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跟著那人趕到茶水室時就瞧見那被按在地上的阿福已是被揍的鼻青臉腫,茶水室里也已讓閑雜人等退下,白雪一進來她的人就將門窗封鎖,外面把風。
這些年她手底下籠絡(luò)了一批自己的人,各個辦事都干脆利落,她十分的放心。
白雪在椅子里坐下她的人就將從那阿福身上搜出來的小藥瓶交給了她。
“這小子就是將這個下進了茶水杯盞里?!卑籽┑娜巳鐚嵶屑毜姆A報,“小的親眼盯著他?!?p> “下在了哪種杯盞里?”白雪打開那小藥瓶聞了聞,立刻就聞出來,這不是什么毒藥,也不是什么迷藥,而是……五石散。便是這個?!蹦侨艘矝]敢挪動擺放的杯盞,就抬手指了指,“小的只瞧見他鬼鬼祟祟在這個杯盞里涂抹了一層,其他杯盞里有沒有就沒瞧見了。”
白雪看向了那杯盞,手指勾了勾,“拿過來?!蹦侨吮阈⌒囊硪淼膶⒈K托了過來,白雪接在手里翻過來瞧了一眼,立刻心知肚明了。
此次圍獵大會她每一樣都做的用心,除了皇帝皇后,以及一干皇親之外,朝中重臣品級在二品以上的她都大致了解了一下每一位有無忌口,每一位的飲食和茶水都貼了簽子,照顧到每一位的飲食偏好。
而這個茶具下面的簽子是——刑部尚書顧御。
白雪托著那杯盞就笑了,五石散……裴陸云啊裴陸云,這么多年了居然還想拿這一套來害裴御,不過也是,五石散并非毒藥不易被發(fā)現(xiàn),裴御飲下之后參加圍獵,只會表現(xiàn)的異常亢奮,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只會查出他服用了五石散,怪責不到其他人身上,便是追查下來也只會怪罪到她與白家身上,裴陸云大可以脫罪脫的干干凈凈。
白雪猜他不止在這里下了五石散,她抬頭對她的人道:“去查查看一會兒給顧大人騎的馬可有問題。”
那地上跪著的阿福立刻就變了臉色。
白雪就嘆了一口氣看向阿福,語氣也不兇,用無奈的口氣道:“阿福,你是裴大哥帶過來的人,你該知我留下你全因著裴大哥,我與裴大哥遲早會是一家人,可你手腳如此不干凈,我若不上報給圣上出了什么事就會牽連我白家。”
阿福頓時就慌了,他被現(xiàn)場跪上前去想解釋什么,白雪卻擺手道:“你先不用解釋,等我查明了可還有其他地方你動了手腳,我們再說?!?p> 這是要找清他的罪狀,根本不給他解釋的余地……
果然,沒一會兒白雪的人就回來,手里端了一碗水道:“別的沒查出來,小的聽負責馬匹的人說今早是阿福過來喂的馬,小的瞧那干草不會出什么問題,只怕問題出在水里,就從那匹馬的馬槽里舀了一碗水來,不知該如何檢查有沒有問題。”
白雪下巴就抬了抬,“喂給阿福喝了,等上一會兒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p> 那阿福下的慌忙往后退急道:“大掌柜聽我解釋,我……”
“喝了你就不必解釋了。”白雪靠在椅子里淡淡的道:“等你一會兒或的毒發(fā)或是暴斃我便帶著你的尸首去上報給圣上,無需過多的解釋。”
那人端著碗過來,捏起阿福的下巴就要往他嘴里灌,阿福只覺得他完了,這水里也加了大量的五石散,一會兒喝下絕對發(fā)作癲狂,到了圣駕前他還有命嗎!這根本沒給他辯解的余地!
“大掌柜!大掌柜這是誤會!是我家公子讓我干的!”阿福只想先保下命來,他知道白雪癡戀裴陸云,若是說出來是裴陸云讓他干的,她顧著大公子也不會揭發(fā)到圣駕前了。
果然,他見白雪一揮手命那灌水的人退了下去,直勾勾的盯著他問:“你說什么?是誰指使你干的?”
阿福就一頭冷汗一臉淚的匍跪在她面前坦白道:“是……是大公子,大掌柜萬不要揭發(fā)到圣駕前,便是小的該死,可大掌柜也不想害了大公子是不是?”
“這水里你下了什么?”白雪發(fā)怒一般一拍椅背,“你給我好好說,冤枉了裴大哥我定先打死你!”
那阿福哪里還敢胡說,當即一五一十就全說了,說裴陸云派他來這圍獵場辦差就是為了給顧御下藥,他摸清了顧御所騎的馬和他的杯盞,就按照吩咐在馬和他的水里都下了五石散。
白雪聽的只想冷笑,裴陸云這就是故技重施,一旦五石散的藥效發(fā)作,顧御正在圍獵,馬若癲狂起來定會出意外,男人們的圍獵可不像女眷們就在場中獵頭鹿就好,他們是要騎馬入林子里圍獵的,這馬沖撞起來陸遠不死也殘了吧,就算只是殘了,大巽有律令重臣必定不能身有殘疾,顧御這一輩子就算毀了。
最后還查不出誰下的手,若是顧御只是殘了,以他的性格定會認定是她白雪又對他下的藥,還不得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