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么?”沈之璋歪頭打量著錦書,努力揉著太陽穴,緩解頭疼:早知道昨晚上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開門見山?!卞\書組織好思考了大半個(gè)月的語言:“坦白局?!?p> “啥?”沈之璋納悶。
“就是說說心里話?!卞\書一攤手:“我開個(gè)頭,其實(shí)我不想嫁給你。你呢?”
“我也不想嫁……不是……不想娶你?!鄙蛑八蘧莆聪?,雖然看起來和平時(shí)沒什么兩樣,不過說話卻有些糊涂。錦書并沒有介意這一點(diǎn),繼續(xù)說:“達(dá)成共識了!我們是你不情我不愿,這樣不利于美好生活的創(chuàng)建,也不利于個(gè)人的身心健康。所以為了日后有美好的生活,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沈之璋被繞暈了:“?。颗?,可以!極好!”
“空口無憑?!闭f著錦書從兜里掏出兩張紙來:“你看!”
沈之璋湊上前看了一眼,又縮回去,不耐煩擺手:“你念!我頭疼的厲害,不看!”
“行吧。那你聽聽,我們簽一個(gè)合約?!卞\書從善如流:“第一,雙方互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第二,在雙方父母面前,努力營造良好婚姻形象,不得詆毀對方。第三,雙方互相配合出入大小場所,包括親戚婚宴、朋友邀約、花宴等正式宴席,不得推脫。第四,鑒于男方婚前表現(xiàn),婚后男方應(yīng)當(dāng)略有收斂,避免給女方造成名譽(yù)損失及身心麻煩。第五,以上四條,女方擁有最終解釋權(quán)。如有違規(guī),一次罰款一百兩。駙馬,你覺得如何?”
“你確定是師從李清節(jié)老先生?”沈之璋吐槽:“嘿呦,你這文章寫的還不如我呢!還有你這字……嘖嘖嘖夠可以!”
錦書黑臉,執(zhí)著問道:“駙馬覺得如何?”
“可以,總結(jié)下來,就是咱倆互不干擾但表面工作做好唄!嘿!你早說嘛!搞得我這兩天渾身不自在,沒問題沒問題!”沈之璋心頭一松,一口答應(yīng)笑呵呵道:“我就說嘛,像你這種能蹲在石頭洞里偷窺別人卿卿我我的,不是個(gè)迂腐的人!”
錦書再次黑臉:“那是個(gè)意外……我本來是……”
“沒事沒關(guān)系!看都看了,有啥好解釋的!”沈之璋心情愉快了,頭疼也少了幾分,一手拿過紙來,感慨:“有備而來啊!一式兩份,需要簽字嗎?”
“要的?!卞\書又拿出印泥:“按手印吧。和平共處五項(xiàng)原則,共創(chuàng)美好未來?!?p> 沈之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是個(gè)怪人!”他一面按手印,一面盯著最后一行字,開口問道:“什么叫最終解釋權(quán)歸你所有?”
錦書心虛:“就是,以上這些條約,怎么解釋我說了算?!?p> 沈之璋抬頭看看她,又低頭搖頭笑著大度道:“算了,且讓讓你罷!對我來說有第一條就夠了?!彼w快按好指印,收走一張合約。
“和爽快人說話真好!”錦書一拍手,在后宮學(xué)習(xí)了許多說話的藝術(shù),字句較真,今天還真難得能說的這么痛快!
“這些話應(yīng)該早和我說,也省的我試探!怎么說咱們曾經(jīng)也是一個(gè)石頭洞里鉆過的人!”沈之璋調(diào)侃道:“心中有底了!說罷,最終解釋權(quán),咱們在人前怎么打配合,提前說啊,像鄭文科那樣的,打死不可能!”
錦書忍不住想笑,眉眼彎彎:“不必不必,正常一點(diǎn)就好了。”
沈之璋一邊打量她,瞧她一笑,心道:“笑起來還挺好看!”嘴上卻問道:“正常一點(diǎn)?”
“是啊。彼此客客氣氣就行了,像大駙馬二駙馬那樣的,也怪可憐的?!卞\書說了一句公道話,沒想到沈之璋一臉詫異:嘿!這位公主有點(diǎn)親民啊?
“其實(shí)如今最慘的,是三駙馬?!鄙蛑案锌骸奥犝f出門都要捂著臉,還說摔跤了,分明就是被打的!”
錦書也聽說了這件事,心中也萬分同情:“三公主是脾氣暴躁了一些,也有可能動手了。三駙馬也怪可憐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p> 同是男人,此時(shí)沈之璋的優(yōu)越感就油然而生了,相比之下,自己可能是這幾個(gè)駙馬里面日子過得最舒坦的一個(gè)。他心中美滋滋,看著錦書也覺得她異常的眉目溫和,開明大方。
于是下馬車的時(shí)候,他便主動去扶錦書,瞧她縮手縮腳的,還叮囑一句:“小心!”
二人才下馬車,瞧見三公主和郭經(jīng)理正站在馬車下整理衣裙,一個(gè)臉拉十丈一臉兇像,一個(gè)一臉憋屈面色鐵青。
沈之璋瞧瞧郭經(jīng)理的臉色,又想到自己的處境,心中得意,于是上前主動打招呼:“三姐夫好哇!”
兩人見面,互相行禮問候:“六妹夫好?!?p> 錦書也上前和三公主打招呼:“三姐姐安好。”
“你自然安好。妹妹如今嫁得良人,下個(gè)馬車都要人扶了!我可是比不起,還談什么安好?”三公主一頓猛嗆,錦書低頭:得,自己成夫妻兩人吵架的炮灰了。
于是賠笑道:“姐姐自然安好,三姐姐和姐夫郎才女貌,從小又是青梅竹馬,這份情誼,我們怎么比得上?!?p> 三公主冷笑一聲:“妹妹不必在這里哄我,快去給父皇請安吧!今日你三朝回門,耽誤不得?!彼焐线@么說,卻沒有放人的架勢。
“三公主說的是。”沈之璋見狀上前笑地一臉油膩狀:“我們這就走啦。”
三公主果然嫌棄他這模樣,擺擺手:“快去吧?!?p> 待兩個(gè)人離開十幾步開外,錦書才小聲問道:“方才你為何笑地那么難看?”
“不難看她肯放咱們走?他們夫妻兩個(gè)又吵架了,我可不想被殃及!”沈之璋湊過來八卦道:“我看到三駙馬敷粉了,好厚的一層!隱隱約約有紅印子!”
“真的?”錦書震驚,看來這位三公主真的動手了,太兇猛彪悍了吧!
“嘖嘖嘖……”沈之璋咋舌:“幸好……”他話說一半突然停下了。
錦書追問:“幸好什么?”
當(dāng)然是幸好當(dāng)初賜婚時(shí),三公主跑了,四公主躲了,五公主出局,和他成親的是六公主唄!當(dāng)然這話不能告訴她,于是沈之璋搖頭:“沒什么?!?p> 兩人先去皇帝那邊請安,去時(shí)皇上正在同珍妃說話,瞧見他們來了,便先停下來。
待二人請過安后,皇上擺了擺老丈人的款道:“六駙馬,你從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朕也就既往不咎了,如今和六公主成了親,就要有個(gè)新的樣子,你可知道?”
沈之璋點(diǎn)頭恭敬道:“臣知道了。”
“書兒你也是,既然嫁了人,也要孝順長輩,不可丟了咱們皇家的身份和氣度。”皇上又一本正經(jīng)道。
“錦書謹(jǐn)遵父皇教誨?!卞\書也連忙應(yīng)下。
皇帝大悅,轉(zhuǎn)頭看珍妃,指著沈之璋夸贊道:“珍妃,你看之璋成婚后是不是大有進(jìn)益?朕何事騙過你?這一次朕讓韓熙尚咱們四公主,是做足了考慮的,你就不要再多嘴了!”
錦書看珍妃一臉不情不愿,心中詫異,這韓熙是何人?撇頭卻看見沈之璋努力控制嘴角,憋著笑。
他笑什么?
錦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