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绷枰渍f完,當先走在了前面。他也不怕把后背留給曾蛇,畢竟以他的功夫想傷了自己,也確實難了些。到了鐵門處凌易停住,示意曾蛇先進。那曾蛇也明知此時此刻他就是待宰羔羊,聽話了還有活的可能,便也不遲疑,當先走了進去,手電筒一探,果然在角落里有一張書桌,下面就放著一個保險箱。
“好嘞,凌炎大哥,這下也省事了,你就在我面前,不用我打電話問你密碼了。密碼是什么,我?guī)湍蜷_!”
凌易聽完心里一驚,他大哥凌炎果然做事保險,也看得出來這保險箱里的東西確實重要,竟然在最后一刻讓曾蛇給他打電話才把密碼告訴他。
……
乘著凌易微微一怔的功夫,那曾蛇動作迅捷,一個閃身便退出了鐵門,回頭一插,把門栓扣緊在門上,然后一后背靠在了鐵門上。
“哼,想詐我曾蛇,年輕人你還嫩了點兒!”
凌易看著靠在門上的小個子男人,是十分摸不到頭腦。這鐵門自己一拳就能給打飛,外面的地道看起來距離也足有上千米,他憑什么跑得掉呢?
“我曾蛇在這道上走了幾十年,一直都是我騙別人,從沒讓人家騙過我!想我追隨王寒笛先生至今,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靠的就是一雙如鷹一樣的招子,幫先生跨過多少陷阱,什么都騙不過我的眼睛!你出拳打到墻壁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右手明明是五根手指,而那狗日的凌炎只有三根!而且,告訴你也無妨,我知道保險柜的密碼,剛才也只是詐你一番而已!論智謀,還是我贏了!而且,你還做了最不該做的事!”
“哦,什么?”凌易慢悠悠地走到了鐵門前,和那曾蛇只有一門之隔,從門窗中看去,曾蛇就靠在門上。
“你不該給我時間,讓我發(fā)完這條短信?!痹哒f到最后,語氣卻越來越堅定,甚至儼然有一副正派作風。
下一秒,從地道的盡頭便傳來訇然一聲巨響,帶著凌易頭頂?shù)纳惩烈舱鹗幍袈洹?p> 凌易心里大驚,這才反應過來,曾蛇原來不是不自量力,而是已經(jīng)不準備走了。這一著確實是凌易算錯了,他覺得以曾蛇那貪生怕死的性子,在這地道之中該是任他擺布的,但他沒想到曾蛇這樣的人,竟然對王寒笛如此忠心,甚至不惜死掉也不把凌易這樣的隱患留到最后。
凌易心有余悸,看向身后,曾蛇不知道的是,這暗室連著的草堂,卻是另一個出口,他的一腔熱血只是把自己絕了后路。
凌易用力抱起保險箱,只覺得它有千斤重,但所幸路程較近,跑了幾步就已經(jīng)看見前方細微的亮光。此時爆炸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埋在附近的引炸物也接連爆炸起來,凌易正用手一點一點插進松軟的泥土,卻發(fā)現(xiàn)上去十分便會落下七分,泥土松軟根本使不上力,感到身后一股鉆心的熱浪覆蓋了自己后背的皮膚,借著這一股沖勁推出了他三兩米的高度,一下便將他推出了洞口。
凌易抱著保險箱,已然失去了整個上半身的知覺。他強迫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地站穩(wěn)后看向青門的圍墻,那里竟然安然無恙,沒有被炸藥炸開的地面所波及,離圍墻二十米左右的地上卻出現(xiàn)了一道整齊筆直的洼道,定然就是埋著小托和曾蛇的地道了。
不多時,那漢江的河水果然如曾蛇所說,從草堂的地道里一股股地涌入進去,和泥土混合到一起,把那地洞糊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
凌易抱起保險箱,一步步向青門走去。外面這么大的動靜,青門里已然有了騷動,但圍墻太高,他們也只能從正門繞出去才能看見草堂的位置。凌易聽見那騷動的聲音,打算先回草堂避一避,免得不好交代,但卻覺得身軀愈加沉重,連日積累的勞累和劫后余生的松懈感讓他寸步難行,仿佛閉上眼睛思緒一沉就能馬上睡著。
正當他精神和肉體都達到極限之時,卻聽見耳旁響起了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軒拓青本來在江北村中沿著河邊跑著,卻一直看不見草堂的位置。他的臥室在三樓,隔著圍墻是看不見那草堂的位置的,也沒往那里走。跑了有十多分鐘,以他的身體素質已經(jīng)開始氣喘吁吁了,歇息的片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悶悶的轟隆聲,他便朝那地方走去,到了不遠處就看見凌易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僵硬地往草堂走著。
軒拓青看見凌易就知道,他肯定瞞著自己一些事情。如果沒有擺平于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敢自己出門到草堂的。而且崔雪說凌炎在草堂的時候,凌易的支支吾吾也被軒拓青看在眼里,知道凌易瞞著自己,他才心里憤懣,甩手就走。
軒拓青知道,以凌易的意志力,自己想催眠他是需要趁虛而入的。在東山行省則純屬凌易自愿,自己沒有媽媽那樣的實力與技巧,要是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直接催眠的,不然他直接就搖起鈴鐺來了。
不過此時,看凌易的樣子,想抵抗他的催眠,應該也是有心無力了。
凌易也確實沒有任何的防備,在如同催眠曲一樣的鈴鐺聲當中,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凌易再一睜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頭頂?shù)奶?,曬得凌易把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卻還是曬得把臉別了過去,看向右邊,自己還在草堂的附近,草堂里是軒拓青盤腿坐著的背影,剛想懶洋洋地說句話,下一秒?yún)s被手上突如其來的疼痛疼得“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一聲國罵就喊了出來。
“我操!”凌易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腫的大了整整一倍,一根手指足有兩三厘米直徑一樣的粗。軒拓青聽見這聲音,默默地回頭看了凌易一眼,又默默轉了回去。
凌易輕輕碰了碰自己紅腫的手掌和手指,碰一下就凹出一個小坑,在劇烈的疼痛下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觸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