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腳下,族人在一安的帶領(lǐng)下在挖土、碾細(xì)、和泥,制作土培。
對于燒制轉(zhuǎn)頭,大伙都是老把式了。
所以活干的很是順利。
幾個(gè)和栓子關(guān)系要好的年輕人打趣著栓子道:“你個(gè)(gou)(日)的膽子不小啊,遇到咱們族長心善,要是在別的人家,你早都被剁碎喂狗了。你完了要好好謝謝族長?!?p> 另外一個(gè)說道:“說這干啥,族長不是都說了,讓我們不要再罵栓子了?!?p> 見此,栓子感謝的看了這人一眼。
谷子在一旁道:“栓子,你有沒有帶油渣啊,給我吃一點(diǎn)?!?p> 栓子沉默良久道:“戒了?!?p> “為何?”眾人問道。
要知道,油渣炸得干干爽爽的,外酥里嫩,一小把一小把的抓著送進(jìn)嘴里,那感覺特別美好。
他居然戒了。
栓子道:“太膩了,吃多了會蒙住良心的。”
眾人不解,他們只聽族長說過:油渣吃多了,容易胖。
胖了好??!
但是這蒙住良心是什么說法?
谷子看著栓子,心下有了一些猜想。便不在說話,專心挖土。
中午,趙一辰把拔過毛洗干凈的鴨子,放在很久沒用過的陶釜中,加了黨參、當(dāng)歸、熟地、黃芪四種中藥,倒入開水,開始慢慢燉起來。
曼兒正在清洗收集的鴨子羽毛,這是趙一辰吩咐的。
每次吃鴨子,都會收集。
到了冬天估計(jì)可以給依依和王玄策做一件羽絨服了。
盼兒照看著灶火,趙一辰在準(zhǔn)備別的菜。
趙一辰撥了兩顆胡蒜,準(zhǔn)備做紅燒蘇落、涼拌菠菜,清炒百合。
也就是紅燒茄子,只是這個(gè)時(shí)代把茄子叫做蘇落,大蒜稱之為胡蒜。
很有意思,趙一辰想起小時(shí)候那些洋柿子、洋火等。
這些都是趙一辰自家種的蔬菜,百合種子還是春天去烏蘭縣城賣的。
他不是很喜歡百合的味道,之所以買。
完全是一個(gè)誤會。
時(shí)人把百合稱作野合花,趙一辰以為是他所知道的那個(gè)野合花,才賣了種子。
后來聽店家說是這是從蘭州傳來的種子,蘭州當(dāng)?shù)厝硕荚诜N植,味道很好。他也就種了權(quán)當(dāng)賞花了。
待三個(gè)菜做好,趙一辰墊著抹布,揭開咕咕咕的陶釜蓋子。
只見里面的湯汁已經(jīng)變成了白色,他用筷子插鴨子胸脯,很輕易就穿透了。
趙一辰把切好的白蘿卜塊全部放到陶釜中,又加了一點(diǎn)開水,接著燉了一小會。
待蘿卜燉爛后,他加了一點(diǎn)鹽,把鴨子和湯全部盛到了盼兒早早準(zhǔn)備好的盆里。
三人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喊來兩小吃飯。
飯桌上,只見依依直接夾斷鴨脖子,開始啃了起來。
趙一辰和盼兒、曼兒知道依依喜歡鴨脖,也就不跟她搶。
再說趙一辰喜歡吃的是鴨頭。
王玄策看著自己老師吃著丫頭,兩個(gè)姑姑吃著鴨翅。
只有依依姐一個(gè)在啃鴨脖子。心道:果然,這鴨脖有毒,依依姐果然有神丹,果然百毒不侵,金剛不壞。
他看著依依姐吃著鴨脖,仿佛很香。
看得心下羨慕不已,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鴨腿。
依依啃完一小段鴨脖,抬頭正準(zhǔn)備去再夾一些。發(fā)現(xiàn)王玄策正在看著她。
依依笑了,夾著一段鴨脖,瞇著眼睛道:“小豚,姐姐給你鴨脖吃,很好吃的,超級香。”
王玄策:“……”心道:哼,想毒死我,我才不上當(dāng)呢,我都知道了鴨脖有毒,我還會吃嗎?我又不傻!
他沒理依依,抱著自己的鴨腿繼續(xù)啃著。
趙一辰看著這一幕好笑,一定是依依又欺負(fù)小豚,威脅小豚不許吃鴨脖,才會這樣。
所以,他開口道:“小豚,鴨脖真的很好吃的,你也吃點(diǎn)?!?p> 王玄策:“……”這日子沒法過了,連老師都……都……想著謀害我。
小眼睛中不由得開始濕潤,眼看著都要哭出聲響了。
趙一辰看著心下一陣難受,這孩子都被依依欺負(fù)成什么樣子了??粗粔K鴨脖都哭成這樣,要是讓王老族長知道還不知道心里怎么罵自己呢。
所以他趕緊夾了一段鴨脖,放到王玄策的碗中。
說道:“小豚不要傷心,來老師給你鴨脖,快吃?!?p> “哇、哇、哇……”
王玄策直接哭了出來,他真的不想死啊,為什么老師就這么討厭自己,非要讓自己吃鴨脖?
趙一辰幾人見此,也是一陣莫名其妙。
怎么就哭了?
依依本來見自己哥哥給王玄策鴨脖,就很是眼紅,這會見王玄策開始哭了起來。直接喊道:“不許哭,鴨脖不給你吃。”說著直接把王玄策碗里的鴨脖夾走。
趙一辰正要責(zé)備依依,只聽見王玄策立馬停了哭泣,對著依依道:“謝謝依依姐,還是依依姐對小豚好?!?p> 說著不理趙一辰,自己抹干眼淚,抱著另一個(gè)鴨腿啃了起來。
趙一辰和盼兒、曼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心里不明。
是這世界太瘋狂,還是他們已經(jīng)老了,完全看不懂現(xiàn)在這小孩的套路啊。
也許小豚不喜歡吃鴨脖吧!挑食的小孩真難伺候!還是依依好啊,從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趙一辰心道。
午飯過后依依背著手向著三丫家走去,王玄策屁顛屁顛的抱著幾個(gè)小葫蘆,跟在依依的后面。
趙一辰看得直搖頭,也不再管這兩個(gè)小孩子。
下午沒課,他便去東山腳下的磚窯看看。
不一會,到了磚窯。
只見,族人們正在用飯。中午大家都沒有回家,各家各戶都送飯過來。
最近,族人都喜歡上了這種吃飯方式。
一個(gè)大瓷碗,實(shí)實(shí)的碟一碗干飯,上面擺放著一排油汪汪的肉片,有些甚至還加了一個(gè)雞蛋。
日子好過了,不在像以前那樣。天天的吃稀,幾粒米加上一肚子的水。
如今,這般日子才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互相顯擺一番過后,有些家伙甚至掏出一個(gè)酒葫蘆。
砰,拔開塞子,美美的喝上一口。
半躺在土培旁邊,看著天上云卷云舒,怪好看的。
“咦,谷子你這葫蘆怪好看的,給我看看?!?p> 谷子一個(gè)翻身道:“滾,今年村里的小孩都在種葫蘆,你沒見過?狗東西還不是想著老子的美酒。喏,給你,只能喝一口啊。”
黑虎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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