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辰看了一眼族人接著道:“對于二房的懲處就此免除吧。”
“族長不可啊……”
“二房可是族中罪人納?!?p> “族長,二房可是罪有應得啊,他們害死了老族長啊。”
“嗚嗚嗚……”
二房眾人看著別的房亂七八糟呼喊,只有默默的低頭哭泣,不敢有任何反抗。
趙一辰看到此,只得高聲呵斥:“都靜一靜?!?p> “二房到底何罪只有?我覺得他們沒有任何罪!”
趙一辰停下看了看族人接著道:“他們?yōu)閲鲬?zhàn),忠君報國而死,你等也是看到那使君親自送來遺體,為何?蓋因他們是國之烈士,有功于朝廷?!?p> 接著趙一辰語氣一轉,變得嚴厲起來:“難道說,我黑虎趙氏皆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小人?專門苛責烈士,欺辱孤寡?”
趙一辰雖然看著年齡還小,可是幾句話說的大伙不敢吱聲,畢竟宗族社會一族之長的威信已經樹立了上千年。
趙一辰努力睜開小眼睛,眼神嚴厲的說道:“如此做法就不怕外人笑話嗎?”
“可是他們害死了老族長!”永斌更著脖子喊道。
“放屁!”
趙一辰看著大多族人和永斌同樣的神態(tài),直接噴了這死化肥一臉的唾沫星子。
“我趙氏族長難道僅僅只是處理族人家庭糾紛、婚喪喜慶、祭祖祠廟?或者說是為了長幼尊卑,人倫道德?先祖大德,先考大功。我趙氏族長那一代不是為我趙家暴霜露,斬荊棘,才使族人有尺寸之地,繁衍于這青山黃土之間?”
看著不明所以的族人,趙一辰接著說道:“當時,倘若先考不思搶救二房族人,何以為族長?何以面對我趙氏族人?何以面對我趙氏先祖?我趙氏一族向來是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
看著族人們的神態(tài)終于有些變化,趙一辰趁熱打鐵道:“更何況,先考是為我大唐朝廷征戰(zhàn),俗話說將軍難免征上亡,更何況救援袍澤更是義務?!?p> 趙一辰停下話頭,待族人消化片刻。
“所以,取消對二房的懲罰,準其子嗣祭祖,將那些征戰(zhàn)烈士加在族譜上。以后任何人不得再因此時遷怒二房,他們都是烈士,都是趙氏一門的好男兒,不愧我趙家先祖!”
趙一辰說的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趙一安、趙基隆等族中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
皆躬身道:“遵族長令?!?p> 見此,二房的寡婦遺子們直接跪倒在趙一辰面前,哭作一片。直呼族長仁慈,甚至狗子他娘直接哭暈在地上,眾人手忙腳亂的扶走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待趙一辰把捕魚、運輸、售賣的方案說了一遍??粗迦诉€是不愿離開,便讓永斌組織男人和泥,女人們燒水洗魚、給鴿子燙毛。反正以后這盤炕、洗魚都是日常工作,先練起來吧。
“這邊留著火口,后邊是煙囪,這樣中間就可以燒火了。”趙一辰指導完趙永斌幾個小輩后,剛準備到院子里和趙基隆、趙一安幾個人曬曬太陽,外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趙一辰幾人趕緊出去,遠遠看見一架牛車緩緩駛來。到院子邊上是才停了下來,從車里下來倆人,其中一人與趕車的同樣裝飾,一身皂服作衙役打扮。
后一人服絲布,雜小綾,交梭,雙縱其色青,看著是一低階小官。
趙一辰等人趕緊迎上去道:“見過楊錄事,今日里怎么有空下鄉(xiāng)?”
“哈哈,如今是楊主薄了!”旁邊衙役趕緊對趙一辰說道。
趙一辰等人趕緊拱手道:“恭喜主薄高升?!苯又w一辰說道:“家中正在營造,盡是邋遢,還請主薄異步旁邊歇息,免得沾惹污穢?!?p> 說著趙一辰便想著,把這個縣里高官往趙一安家請過去,誰知此人卻:“呵呵,無妨,老夫也去看看小郎君家中在營造什么物件。”說著自顧往院子走去。
“咦,這是魚?!這這這……”
這位主薄震驚過后,望著趙一辰等人說道:“你們這是怎么做到的?”
趙基隆、趙一安等人都轉過頭看著趙一辰,等著他的回答。
看到這幾個老家伙這么快把自己賣了,只得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道:
“小子胡鬧,教主薄見笑了?!?p> 楊主薄面有異色的盯著趙一辰道:“小郎君卻是沒有說如何做到的?!?p> “還望主薄見諒,全族上下還指望此法某個溫飽。二十天之后,我趙家將此法公布如何?”
“好!那就一言為定,老夫代全縣百姓謝過小郎君?!睏钪鞅≈苯右欢Y,嚇得趙一辰趕緊躲開。
“好一個慧而不驕,智敏有仁,富而不貪的小郎君,黑虎村此地確是教化興盛啊。”
趙基隆、趙一安等人面色潮紅,神色激動。
明明都驕傲的像個翹起尾巴的大公雞,卻在使勁的裝作榮辱不驚的樣子看得趙一辰一陣便秘。
心下道:不就是發(fā)小紅花嗎?至于這么激動嗎?
楊主薄看著趙家族人的激動表情,也不甚在意,這種情況經常遇到。作為一個親民之官,經常和鄉(xiāng)里百姓打交道,表揚或批評運用的已經是爐火純青了,這就是牧民之道。
“老夫看看小郎君你這新營造的物件?!?p> 說著便進屋打量起剛盤好的火炕,指著炕面道:“這是用泥巴做的床榻?”
“小子書中見先漢溫調房舊事,遂加以改良。使其中空,燃雜草木葉或是作物秸稈,人寢其上,必溫暖如春,小子取名叫做火炕?!壁w一辰趕緊搜腸刮肚的說。
“嗯,想來是美滴很!”這位楊主薄說道。
“肯定沒媽噠!”聽見這位主薄一句美滴很,趙一辰沒忍住也飚了一句陜西話。
“不成想,小郎君還說的官話,老夫離家已有六載,今日里聽得一句鄉(xiāng)音,覺得甚是歡喜。”不成想趙一辰的一句陜西話,引得這位主薄大發(fā)感嘆。
話說,我會說個毛線陜西話,只不過是后世腦殘倆泰斗里看的聽的多了,自然也就會了,那么一兩句。
“教諸位見笑了,一時間聽的鄉(xiāng)音卻失態(tài)了。”接著楊主薄看著趙一辰道:“這火炕若是真的有效,遣人到縣里告知一聲,到時候必定造福萬千啊?!?p> “既然村中人眾都在此,那我便將武德七年四月圣人,新頒行的律令和縣符宣下吧?!?p> 趙一辰聽到此,這才明白這楊主薄此次的目的,心道:來了,大唐盛世在這一刻開始奠定基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