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眼萬年(三)【推薦第一天,加更求收藏~】
彈指之間,寒假如期而至,再一眨眼,春節(jié)就在陣陣爆竹聲中結(jié)束了。
二月十四號,傳說中的情人節(jié)。
這天下午,辛子煜正在臥室打著拳皇,門外突然傳來吳叔的聲音:“少爺,謝小姐的電話找你?!?p> 辛子煜此刻正如癡如醉的打著拳皇,誰打擾他打游戲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于是他頭也不回的答道:“就說我不在家。”
門外的吳叔卻并沒有離開,他的聲音頗有些為難道:“謝小姐說她問過夫人了,知道你在家,她還說如果你不接電話她就到家里來找你?!?p> 煩躁的辛子煜手上一個不注意草薙京就死了,這下他更煩躁了。
關(guān)掉游戲,他快步跑下樓,來到客廳拿起了話筒問道:“怎么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敝x靜瑤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
辛子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婉拒道:“這么晚了,你有什么話就在電話里說唄。”
“現(xiàn)在就出來,我就在學(xué)校旁的公園門口一直等你,直到你來為止?!敝x靜瑤說完也不管辛子煜的反應(yīng),當(dāng)即就把電話掛了。
辛子煜其實很不想去,除了天色的原因,還有就是他最討厭別人命令他,這也是他為什么不喜歡謝靜瑤的原因。
但一想到她要是真的站在公園門口死等,天氣這么冷,要是凍出個好歹來,別說謝爺爺了,就是他爸,也得扒掉他一層皮。
一想到這,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后回自己房間穿外套去了。
半個小時后,他打車到了公園門口。
一下車,他就看見謝靜瑤提了個精致的禮品袋,站在大門口伸長了脖子一直在張望,看到他之后,興奮得拼命揮手。
今天的謝靜瑤是特意打扮了一下才出來的,眉毛彎彎睫毛長長,臉色比在學(xué)校更白皙紅潤,白色羽絨服下是黑色的打底褲和紅色的雪地靴,襯得她整個人像雪糯糍一般白里透紅,變得可愛起來。
但辛子煜實在無心欣賞,他雙手揣在黑色羽絨服的兜里,慢慢走到她面前,開門見山道:“有什么事說吧?!?p> 謝靜瑤雙目含情的看著他,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胭脂的效果還是情緒的反應(yīng),連帶著說出的話也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嬌羞。
她說:“辛子煜,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說完,手上也跟著把禮品袋打開,從里面掏出一條長長的紅色圍巾,舉到辛子煜的面前道:“你看,這是我特意為你織的,織了一個月呢,現(xiàn)在送給你?!?p> 辛子煜又開始頭疼起來。
他面露難色,試圖勸解:“靜瑤,你別這樣,我們……”
可不等他說完,謝靜瑤就急忙打斷了他:“你看我的手”她把雙手伸到他面前:“我從來沒干過這事兒,剛開始學(xué)的時候總是會戳到手指頭,你看,現(xiàn)在都還紅腫著呢。”
看著那些微微隆起的指腹,辛子煜有些不忍心的扭過頭。
他看到她手指頭的瞬間是心疼的,但是這種心疼絕對不是謝靜瑤想要的那種,就跟柳仕君和白新宇受傷他也會心疼一樣,只關(guān)乎友情,無關(guān)男女。
況且,他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坎過不去。
辛子煜深呼吸了幾口氣,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快刀斬亂麻,不然今后痛苦的可能不止他們兩個人。
他平靜的說道:“靜瑤,我知道上次和我打架的那三個人是你叫來的?!?p> 辛子煜原本沒有打算說這件事的,那一場架最終還是他打贏了,他也沒受到什么大的傷害,而且他也不想浪費精力去跟謝靜瑤掰扯這件事,她的腦回路他從小就領(lǐng)教了。
“憑什么說是我?”謝靜瑤倔強的仰著頭質(zhì)問道。
看吧,一如既往。
“他們當(dāng)中有個人是我們年級四班的,我去問過了,他當(dāng)時在追求你,所以你提出讓他幫你修理一個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p> 謝靜瑤見已經(jīng)辯無可辯,當(dāng)即就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彎下腰鞠了個躬,“好,那我給你道歉?!痹偬痤^,她又接著道:“可我喜歡你是真心的啊,你只要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做任何事來彌補的。”
見勸解和陳述事實都沒有用,辛子煜只好說了實話:“謝靜瑤,我們不合適?!?p> 謝靜瑤萬分不解:“哪里不合適?你長得帥氣那我也很漂亮啊,我們的家庭也算是在同一水平線上,兩家關(guān)系也比較好,到底哪里不合適了?”
“我不喜歡你,這就是最大的不合適?!?p> 這句話一出口,他們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停止流動,異常靜謐,謝靜瑤微張著嘴,半天緩不過神來。
她以為辛子煜不吃她買的早餐,已經(jīng)是讓她最難過的一件事了,原來沒有什么最難過,只有更難過。
辛子煜看著她的反應(yīng)有些于心不忍,開始后悔自己把話說得太直接了,可如果他不這么說,按照謝靜瑤的個性,那她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他只好控制住自己想要去安慰她的沖動,雙手依舊插在外套兜里,保持著沉默。
良久,謝靜瑤囁嚅著開口問道:“為什么?我哪里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問題?!?p> 辛子煜本想說是因為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但他怕刺激到謝靜瑤,只好換了一個委婉一點的說法。
二月份的C市依然是春寒料峭,夜晚的寒風(fēng)更是凜冽,謝靜瑤暴露在外的雙手被風(fēng)吹得通紅,她緊緊的抓著圍巾,骨節(jié)都泛了白,指甲穿過層層織線狠狠的摳進(jìn)了她的掌心,疼痛不斷提醒她要冷靜不能發(fā)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終于開口道:“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p> 聲音有氣無力,像是被抽干了精元似的,很是虛弱。
辛子煜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兩個人一起走到路邊,辛子煜先給謝靜瑤攔了一輛出租車,送她上車之后自己才回了家。
從這天以后,他們倆又做回了朋友。
至少,在辛子煜的眼里,他和謝靜瑤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