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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女商妻:腹黑權(quán)相追妻忙

第四十二章:

    “……秦悅?”容妍瞇著眼,很是努力地看了秦悅許久,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誰。下意識地,心中的警鐘驟然響起,容妍一手撐床,努力地坐了起來,隨后伸手摸向枕頭——她在枕頭邊上,放了一只尖利的簪子。

  緊緊地將簪子握到了自己的手里,容妍這才略微地松了口氣,將簪子放到了被子底下,容妍硬撐著看著秦悅,疾言厲色道:“秦悅,你來做什么?”

  “……不過是鄰居,前來看一看你,何苦這么大的反應(yīng)呢?”秦悅無奈地看著面前滿臉戒備的容妍,頗有君子之風(fēng)地朝后退了幾步。

  容妍略略地放了心。

  “哦?是么?”容妍冷笑,“男女七歲不同席,難道你不知道么?”

  “這句話,似乎還是我告訴你的。”秦悅氣定神閑地瞧著容妍,甚至于還微微地笑了一笑。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來我的屋子里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合乎禮法么?”容妍沒顧及秦悅方才的話,依舊是疾言厲色,語氣絲毫也沒有緩和。

  “……這是因?yàn)椋遗c蕊蕊一同來探望你的父親,恰巧發(fā)現(xiàn)了你也染了風(fēng)寒,臥床不起。瞧著你母親哭天搶地、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樣子,蕊蕊心善,便答應(yīng)了來照顧你。只是,蕊蕊一時(shí)內(nèi)急,便只能讓我來照顧你,不然呢?”秦悅淺笑著望著容妍,“你覺得,我怎么會(huì)在這里?”

  “我怎么可能知道?”容妍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秦悅,終于還是開口,毫不留情地道:“現(xiàn)在,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的照顧?!?p>  “……現(xiàn)下你都臥床不起了,怎么還顧忌這么多?”秦悅哭笑不得地望著容妍,依舊是不氣不惱,道:“就連被尊稱為亞圣的孟子,也并沒有如此迂腐地要求眾人,你又何苦這么在意呢?”

  容妍的神色微微地緩和了幾分。

  她聽說過這個(gè)典故,也聽說過這個(gè)典故的化用。

  于是低低地一笑,容妍輕輕地道:“嫂溺叔援,權(quán)也?”

  秦悅愣了一愣,似乎是沒能料到容妍竟然會(huì)知道這個(gè)典故,片刻后倒是又笑了起來,轉(zhuǎn)身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容妍,片刻后才驚訝地說出了聲:“怎么……你還是喜歡白水嗎?”

  容妍沒說話,也沒有接過秦悅手里的茶水,只是自顧自地低頭閉目養(yǎng)神,再?zèng)]有多說一句話。

  在秦悅看來,他只是放棄了不利于自己前途的一個(gè)村姑;可是在容妍看來,他殺了原主。

  容妍倒是對原主并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她信奉叢林法則,哪怕是有朝一日她被人給殺了,她也只是會(huì)覺得是自己才不如人,而不會(huì)太多地苛求對方。

  但是,她真的是很討厭這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行為——先是拋棄了原主,現(xiàn)下又是一副翩翩君子、悲憫眾生的模樣,真的是有夠倒人胃口了。

  容妍閉上了眼調(diào)整精神,秦悅則是端著一杯涼透的白水左右為難。過了會(huì)兒,瞧著容妍并沒有接過水的意思,秦悅轉(zhuǎn)身,將手中的杯子擱到了桌子上,淡淡地扭過了頭不去看容妍,道:“清者自清,不必多言。你我既然是清白的,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的虛禮?”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屋子里面。為人生脾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我是真的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只喜歡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過,秦公子也是這樣嗎?”說著容妍笑出了聲:“嘖嘖嘖,人生幾何?百十年而已,若是他人您老人家金榜題名,某位高官的千金看中了您老人家,卻不小心知道了您老人家與陳蕊蕊的那么些事,那秦公子大好的前途,不是就沒了么?”

  容妍說話算得上是刻薄了——讓別人知道秦悅在她的屋子里,那算怎么回事?就算是她沒有在村子里久居的念頭,可是就這樣讓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也確實(shí)不是容妍的風(fēng)格。

  如果能夠好好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卻以標(biāo)新立異、博得他人的眼球而不惜讓自己陷在風(fēng)口浪尖的地步,那不是個(gè)性,那是腦子有坑。誰愿意要誰要,反正她不想要。

  秦悅慢慢地扭過頭看了容妍一眼。

  容妍依舊是閉著眼,此時(shí)不再說話,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

  容妍的樣貌與數(shù)日前一模一樣,只除了臉色、唇色都分外蒼白,也因此顯得沒有前幾日漂亮了。

  不過,秦悅在意的卻不是這個(gè),而是……

  為何容妍忽然之間如此地伶牙俐齒?

  方才她字字句句都說到了自己的痛楚與軟肋之上——他父母雙亡,先是靠著家族的照扶,靠著自己的聰明,才一步步地博得了讀書的機(jī)會(huì),因此他對于權(quán)勢,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狂熱。

  況且,他也有著文人的通病——自視甚高,想要得一與之心神相交的知己,為此他愿意放棄那女子的一些別的優(yōu)點(diǎn)。

  比如……容妍雖然漂亮,雖然賢惠,可是……她不通詩書,胸?zé)o點(diǎn)墨。雖然性子柔婉和順,可畢竟也是寡淡無味。

  而陳蕊蕊則不同。陳蕊蕊雖然沒有容妍這般的殊色,可是她粗習(xí)詩書,他想要的,她倒是也能夠知道,再加上陳蕊蕊的家境尚可,也可能幫到自己,自己也就是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了。

  可是方才容妍所言……確實(shí)也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若是他能夠少年得意,早早的金榜題名,那么自然是少不了有官員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彼時(shí)的他……自然是會(huì)甩了陳蕊蕊,迎娶自己的天之驕女。

  他向來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己也清楚??墒?,他卻忽然看不明白,容妍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自認(rèn)掩飾地很好,便是自己的夫子、族叔,也未能看出來自己的真實(shí)心思,只當(dāng)做自己是浪子回頭,想要收心成家立業(yè)了。那么,容妍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又或者是,她只是為了試探自己?

  可是,就算是試探,她又怎么可能會(huì)知道地這么清楚?

  還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所言的典故,便是那個(gè)典故?

  為何他覺得……今日的容妍,胸中多了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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