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的心里,那是一陣陣的后怕,幸虧,他最終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動手暴揍秦觀一頓。若是自己七天的時間,完全沒有自由行動的能力,這些時間足夠讓他秦觀在一系列的操作中,讓缺兵少將的漢江集團覆滅。
如果是那樣,那凌易從拘留所里出來的那一刻,就完完全全與漢江集團全無關系了。
到時,他將眼睜睜看著青門和大哥凌炎的心血,在他面前轉(zhuǎn)手易人,甚至灰飛煙滅。
看著秦觀出了門,凌易當時就給門衛(wèi)保衛(wèi)科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以后不準讓秦觀再進來。
他站起來,走到了柯辰的辦公室里。這些事曾經(jīng)是歸欒端端管的,但現(xiàn)在她連電腦都已經(jīng)搬了出去,只有柯辰那里的一臺電腦可以辦公了。凌易打開電腦,點開郵箱后,未讀數(shù)量竟然達到了99+這樣的數(shù)字。
凌易曾經(jīng)也用過郵箱,但覺得實在不方便,而且自己也一直有秘書協(xié)助,將郵件都一一總結(jié)后遞交給凌易去看,根本無需親自操作,哪像現(xiàn)在,還需要自己這樣一封封點開,然后挨個查看分辨。
不過這樣一看,卻讓凌易心底泛起了絕望。
郵箱里的郵件,分別來自于各個下屬的公司與實驗室,凌易大概看了一下,大抵情況就是漢江集團旗下的商業(yè)營利性公司突然全面受到了打擊,工廠和公司都面對著極其惡劣的價格競爭,直接讓他們的下一季度訂單幾乎全部報廢。
而很大范圍的合作伙伴們都各自離開,也沒有繼續(xù)合作下去的意愿。資本通緝令的發(fā)布,使得凌易一方的資金與江勝天兩方對壘,幾乎全部被套牢,并沒有周轉(zhuǎn)給旗下公司的余地。因此,除了幾個規(guī)模較大的營利性公司還能正常營運堅持以外,有一小部分的公司因發(fā)不起工資,已經(jīng)有人罷工停產(chǎn)了起來。
讓人頭疼的是,這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但到現(xiàn)在,總部集團都沒有進行任何援助,也沒有給出任何解決方案,甚至都沒人回復,這使得漢江集團的下屬企業(yè)經(jīng)營者們非常不滿。
印象里的漢江集團總部,絕對不是這種態(tài)度去面對問題的,到現(xiàn)在幾乎所有子(分)公司發(fā)來的最后一封郵件的結(jié)尾都是“請求破產(chǎn)”,仿佛沒有了與敵人進行抗爭的欲望和斗志了。
而其中還有一封郵件,讓凌易心頭一緊。
做生意的人,沒有不認識這個圖標的——稅務部門。
信件中寫到,已經(jīng)接到舉報漢江集團存在偷稅漏稅的行為,要嚴加查處,希望配合。稅務部門通知,會在半個月內(nèi)派相關行政工作人員到漢江集團細查賬單,請漢江集團一方,應盡快整理好一切財務流水、來往明細與稅務賬單,準備面對審查。
大有一種有則處理,無則還你清白的樣子。
這秦觀一出手,果然是不一樣啊。
秦觀與江勝天也是兩個風格,江勝天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去與凌易硬碰硬,行事作風太過陽剛,讓凌易覺得起碼也是在兩軍對轟,實打?qū)嵉娜饺?,也并不勞神費心。
反而這個秦觀,一出手就是下三路,專干那種下三濫的活,造謠、舉報,處處惡心凌易。不過稅務一方面,凌易對漢江集團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稅務向來是柯辰所掌管的方面,那欒端端再怎么做手腳,最終也得讓柯辰過目。
而柯辰失蹤不過三周多一點兒,柯辰失蹤后,漢江集團,就陷入了停頓,這段期間,是不可能出現(xiàn)稅務問題的。
所以,秦觀這一手,估計目的也就是在媒體上再踩漢江集團一把,抹的越黑越好。
……
重重阻礙放在眼前,幾近形成了一個連鎖反應,壓得凌易喘不過氣來。若是單有一個,那凌易的資金實力是并不懼怕的,但連鎖反應之下,凌易的資金被死死地鎖住,周轉(zhuǎn)不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fā)展到他力所不能及的地步。
若是那神秘代碼現(xiàn)身也好,但其不現(xiàn)身,那就現(xiàn)在漢江集團董事會的股權(quán)來說,凌易做什么事都需要與秦觀協(xié)商,那秦觀必然是不可能會讓的。
可只要神秘代碼的股權(quán)也歸于凌易,至少是支持凌易,讓他重回掌權(quán)地位,那動用整個集團的財務庫,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只是,這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形勢,讓凌易連一根手指的力量都難以動用。這種情形之下,他只覺得胸悶到喘不過氣來,他打開窗,卻還是呼吸急促。
凌易,這是第一次在商戰(zhàn)之中不知所措,慌起了神。
當曲然第二天來到公司之中,卻看見電梯還在33層沒有下來,這就代表著凌易還沒有下過樓。他刷卡上了電梯,發(fā)現(xiàn)凌易還坐在柯辰的電腦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連曲然走了上來他都沒有感覺。
曲然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細節(jié),但他肯定知道形勢的嚴峻。只是,他也不了解其中的原理和細節(jié),自然也幫不上忙。
曲然,向來就是一個“大老粗”,讓他上可以,讓他管,管不了。
可是,曲然看凌易一直悶悶不樂,壓力之下大腦都并不清醒了,再坐在這里苦想也是徒勞。他走過去,搭著凌易的肩膀。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是怎么放松的,怎么慶祝的嗎?”曲然沒話找話的說道。
凌易這才發(fā)現(xiàn),曲然已經(jīng)到了身旁,可他的腦袋始終都比身體慢上幾分,動作都搖搖晃晃起來。曲然看著凌易這副樣子,心里暗罵著秦觀,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以前?”凌易輕聲問。
“以前?!鼻惠p聲答。
“什么……什么?不記得了……多久以前……”凌易盡力去追溯,但腦袋都是一陣空白。
“科薩路。”
凌易聽見這個名字,猛然回想起了一些往事。這個地方代表著,也埋葬著另一個凌易,一個放縱的紈绔的男孩,一個不務正業(yè)的男孩。
“我記得?!绷枰捉K于笑了起來,看似輕松的說道。
“壓力太大的話,什么事都做不好的。白天,你先睡一覺吧,晚上,我們重回科薩路?!?p> 聽見曲然這樣說,凌易的嘴咧得更大了些,卻沒有回答,仿佛陷入了些許回憶。
曲然說完,一把拉起凌易,然后把他放躺在電腦桌后邊的沙發(fā)上,輕輕一拍凌易的腦門,他就直接昏睡了過去。而他則拉來了一把凳子,守在了凌易的身旁。
不多時,凌易竟也做起了夢,嘴里甚至罵出了幾句很難聽的臟話。曲然看到凌易這個樣子,溫柔地笑了笑。
曲然笑的樣子,很像大哥。
冷得像風
《面食世家》《最后的巫族守衛(wèi)》已完結(jié),新書《奇門神隱》開寫,親愛的讀者們,求收藏,求推薦票,求打賞,求五星好評哦,謝謝。喜歡支持冷得像風小說的朋友,請加入冷得風書友QQ群:303167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