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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叫我去種田

第十章 王禿子去世

老天叫我去種田 執(zhí)者Z 2033 2019-02-24 09:00:00

  只見那大嬸走了幾步,覺得心里有些不得勁,舉著火把又走了回來,一臉隱晦道:

  “王老四死了!”

  “???你說誰?”許樂一臉不信,王老四不就是王禿子嗎?那家伙,身體那么壯實,看起來不像短命的啊。

  荷花嬸見她不信,繼續(xù)道:

  “聽我家蘭草回來說是好像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晚上就不太行了。請了劉大夫來看,說要去鎮(zhèn)上的藥鋪才行,可王老四個短命鬼硬是說去藥鋪要花銀子,死活都不肯去。最后活生生給疼死了?!?p>  劉大夫是村里行醫(yī)施藥幾十年的赤腳大夫,頗受村里人夸贊。連他都說去藥鋪,可見病得是有些嚴重了。

  許樂心想也就是這個要錢不要命的王禿子才敢這樣了。

  其實有些時候許樂也會想,到底錢更重要還是身體更重要,前世因為高強度、長時間的工作,她忙到每天早飯沒時間吃,晚飯也是視工作而定。

  26歲之前看著還沒什么,但翻過了那年,腸胃就不太好了。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太多,時不時還要胃痛,后來怎么調理都好不徹底。

  所以人啊,還是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你怎樣對它,它就會怎樣對你,這話一點都不假。

  許樂看了看夜色籠罩的山村,吸了吸鼻涕,感慨道:“那還真是……”

  火焰隨著夜晚的風飄忽不定,荷花嬸換了下拿火把的手,看了許樂三人,好奇道:

  “看你這樣也是要去她家?”

  “對,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許樂吐了口氣,回道。

  “嘿,你這樣我就看不太明白了,你說你你這樣,也不像那沒良心的。怎么你爹娘死的時候……咳咳,……”荷花嬸說完才發(fā)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停了話,換了個話題。

  “我這也是要去她家?guī)兔Φ?,正好你們沒火把,我?guī)銈冞^去吧。”

  許樂沒說話,拉著許二郎和文三的手緊了緊。

  半餉才悵惘的嘆了口氣,答:“好”

  其實許樂特別理解許大丫的心情,從小就被當成是牲畜來養(yǎng),任勞任怨,不敢有半點反抗。

  那對父母在外干活稍不開心回來對她便是打,用拳頭打,板凳打,竹竿打,用一切能用到的東西。

  她從五歲開始就洗一大家人的衣服,大冬天的手都凍腫了也沒人心疼一下。

  砍柴燒火,背上手上全是傷痕。傷了又好,好了又傷,背都流膿了臭了也沒人問一下,

  那種絕望沒有人知道,包括繼承了她記憶的許樂也只是能體會到一二分。

  這世間親情皆是這般,因為生養(yǎng)了你,所以一切錯便都是你的,不然就是不孝,要被世人唾棄。

  許大丫最后還是報復了,在她父母死的那天,在她父母死后,對許二郎,對自己。她都報復了。

  其實你以為她打許二郎,不給他飯吃她心里面就開心嗎?

  據(jù)許樂了解,并不是,她每次這樣做以后都會特別懊悔,然后躲進屋子哭,記憶里好像她還常常自殘,經(jīng)常拿頭去撞墻。

  所以,有時候表面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有段時間許樂甚至還想過許大丫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故意自殺。

  當然,逝者已逝,想這些并沒有什么卵用。

  只是現(xiàn)在是她,是許樂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許樂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道:

  “嬸子也知道,我爹娘是什么樣的人,我也不是那不孝的人,只是心里實在是過不去那個坎兒,他們怎樣虐待我的。

  您不了解,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死都不會忘?!?p>  荷花嬸聞言撇撇嘴,暗想,這不忠不孝的人還挺會給自己找借口,村里人誰不知道她啥樣。

  “你也不用解釋,父母教育孩子是正常的,哪家孩子不是被打大的?也沒見誰家孩子記恨自己父母像你這樣的。”

  許樂也不反駁,拉起衣袖繼續(xù)道。

  “我知道荷花嬸不信,但是我就問您一句,您也是做人父母的,您會拿滾燙的燒火棍抽你家女兒不?”

  荷花嬸聽完一臉驚訝,再看到許樂手上的燒傷,驚呼道:

  “你爹娘還拿燒火棍打你?”

  “對啊,只要能用的都用,身上一塊完整的皮都沒有。每次快好了又壞,他們從來都不管。我阿娘說女孩兒命賤,生死在天。

  而且我從五歲開始就要砍柴燒水,洗全家的衣服,就算這樣難道我連一句怨言都不能有嗎?您說說村里哪家女孩兒像我這樣過的?就連村尾的許賴子都沒這樣對過他女兒?!?p>  荷花嬸聞言,感覺刷新了三觀,這還是自己親生骨肉嗎?哪有這樣對自己女兒的??!

  她家的蘭草她都舍不得打一下,本來女孩子一輩子就命苦,如果自己爹娘都不對她好一點,那嫁了人可算完了。

  良久,一旁的許二郎突然抱緊許樂的手臂語帶哽咽道:

  “阿姐……不哭?!?p>  她哭了嗎?許樂抹了抹眼睛,好像是有點濕。

  “阿姐沒有哭,就是太冷了?!痹S樂沙啞著聲音道。

  她怎么可能哭,她從來不哭,哭又不能解決什么問題,哭是最沒用的了。

  她只是……有些同情許大丫……感同身受般……

  畢竟她們是同一個身體,她身上有哪些疤她也一清二楚。

  調整好心情,許樂繼續(xù)道:“荷花嬸,我也不是要為自己辯解什么,我只是想說,

  我,許大丫,沒有對不起誰!”

  荷花嬸想到這些年跟著村里的人一起罵許樂,心里有些愧疚。

  “唉,我知道了,是我錯怪你了,你是個好丫頭。

  只是有時候,該服軟的要服軟,你脾氣太大了,要不得?!?p>  “你說人活在世上,如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說,別人也不知道。

  不僅自己憋壞了,而且別人還會誤解你。

  就比方這件事,如果你早點說出來,我們這些人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也不至于這些年這么對你了?!?p>  許樂一臉贊同,她也是這樣認為的,許大丫就是憋壞了,所以才變態(tài)了。

  而她就不會了,只有她讓別人變態(tài)的,沒有別人讓她變態(tà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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