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妖物?
……魚?
肆意手下松離幾分,再次回頭看。
那人眼疾手快,輕微一偏頭轉(zhuǎn)向無極,僅留給她半邊面具,語氣懶散道:“我不認(rèn)識你。”
從肆意的角度望去,此人并沒有任何妖氣顯露而出,反而隱約從漆黑錦衣中散發(fā)出異常奇異的金光靈息。光暈暗淡無光卻又濃厚純正,就像是隨意蒙了數(shù)層黑幕,不多不少剛巧能掩飾住本色又不會太過沉重全部將其吞沒遮蓋。
憑此,不論這人身份如何,至少也不該與那妖精扯上邊。
“無極你會不會認(rèn)錯人了……”話音未落,肆意忽然感覺腰際以下涌上來一陣熱流,不經(jīng)意低頭看,無極竟是從手掌中幻化出了一根白玉長棍,通體潤澤瑩澈,不停聚起愈發(fā)明亮的白光。
“停!打??!”肆意慌忙抱住無極手臂,喊道。
這雖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好歹燈火通明,猶如白晝。酒館內(nèi)又人來人往,多少雙眼睛都不是瞎的,這一棍子若是敲出去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認(rèn)識???好啊……那便再認(rèn)識認(rèn)識!”無極黑著半邊臉從牙縫中惡狠狠擠出一句話,整個右臂不斷震動,卻沒有任何動作。
“上神,你松開!”無極懊惱道。
肆意用盡全力才勉強拉住那條總是處于暴躁狀態(tài)的手臂,現(xiàn)下哪還會輕易放手:“你把這東西收了,我就松開。”
“上神你!你不信我?”無極低頭看她,怒道。
“我……”肆意一愣,不知道作何回答,這信或不信似乎怎么答都不太好。
無極見肆意不回答,心下了然,郁悶失落盡數(shù)在胸口翻涌,不上不下憋的面色通紅。
“坐下!坐下!你先別生氣,這里是凡世人間,可不是那九霄天廷,扛不住你這般豪邁氣魄,冷靜冷靜!我沒有不信你,只是我這不信你要打他,信了你更要打他,左右都是一樣不是。”肆意連忙解釋道。
無極眼皮跳了跳,呼出一聲冗長的鼻息,幽幽道:“那為何他會坐我們這桌?”
肆意朝周圍看了看,道:“因為,無處可坐,拼桌嘛。”
“上神讓他坐的?”
“額,算是吧。”肆意想了想,覺著也差不多,她之前見這人落座后也并未趕他走,算是默認(rèn)了。
這時,只聽得一聲輕笑。
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誘惑力,肆意忍不住松懈了部分抱手臂的力道,扭頭看。
只見男人慵懶仰頭,將杯中茶水飲盡,緩緩站起了身。
這一起身,幽幽傳來一陣熟悉的暗香,其中依稀夾雜了幾絲濃烈醉心的酒香,醇馥幽郁,尾凈余長。
肆意視線向桌面偏了偏,眸色一亮。這人喝的原來不是花茶,而是清酒。
待男人站直轉(zhuǎn)首,肆意倏地眼前一亮。
此人雖用面具遮了半面,但余出另一側(cè),面如冠玉,棱角分明,單側(cè)青眸斜長深邃,半掩朦朧,拉出了一個隨意好看的弧度。
而這雙慵懶得過分的星眸正含笑望著她,眼神灑脫坦蕩,卻莫名透著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