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青山給他洗完眼睛,駱聞遠就醒了,他體質(zhì)特殊,麻沸散對他還沒有致暈穴作用大。
他聽見青山在跟什么人說話,可是屋里除了他們倆沒別人,駱聞遠接觸過那么多異能者,知道有人能和動物昆蟲溝通,立刻明白青山是在跟那只能發(fā)出奇怪叫聲的蟲子對話,聽她意思自己肚子里有蠱?
駱聞遠想看看青山有什么辦法,就沒出聲,暗中觀察,蟲子從肝臟往外鉆的時候真是疼,可駱大校是什么人啊,咬著牙一動不動裝睡,不過他沒想到青山會這么體貼,給他輸異能緩解,駱聞遠立刻就忘記青山點他致暈穴的仇了,也不裝睡了,握著人家小手求安慰。青山手掌體溫偏低,像塊軟玉,駱聞遠握住就不想松開,感覺比老白的嗎啡止疼效果好。
心里正熨帖,陶醉呢,突然聽見青山問他問題,大腦沒在線,死機了。
“我是說等會兒有條蛔蟲從你嘴里鉆出來,你別給咬斷了!”
——臥槽!
駱聞遠光聽她說就惡心得不行,心中英明神武那個小人一腳踹飛滿臉花癡的那個,重新占領(lǐng)智商的高地。
“你剛才不是說能從鼻子出來嗎?”
“可是你沒說同意啊,我就默認讓它從嘴里出來嘍!”
駱聞遠額角直跳,嘍你個鬼!
“我選鼻子!”
青山看見駱聞遠嘴角像抽風,心里那個樂啊,“啊——?你怎不早點說啊!”
“怎、怎么了?”
青山看著駱聞遠顏色很淡的薄唇正微微張著,笑的愈發(fā)像只狐貍。
“它已經(jīng)到嗓子眼兒了,你再不把嘴閉上,它看見亮光就真從嘴出來了——!”
駱聞遠趕緊閉嘴,抿住嘴唇,咬緊牙關(guān),生怕露出一點縫隙,心里把陳青山吊起來一頓鞭打。這小孩兒絕對是魔鬼!
母蠱真的像青山說的那樣,已經(jīng)被引誘到嗓子眼了,它和那些子蠱一樣,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里,所以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很不舒服,可是眼前的靈力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母蠱有些動搖,本能告訴它繼續(xù)向外走很危險,會死,可是本能還告訴它眼前的靈力是大補之物,吃了就能繼續(xù)進化,成為蠱皇,連剛才那只聒噪的蒼蠅都不是它對手。
母蠱陷入兩難,不知道該怎么選擇,就停在嗓子那里不動了。青山知道是時候給它點甜頭吃吃了,她不再讓靈力后退,而是慢慢接近母蠱,就好像靈力絲也是一條有生命的蟲子,母蠱趁機咬掉一段靈力吞了下去,暖洋洋的感覺讓它渾身舒爽到戰(zhàn)栗——吃!吃了就能進化!我要吃掉它!
母蠱失去理智,瘋了一樣向靈力絲撲去。青山利用靈力絲,就像玩吃豆人游戲那樣,誘使它慢慢從鼻腔里爬出來了。
母蠱一口一口地正吃的高興,突然覺得周身一涼,最后一節(jié)身體已經(jīng)從駱聞遠鼻子里露出來了。
青山早準備好瓶子了,哪知道紅燈比她動作還快,用兩只大螯夾住母蠱的身體,嗡地騰空而起,落在桌子上。
母蠱也知道自己中計,拼勁全力翻騰纏繞,把紅燈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紅燈一身硬甲可不是白長的,自然不怕。
紅燈伸出針狀口器,插進母蠱身體里,像吸棒冰一樣,汩汩地把它吸成一張皮兒。
紅燈是蟲王,天性里本來就有暴虐殘忍的一面,而且它是雜食,需要吃些活物補充蛋白質(zhì),像母蠱這樣的毒蟲對它來說更是大補,能為它再次褪殼積蓄力量。
紅燈抖了抖翅膀,用前螯摸了下頭上兩根又細又短的觸須,回味著母蠱的美妙滋味。
“主人,剛才的壞家伙有靈力的鮮味兒,好好吃哦——!”
青山臉都綠了,她剛才還惡心駱聞遠呢,想不到報應來得這么快!
“燈兒,咱以后吃素不行嗎?”
“不嘛不嘛,要吃肉肉,吃有毒的肉肉我才長的快!”
青山嘆氣,沒辦法,誰叫紅娘子本身就帶毒,小毒物要長大可不就得吃毒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