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興四百七十六年,四月初。
祁云葉又去了天紋研究院跟司靜傾鉆研神紋,少女拿出了神紋集冊第二冊,查漏補缺,研習(xí)神紋。
在四月二日下午。
宗府走出一道身影,身形修長,豐神俊朗,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陡然陰惻惻的,面目猙獰可怖,他喃喃道:“既然不賜我字輩,便不要怪我了,呵呵,哈哈哈哈……”
他神色癲狂,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夢語呢喃般,“這是一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皇室!為了成神,為了獨霸天下,食子吞兄,無可厚非,哈哈哈哈……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的?!?p> 他是九十八皇子祁云飛。
四月三日午時。
祁云葉來到疊烈軍校藏書閣,說是藏書閣,卻像極了地球大城市的圖書館,也有諸多分類,歷史、地理、古跡、軍陣、雜史、話本、藥理學(xué)……
他看了一日一夜的書,因為精神凝練,靈魂強大,所以頗有點過目不忘的本事,收獲良多。
在四日午時,他見到了一道頗為熟悉的身影,是一位少女,坐在桌旁捧著一本書,是古遺跡史編。
祁云葉摸了摸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裹,悄悄打開,內(nèi)有一沓厚厚的金票,還有三枚令牌,其中一枚令牌兩側(cè)都有字,一側(cè)刻著“弟子令”,另一側(cè)“元圣宗”。
少女左右都有男子坐著,相距三尺左右,男子不時側(cè)目,目光炯炯,有一絲迷戀之色。
祁云葉走過去,擋住其中一位男子的目光,令其露出怒色,隱隱有爆發(fā)的趨勢。
“柳姑娘,可還記得我們的交易?”
祁云葉取出令牌在少女面前晃了晃,笑容滿面。
少女原本見有人打擾,露出怒色,陡然見到令牌,不由怔了怔,側(cè)頭看向祁云葉,凝眉不語。
祁云葉輕咳一聲道:“提醒你一下,天崖絲血藤,雷池淬液,我們的交易啊,你欠我的?!?p> 少女是元圣宗弟子柳玲兒。
柳玲兒蹙眉,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祁云葉瞪眼道:“你想賴賬?”
“什么賴賬?你在說什么?”柳玲兒一臉不耐,揮揮手道,“你走開啊,我不認(rèn)識你。”
祁云葉晃晃弟子令,似笑非笑道:“這可是你給的信物啊?!?p> 這邊的爭執(zhí)漸起,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一個個側(cè)目望來,神色不悅。
柳玲兒冷聲道:“這位師兄此言差矣,這的確是我元圣宗的東西,卻是遺失已久,早已無效,師兄撿到就撿到了,卻用來向我索要天崖絲血藤和雷池淬液,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她語氣漸漸有了憤慨委屈之意,稍稍提了一點音調(diào),眾人側(cè)目瞪眼,一枚弟子令就索要這等寶藥?誰人如此貪婪?
“我的賬你都敢賴?不知道我是誰?”
祁云葉怔了怔,突然露出獰笑,握了握拳頭。
“你要干嘛?”柳玲兒瞇眼冷聲道。
……
藏書閣有五層樓,頂樓是特別優(yōu)秀的學(xué)生才能上去的。
此時樓上走下一道身影,身形高挑,曲線玲瓏,看起來便有獨特美感,魅力十足,僅僅身形便充滿了觀賞性,令人移不開目光。
這是一位少女,一身青色衣裙,氣質(zhì)獨特,仿佛與濁世格格不入,有一絲仙氣,長發(fā)飄飄,面容精致,皮膚透著象牙白,精美無比。
路上所遇,無論男女都忍不住駐足觀望,目露癡色。
少女來到二樓時,聽到一陣嘈雜音,她不為所動,隨意瞥一眼,看到一位男子掐著一位少女的脖子,面露兇相,不顧旁人指責(zé),似在逼迫少女做什么事。
有維護秩序的學(xué)生前去阻攔,卻被那男子一個瞪眼嚇退,竟不敢上前。
男男女女們義憤填膺,卻誰也不敢動手,喧囂一片,唯逞口舌之快,尤其是那些怯懦的男生們,少女看了都一臉嫌惡。
她忍不住走去,嬌斥一聲,“松手!”
“誰特么管閑事?”
祁云葉聽到一個非常好聽的呵斥聲,卻一臉不耐,尋聲望去,見到少女便不由一呆,手上不由自主松了一下。
他也算是見多了美女,皇姐幽月、季素味、司靜傾,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絕頂美女?可眼前這位,不僅美貌更勝一籌,氣質(zhì)尤為獨特,像是有無形仙氣籠罩身軀,令人不自覺心生自慚形穢之感。
記憶逐漸清晰,心頭微微悸動,生出向往之念。
“是武昭青!”
“武昭青!”
眾人紛紛驚呼出聲,靜靜看著少女,神色各異,男子多數(shù)神色癡迷,女子則或有嫉妒之色,或露出瞻仰之色,不一而足。
柳玲兒感受到脖子的勁道松了下來,目光冰冷下來,往懷里摸去,摸出一枚神印……
祁云葉收到小石頭警醒,回過神來劈手奪魂神印,又捏緊柳玲兒的細(xì)小脖子,獰笑道:“你想死???”
小石頭道:“小葉子,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再這樣會死的?!?p> “……”
祁云葉心頭郁悶,這特么來了一個小仙女,誰頂?shù)米??是個男人都要走走神啊。
柳玲兒冷冷的盯著祁云葉,冷笑道:“你敢殺我嗎?”
“我敢,但我不會,太便宜你了,至少要扒你衣服,讓大伙欣賞?!?p> 柳玲兒面色劇變,厲聲道:“你……你敢!”
“你要不要賭一賭?”祁云葉皮笑肉不笑道。
柳玲兒面色陰晴不定,她想不到祁云葉這么狠,手段也這般強硬,笑起來像極了笑面虎,她竟然有種強烈的畏懼感。
“松手!”
武昭青又冷冷開口,“這里是藏書閣,誰鬧事便驅(qū)逐出去?!?p>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能與之媲美的,估計只有辭泠了,冷起來頗具威嚴(yán),震懾全場,卻嚇不住祁云葉。
祁云葉只是盯著柳玲兒,淡然道:“我只是在討債而已,不鬧事。”
“討債請到外面去?!?p> “好啊?!?p> 祁云葉提著柳玲兒的脖子往樓梯口走去。
武昭青面色一沉,攔住祁云葉去路,冷聲道:“你怎可如此對待一位美麗少女?”
祁云葉攤手道:“我也不想啊,她欠我債,卻給賴賬了,一時還不了可以說啊,她卻偏不認(rèn),我一時激動,就上手了,一錯再錯就錯下去咯?!?p> 柳玲兒唧唧哼哼,面露怒色,似要說話。
武昭青冷冷的道:“她似乎有話要說?!?p> 祁云葉道:“不必說了,都是屁話,還能說什么?終歸是死不認(rèn)賬,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拳頭討債的。”
“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嗎?”武昭青目光如刀,盯著祁云葉,“這種事該到官府去論斷的。”
祁云葉皺眉道:“不想跟你扯皮,閃開!”
武昭青面色一沉,此人竟一點面子都不給,著實可恨,她冷聲道:“我已經(jīng)通知老師了,勸你三思而行?!?p> 祁云葉拖著柳玲兒徑直朝武昭青走去,武昭青一驚,怒視祁云葉,一股股精神沖擊沖去,對方卻無動于衷,步步逼近。
眼看就要撞上,武昭青終于頂不住,連連后退。
“你給我停下!”
正義之士會遲到,卻不會缺席,一位男子呵斥一聲,攔在祁云葉面前,怒目圓睜,張開雙臂,一副英雄救美之狀。
“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子怒視祁云葉,“不許靠近武師妹!”
祁云葉瞪了男子一眼,男子立即渾渾噩噩,走到了一邊。
他跟小石頭學(xué)了精神秘術(shù),比王純懷的精神手段還有神妙,神附境之下,幾乎任由他驅(qū)策。
武昭青露出了驚色,若有所思,想了想,沉聲道:“那位姐姐欠了你什么?”
“天崖絲血藤一株,雷池淬液一瓶?!逼钤迫~微微一笑。
武昭青愣了愣,這都是比較稀有寶藥,價值不菲啊,那位姐姐是怎么欠下的債?
她眼珠一轉(zhuǎn),說道:“你若是能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可以替她還你的債?!?p> 祁云葉撇嘴道:“我不回答你問題,我也能討回我的債,你當(dāng)我傻?”
武昭青怔然,沉思片刻,問道:“你待如何才能放了那位姐姐?”
“廢話,都說你才智無雙,問題卻這般弱智?”
武昭青面色一黑,“待會老師來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何必呢?”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阻我?冷眼旁觀便是了。”
“你這樣對那位姐姐不好,我不能放任你?!?p> “提出建議的是你,阻我的也是你,你夠了啊?!?p> 祁云葉一臉不耐,快步如飛。
“且慢!”
武昭青忽然抬手,小手晶瑩如玉,“那位姐姐的債我還了!”
“還想拖延時間?”祁云葉就要直挺挺的沖過去。
嘩啦!
武昭青取出一沓金票,祁云葉腳步一頓,頓時眉開眼笑,將見錢眼開演繹到了極致,將金票劈手奪過,點了點,精神大振,揣入懷中,然后松開了掐住柳玲兒脖子的手。
“五萬龍金幣,勉強夠數(shù)吧?!?p> 祁云葉勉強拍了拍小腹,揮揮衣袖,便要離去。
“祁!云!葉!”
柳玲兒咬牙切齒,吼道,“你給我站住!”