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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妃閑撩

君妃閑撩

凹裘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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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1-0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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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被拒

君妃閑撩 凹裘 3050 2019-01-03 10:19:11

    任采擷,輕浮邪魅,有來者不拒之嫌,聞之生厭!

  這是北巍君給她的評價。

  彼時任采擷正以南國侯胞妹——昭和公主身份北上和親。

  和親的郎君便是北巍君。他拿著探子搜集的消息,心中冷笑。南國小兒簡直自欺欺人,找一個江南名妓替王室出嫁,簡直未把他北巍放在眼里!

  南國一直這樣自我良好地醉生夢死。這次他屈尊同意和親,在南國那幫老朽口中,怕是極盡貶低求和之諂意。以為找個俗艷的妖姬來求嫁,便能緩解北軍壓境的危機?

  “傳令,平南大軍嚴加操練,不得松懈。雖不交戰(zhàn),可暗中奪幾座小鎮(zhèn)以慰軍心?!?p>  和親,不存在的。

  因著邊境持續(xù)被北軍滋擾,南國侯加緊了和親進度。一路上任采擷幾乎連睡覺都在趕路,一個月的路程提前快一半,堪堪一十六天行到了康平城下。

  任采擷看到近在咫尺的康平城,最大的安慰便是終于不用再聽破嗩吶吹響。一路上但凡啟程,就要吹喜樂。然而為了趕路幾乎一直在啟程,喜樂聽得她都快魔怔了!

  那現(xiàn)在終于不再吹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她不想聽,而是整個康平城,看不出一點喜氣。

  威嚴肅殺的城墻高高佇立在前方,堅固的黑石堆砌,向外尖銳凸起,仿佛張牙舞爪的巨獸蟄伏于此。城墻上錦旗林立,繡著張揚邪肆的“魏”字,隨風狂妄地翻飛。

  上面守城的守衛(wèi)遠遠看到他們,立刻組成三十六位鐵騎軍,緩緩打開厚重的城門,訓練有素地依次排開。鐵甲裹身,嚴陣以待。

  一早出城的百姓對他們十里紅妝很是好奇。說驚訝也不為過。估計他們可能根本沒聽說誰家大喜。而且鐵騎軍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fā)的姿態(tài),十分容易讓人誤以為這不是大喜之日,而是兵臨城下的約戰(zhàn)。

  艷紅的喜隊一路顛簸走來,與守衛(wèi)對質(zhì)在城下,充滿蕭條之感。

  與對面報明來意,鐵騎軍派人去城內(nèi)通報。他們只能尷尬地駐扎城門口任人觀賞。種種跡象表明:北巍的君王,并沒有即將大婚的自覺!整個康平城沒有人知道遠嫁而來的是君王側(cè)妃!

  這可是兩國和親??!北巍君又是邊境生事又是閉門羹,很明顯在打南國的耳刮子。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同意和親?

  簡直出爾反爾喜怒無常。

  跟隨任采擷一路顛簸的許念深深呼一口氣,似一聲低沉的嘆息。

  北巍,不好相與啊。

  任采擷皺眉?!袄显S,給我備鼓。”

  “丫頭,不可!”許念驚喝。尚未嫁人,怎可拋頭露面。

  任采擷褪下厚重的殷紅喜服,里面是一件極為輕柔飄逸的霓裳羽衣。

  帶上面紗,她掀簾走出馬車。

  站在一旁的暖玥攙扶她下馬,許念低頭行禮?!肮?,此舉不當。”

  “有什么當不當?shù)?。既然他不愿昭告北巍大婚,本宮辛苦點代勞吧?!闭f罷登上踏鼓。

  北方清晨的風略有些凜冽,卻也恰到好處地吹起霓裳裙擺。身上流蘇錦緞隨風飄楊,腳下踏鼓周圍紅綢繚繞,綿延如云,宛若仙氣氤氳中一朵紅蓮綻放,妖艷卻不可褻瀆。

  奏樂官輕撫琴弦,一支悠揚的舞曲在北方都城外漂洋。對面鐵騎軍一陣躁動,又漸漸平息。

  任采擷半勾起一只腳,屈膝行禮。接著在鼓上高速的旋轉(zhuǎn)。她隨著音樂的輕重緩急,上下飛舞。一回眸,一勾唇都極盡誘惑。

  鐵騎軍將領(lǐng)有些為難。來者如果真的是君上的側(cè)妃,他們是沒有資格觀賞她跳舞的。可是守城,就是他們的職責。

  城門內(nèi)傳來“踢踏”的馬蹄聲,一個玄色常服的男人騎馬出來。鐵騎軍將領(lǐng)迎了上去。

  “把臉轉(zhuǎn)過去?!毙7谅暤驼Z。

  將領(lǐng)一驚,“這真的是…”

  “是南國公主,君上在王宮里等候?!?p>  君上的大婚?為什么君上不親自來接?。繉㈩I(lǐng)滿腹疑問,也不敢問眼前的御兵統(tǒng)領(lǐng)沈云青。

  他揮手帶領(lǐng)鐵騎軍退至兩邊,俯首而立。

  沈云青騎馬向前走了走,沒有下馬的意思。

  許念皺眉迎上去。

  “南國許念護送公主來北巍和親,恭賀北巍君大喜。”

  沈云青輕笑一聲,“君上在城中王宮內(nèi)等著呢,諸位請。”

  說完立在一邊,等待和親隊伍進城。任采擷沒有停,繼續(xù)在踏鼓上舞蹈。隊伍緩緩啟動。隨隊伍而行的舞姬也搖曳曼妙的身姿移動。

  沈云青本低頭等候,卻禁不住好奇,抬眸看向那一抹妖紅。眼里瞬間閃過一縷驚艷,隨后隱去,面色如常。進城之后,消息如插翅一般飛遍全城。和親隊伍所到之處,兩旁擠滿了百姓。

  “那個女人是誰?這么漂亮!”

  “誰家大喜?如此豪華的陣仗應該是皇親貴胄之喜吧?!?p>  “這女人美得妖艷,恐是禍國之源?!庇欣险叨⒅茄龐频纳碛埃⑽u頭。

  城中的百姓越圍越多,任采擷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想想也很幼稚,北巍君不愿意驚擾城中的老百姓,她卻偏偏要人盡皆知,驚天動地。

  飄逸的絲綢浮略過圍觀的百姓,帶著江南特有的清香。

  鑼鼓嗩吶聲綿延起伏,送親的侍女向沿街百姓分撒桂花糖。如此浩大的排場,望不到頭的紅妝嫁妝,非富即貴。讓百姓爭相哄搶喜糖,以求奪得好彩頭。

  一時間有些混亂不堪。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錦衣官兵迅速過來,強行從兩邊分出一條道路,將百姓喝退在道路兩旁。

  任采擷和侍女沒有絲毫的停頓,依然邊舞蹈邊撒花撒喜糖。

  許念走到公主跳舞的踏鼓旁邊,任采擷做了一個后傾下腰的姿勢,耳朵湊過去。

  這個時候都不忘凹造型。

  許念低聲說:“公主,人太多了。而且御兵出動,目光放肆,恐損您的清譽。還望您坐進驕子里歇一歇。”

  任采擷沒有言語,聽這句話的功夫就像是一個下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而已。然后繼續(xù)回正身體開始接下來的舞姿。

  簡直笑話!現(xiàn)在的城多熱鬧,居然讓她坐轎子。她一路都是坐轎子,受到的是什么待遇?既然北巍君和親期間依然下令邊境尋釁滋事,那就好好享受她帶來的美好后果吧。

  因為有了錦衣官兵的控制,街道的混亂稍微得到了遏制。送親隊伍井然有序地繼續(xù)向王宮進發(fā)。

  隊伍緩緩移到王宮城門下,已經(jīng)接近正午時分。周圍的街道,臨邊酒樓的雅座,不遠處枝繁葉茂的樹干上,全都擠滿了人。仍有得到消息的城郊百姓趕來觀看。人群中傳來了低低私語。

  “君上怎么沒有來?這是獻藝的舞姬吧?”

  “據(jù)說是南國送來的公主,南國怕是要亡了?!?p>  “公主怎可拋頭露面,真是公主咱們君上怎么能如此怠慢!”

  “聽聞南國歌舞升平,果不其然!”

  王宮的大門未關(guān),卻并沒有放他們進去的意思。朱紅色宮門上方,力透三分的刻著凌厲的“南勝門”。

  簡直是挑釁!

  高高的宮墻冰冷疏離,上面依然是守衛(wèi)森嚴,魏旗飄揚。到處都宣示著北巍的所有權(quán),到處…都無視著十里紅妝的任采擷。

  并沒有什么北巍君,他根本都沒有來王宮前接親。

  玄色常服的沈云青示意她們盡快進宮,因為外面的道路已經(jīng)堵得死死的。

  任采擷一扭頭,跳下踏鼓,從十里紅妝開頭奔向尾部。

  道路兩旁的百姓看著任采擷去而復返,輕盈的嬌軀在一路鋪開的嫁妝箱子上旋轉(zhuǎn)翻飛。

  沈云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是不愿意?

  當然不愿意,兩國聯(lián)姻,她和他是對等的位置!其他的便罷了,難道連宮門口都不愿意迎接嗎!

  任采擷大有你不來接,我就一直跳下去的決心。

  魏篾的確不愿意接親。

  何許人能有此殊榮令他移駕?一個妓子嗎?還是江南名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萬人嘗的身份,堪堪以此出名。

  李雅來報:“君上,沈?qū)④娕扇藖碚f,昭和公主不進宮門?!?p>  魏篾端坐在太清殿,玄墨色黑袍邪肆桀驁。他將手中的棋子擲到棋盒,瞇起淡漠鷹眸,冷哼一聲:“是么,那就關(guān)門吧?!?p>  關(guān)門指的是關(guān)宮門。這可謂太打臉了!昭和公主遠道而來,且不論真是身份如何,到了天子腳下被拒在門外,傳到南國…實在無顏。

  “孤怕過嗎。”魏篾斜睨李雅,他聯(lián)姻不是因為討好南國,而是更快地獲得南國富饒的物資,以支撐他圖謀天下!所以南國沒有資格與他抗衡,更不消說這個公主的任性。

  李雅領(lǐng)命離開。

  正午,“南勝門”緩緩關(guān)閉。看熱鬧的百姓群臉懵逼。什么情況?君上拒新娘于宮外?

  怎么就…關(guān)門了?

  一時間大家臉上五彩斑斕,即使什么都不懂的老嫗,也看出了此次大婚的不尋常。他們的君上貌似很不待見踏舞而來的新娘。

  隨著莊嚴的宮門轟然關(guān)閉,外面原本氣氛高漲的百姓瞬間凝滯,靜默呆立半晌,送親的隊伍也漸漸熄了奏樂。一時間空氣仿佛都不再流通。

  任采擷一直到最后一絲奏樂停歇才結(jié)束舞姿的動作。她其實再跳三天也沒有問題,但是奏樂的樂手情緒和體力都跟不上了,她只得站定,站在人群中最高最顯眼的踏鼓上。

  所有人都看向她,人群中復又傳出竊竊私語。

  “早就聽聞南國衰敗,怕是進送個舞姬給君上被拒絕了!”

  “咱們君上什么時候近過女色,馬屁都不會拍!”

  “這樣的美嬌娥被丟在大街上,我見猶憐啊。”

  任采擷向人群中展顏一笑,傾國傾城。那些語言放肆的百姓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忘了剛剛在討論什么話題。敢討論她的事,真想了結(jié)這些屁民的命。

  “既然吉時未到,本宮就多等一會兒又何妨?!彼p啟朱唇,婉轉(zhuǎn)嬌媚。

  “本宮與君上大喜,實在是天降吉兆,龍鳳呈祥。是以本宮攜十里紅妝而來,愿祐為我北巍風調(diào)雨順,人壽年豐?!卑傩毡l(fā)出一陣喝彩,這些吉祥話他們喜歡聽!

  “特此本宮將江南盛產(chǎn)的香米賜給大家!以感念各位知禮懂情,夾道歡迎的熱情?!?p>  瞧瞧,小嘴巴巴的,拐著彎罵宮里頭那位。

  沈云青招招手,一個手下走上前來?!叭グ褎倓偟脑捲獠粍拥膫鹘o君上?!闭f罷遞過去一塊金牌,“免你死罪。”

  百姓中爆發(fā)一陣沸騰。江南香米,那可是貴如油的圣米!北方貧瘠,稻谷稀少,吃得起米的大戶人家實屬罕見,更何況亂世之下有錢也買不到香米。

  “老許,開箱?!比尾蓴X站在高高的鼓上,微揚頭顱,羽睫堅定。正午燦爛的陽光在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霓裳羽衣璀璨奪目,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是。”許念本來一心以大局為重,希望以最穩(wěn)妥的方式將任采擷送到王宮。但這不代表他們要卑躬屈膝地受北巍折辱??倸w要傲骨一些。不然任采擷進宮,也只能是受欺凌的份。

  既來之則安之。

  看著巧笑嫣然的任采擷,許念甚是欣慰。由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公主,雖然顛沛流離,未享有應得的榮華富貴,卻從來沒有吃過虧。聽她的吧。

  于是送親的隊伍放下紅木箱,由最后面的馬車上開始發(fā)放香米,每人一捧裝入紅喜兜。百姓也自發(fā)回贈一樣祝福的物什放入米斗內(nèi)。說是發(fā)放,百姓贈送的祝福很快也堆滿了馬車。

  許念又給了旁邊“無醉樓”銀兩,分三波人馬進去吃飯輪換。

  沈云青現(xiàn)在城樓上無語凝噎。一眼望不到頭的混亂,偏偏和親的隊伍自己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條。他還得一直一直在追加御兵維持秩序。

  “君上在干什么?”他問手下。

  “君上沒有出太清殿,也未用午膳?!笔窒聦m城外的女豪杰十分佩服。南國勢微,本來就是低三下四地求和北巍。

  他們的君上是目前最有實力一統(tǒng)天下的君王!

  君上桀驁冷情,不近女色。是以多年來后位懸空,妃位缺省。普天之下想嫁給君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還能個個都要君上親自接不成?

  鬧得這樣聲勢浩大,宮墻上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收場。

  在分到第五斗米時候,宮門再次“轟隆隆”開啟。任采擷已經(jīng)毫不在意這次開門意義何為,因為她覺得百姓送的稀奇玩意兒太新鮮了!

  巨幅墨金魏旗緩緩從宮內(nèi)依次排開,鑲著金絲繡字的魏旗隨風飄揚,明黃綢緞裹邊,高高聳立,邪肆張揚。

  緊接著兩隊鐵甲騎兵威嚴走出,金戈鐵馬的聲音錚錚作響,一聲一聲沉著有力地踏在每個人心上。

  喧鬧的大街上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看著鐵甲騎兵魚貫而出的盡頭,一尊黑影肅殺出現(xiàn)。

  隔著重重疊疊攢動的人影,任采擷站在高處望向那騎馬的黑影。如洶涌波濤中一尊巨石穩(wěn)立,如千軍萬馬中氣勢如虹的龍旗。走過城門暴露在午后明媚的陽光下,墨色暗龍紋袍在風中翻卷,周深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

  周圍的鐵騎軍、第二排舉旗軍、整個全城維持秩序的御兵依次下拜:“叩拜君上!”

  “叩拜君上!”

  “叩拜君上!”

  “叩拜君上!”

  全部百姓都隨著跪在地上。這是他們的王,更是心中國泰民安的守護神。

  唯獨任采擷遠遠的站著,看著騎在馬上受萬眾敬仰的“雕像”,威嚴中透著絲絲冷意。

  嫣然一笑。

  魏蔑倨傲地騎在鐵騎上,覺得眼睛被陽光炫目了一下。他瞇起眼睛,低低開口:“入宮?!?p>  許念走上前,撩衣跪下行禮:“南國老臣許念見過北巍君,愿北巍君與我南國永結(jié)秦晉之好。”

  魏蔑一點也不想聽到任何關(guān)于和親的話語,他沉默許久,并不讓許念起身。

  任采擷站在踏鼓上,咬緊后槽牙。南國的衰落,使得她不得不外出和親,可是不代表可以有任何人能夠欺負許念。

  任采擷抬腳,輕盈地飛下踏鼓,快步走向前。

  可是許念仿佛知道她會來一樣,自行直起身子,轉(zhuǎn)身接過侍女遞來的正紅喜服,給任采擷披上。

  他并沒有看向任采擷,卻狠狠捏了她的肩膀一下。

  任采擷回眸怒瞪一眼高高在上的魏篾,咬牙堅持一會,轉(zhuǎn)而笑靨如花。她向魏蔑再拜一下,“妾身愿與君王舉案齊眉,永結(jié)同心?!?p>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魏蔑的眼睛。他看著氣勢洶洶而來卻不得不低眉順眼退下舞姬,勒馬回頭,向?qū)m門行進。

  “等一下,妾身此行感受到北巍王城百姓的莫大熱情。妾身嫁妝中有江南盛產(chǎn)的香米,愿盡數(shù)發(fā)放給百姓?!?p>  跟隨在魏篾身邊的李雅震驚地瞪大眼睛,感覺到身邊氣壓更加低了幾分。照顧君王多年,他知道魏蔑最討厭不自量力、擅作主張的女人,此刻君王必然在生氣的邊緣徘徊。他后背陣陣發(fā)涼:能夠擺北巍君一道的人不多,可是這新來的舞姬卻是擺了一道又一道。

  很好。魏蔑無話可說。自然不可能因為幾斗米去駁百姓的面子,可是他內(nèi)心窩火的很。

  “準!”魏蔑聲音遠遠傳來。

  城外百姓聽了,頓時熱情更加高漲,“謝君后!”

  李雅差點栽倒,眼瞅著君上的鐵騎越走越快,他好怕君上一個不高興又下令關(guān)城宮門把公主關(guān)在門外。準奏的是君王啊,不長眼的百姓居然謝君后!要死啊。而且,只不過是江南代嫁的舞姬,喊什么君后!

  李雅感覺頭疼。

凹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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