話。維克多立刻閉緊了嘴唇,不再出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不認為私人之間的關系和這連環(huán)失蹤案有什么關聯(lián)?!敝x廖沙臉色陰沉?!罢{(diào)查案件和挖人隱私,根本就是兩碼事?!?
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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